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土?”
林初生聞言一驚,他隻聽過在中域有一片天土,被聖人坐擁。
修行至今,林初生對這世間隱秘的了解,已經越來越多,他已經可以確定,曾經的後土大地,很大很大,超乎想象。
但卻被隕落的皇天碎塊擊沉了九成九九,隻剩下了四大洲。
而這四大洲,其實不過是從後土大地上,脫落下來的一角,這一角還在那浩劫衝擊之下,散成了四份!
東聖靈洲就是其中最小的一份,小得多!
當時絕大部分的皇天碎塊,都隨著那九成九九的後土大地一起,被轟碎在無儘深淵,後來又被逝海淹沒。
但也有那些極小的碎塊,落在了四洲之上,林初生不知道其他三洲有沒有,但至少知道東聖靈洲有一塊。
後來這皇天碎塊被聖人得到,安置在中域,成為了天土!
除此之外,他再沒有聽過任何關於皇天碎塊的消息,可萬萬沒想到,陰冥會突然提及。
“不錯!”
陰冥肯定道:“這塊天土應該不大,但對你有妙用,老祖我向來大方,決定將它當成見麵禮送你,去取吧,就在大羽皇宮禁地之中!”
“你這叫送?”林初生無言陰冥的臉皮厚。
“送機會不也是送?老祖我在大羽皇朝玩了那麼久的過家家,最後造成這般亂象,不就是為了有一個機會嗎?”陰冥坦然道。
“為了一個機會,就可以為禍人間?”
“為何不可以?”
陰冥瞪眼怒道:“林小子,你才活了幾個春秋,還說教上老祖了?我告訴你,從古至今,無論是那些王侯將相,還是仙神至上,哪個沒有為禍過人間?”
“當初皇天古帝一則劫道,滅了多少善惡修士?那一心求悠然的正一張老道,屠了多少道阻生靈?還有那自詡為天的鄢青遠,殺了多少不拜眾生?”
“你屁大個小畜生,還敢說老祖不是,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福禍相依?沒有為禍人間,哪來福澤天下?”
陰冥是越說越氣,仿佛將從小織那裡受的氣,都一起發泄出來,就差指著林初生鼻子罵了。
可林初生隻是靜靜看著他,聽著他罵,沒有阻止,也沒有躲閃,神色都沒有變化。
小織抱著主人,也目不轉睛默默看著,真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表演,途中還取出一朵花咀嚼起來,似覺得很有趣。
“陰冥!”
忽然,林初生喚了一聲。
陰冥這才不情願停下,聽他想說什麼。
林初生低頭,為小織順著長發,輕聲說道:“陰冥,我明白,對你而言,對你們而言,眾生如土泥,光陰如繪紙,隨意的一腳,眨眼的一頁,都是大片土泥的起落,是千年光陰的明滅。”
“天地很大,道卻很小,天地不分善惡,行道不求對錯,若哪天為道,需欺殺眾生,需動亂光陰,大概我也會做!”
他說到這裡,才重新看向陰冥,“可道外之事,我們……不做!”
陰冥麵對青年的目光,微微愣神,其中似有一份坦然真摯,漸漸讓他如同泄了氣,又無力仰躺在了地上。
“叫了你幾年主人,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你是你,我是我,稱我們作甚!?”
林初生沒有回答,隻是又看回小織。
小織卻還想著主人方才的話,疑惑不解,念念叨叨。
“眾生像土泥,光陰像繪紙,那小織像什麼?主人,小織像什麼?”
林初生捏了捏她的臉道:“小織是珍寶!”
“珍寶?小織是株草,小織也是珍寶,所以……草是珍寶!”
小織再度陷入了思索,又開始垂頭嘀咕,胡言亂語起來。
而林初生的目光已經在變換閃爍,忽然對陰冥問道:“他叫鄢青遠?”
“對!拜天教主,鄢青遠!”陰冥道。
林初生記下了這個名字,接著又看向遠方,眯眼說道:“雖然我不認同你的做法,但大羽皇朝,我要闖!那塊天土,我想要!”
“是,你是主人,你說怎樣就怎樣!”陰冥裝模作樣,有氣無力應了一聲。
林初生瞥了他一眼,道:“瓊漿玉液的生意也是你在搞鬼吧,賺了多少?”
陰冥再次驚坐起身,有些警惕道:“賺多少也是老祖我賺的,你彆想打主意!”
“那本就是我的生意,五五分賬!”
“休想,你個小畜生,怎麼不去搶!”
“不給?那就永遠彆想六次化丹!”
“你……!”
陰冥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初生,咬牙切齒,可偏偏又無可奈何,最終又一次仰倒,已經有些生無可戀。
“我陰冥老祖縱橫皇天萬萬年,這次算是栽你這小畜生手上了!”
話落,他隨手拋出了一個儲物袋。
林初生動作很快,立刻接過,延伸神念一看,都有些驚呆了,饒是以他神念之強,一時間也看不出其中具體有多少逝晶。
但他看了大概,估計不會低於……兩千億!
饒是林初生想過陰冥在大皇子身邊待那麼久,說不定撈了很大一筆,可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這還隻是一半,僅僅是賣酒賺的一半!
而陰冥這些年撈的,肯定不單單是賣酒那麼簡單,他身上絕對還有更多!
不得不說,陰冥確有手段,但對於曾經身為皇天三大教主之一的陰冥教主,屈身小小一個大羽皇朝,就如他所說,和過家家沒什麼區彆。
至於陰冥為何想著撈一大筆,不外乎為了再次化丹,這點不難猜,上次他也提到過。
萬物化丹訣在林初生這裡,是一種逆天造化,但用在陰冥身上,卻更像是一種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