隔天安妮來酒吧開工時,我問了她一下,看她能不能聯係上佳欣,問問佳欣的概況。
安妮則說昨天她就已經給佳欣打過電話,佳欣已經平安回了海那邊,讓我們不要擔心。
我聽著,也鬆了這唯一還擔心著的一口氣。
再接著,我又去看望了一下老花。
老花被鴻飛的人捅了胸口,隻差一個指頭的距離就捅到了心臟。
整整兩天的急救,老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我去醫院的時候,也隻能在重症監護室透過玻璃窗探視。
與之前傑少一樣,完全蒼白了的臉。
雖然我知道老花之前對我們青輝的好,一直都是一種拉攏,拉攏我們一起對付當時的江長風。
但看著病床上插滿管子、沒了精氣神的他,我心裡依舊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是因為他這個人不是滋味,是因為他在病床上的模樣不是滋味。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隔著探視窗探視病患了,上一個自然是傑少。
這讓我想到了南叔留給我的錄音裡的那些話。
我不想入江湖,江湖未必會放過我。
鴻飛這件事,我和傑少因為去救蘇青和安妮,避過了鴻飛這最後一手的圍殺,但如果我們沒有去救蘇青和安妮,沒有離開老花的夜總會,而是就和老花他們一起在辦公室中喝茶。
那麼,躺在這重症監護室的會不會是我?亦或者又是傑少?
江湖,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再接著,因為宏樂的失敗,我們後街這片又引來了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
至於老花他們三方吞下的、宏樂堂口場子裡的那些東西,我是一概沒要。
我隻是清清楚楚地告訴三腳豹和喬老大,宏樂這件事與我們青輝完全沒有關係,我們隻是被牽連其中的無辜人,希望以後宏樂又有什麼動作的話,他們能記住這一點,彆張口就說我們青輝是他們的盟友什麼的。
直到半個月後,鄭仇那會所完工開業,我趁著上午我們酒吧歌廳都還沒開鋪,也帶著大夥兒買了花籃一起去捧了場。
四個字,高端大氣。
也就因為開業,會所門口正搭著絢麗的舞台,舞台上也正進行著熱鬨非凡的表演。
鄭仇就在門口候著,也沒再拿他的酒壺,一改往日懶散的模樣,熱情地招待了我們。
我也知道,就像我們青輝初開酒吧時一樣,隻要從了商,那就得學會笑臉迎人。
鄭仇作為七叔的接班人必須學會這一點,哪怕他臉上的笑容實在有些不自然的僵。
我看得好笑,趁著他有空給他遞了根煙,也問他開鋪子的感覺怎麼樣,畢竟在我的印象中,鋪子管事這種職位,在七叔那邊,都是林遠在操辦,鄭仇更多的是守在七叔身旁,保護七叔安全。
“早知道這麼麻煩,就讓阿遠過來了。”鄭仇苦笑。
可還不等我接話,一群人又擁了過來恭喜著鄭仇。
是老花的人。
老花還在住院,隻能讓他這些手下代替自己過來捧場。
鄭仇依舊笑臉相迎,我也就靠在他這會所門邊獨自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