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年,周室王畿黯淡如殘燭,九鼎蒙塵,禮樂征伐自諸侯出。
昔日宗周規製如崩堤之水,各諸侯國劍拔弩張,旌旗蔽日,烽火燃遍中原大地。
玄門三教雖已達成合流之相,但道教內部三脈之間仍存氣運之爭。
須知天地氣運如江河奔流,昌盛一脈者,氣運加深,門下弟子修煉一日千裡,更有無數機緣,故而教主降下法旨。
命上清、玉清、太清三脈的仙真化身下凡,在人間廣立道統,將這動蕩世道化作爭運之局。
雲端之上,紫氣東來三萬裡。
教主太極無量天尊)自函穀關西行化胡歸來,青牛踏雲,道袍飄飄。
教主俯瞰人間,見列國紛爭不休,百姓流離失所,不由得輕歎一聲:"亂世之中,正需大道指引。"
因春秋時人崇賢重道,凡學識淵博者皆尊稱為"子",以示敬意。
教主此前化身下界,借李托生,化名老聃,因其智慧如海,德行高深,故被世人尊稱為"老子"。
此"老子"非彼老子,乃是世人其敬稱,並非指那位居於大羅天的太清道德天尊。
魯國曲阜,一位身材高大的長者立於杏壇之上,廣袖博帶,目光深邃。
此人正是儒家聖人——孔子。
他周遊列國,欲以"仁"、"禮"匡扶天下,卻屢遭挫折。
"禮樂征伐自天子出,而今諸侯僭越,大夫專權,天下何日可複周禮?"
孔子喟然長歎。
弟子顏回上前,恭敬道:"夫子,弟子聽聞洛邑有老聃者,博古通今,曾任周守藏室之史,或可為夫子解惑。"
孔子沉吟片刻,道:"善。吾當往見之。"
數月後,孔子攜弟子數人至洛邑,尋訪老子。
老子居所簡樸,庭前古柏蒼翠,簷下清風徐來。
孔子整肅衣冠,入內拜見。
堂上,老子端坐蒲團,白發如雪,雙目微闔,似與天地同息。
孔子執弟子禮,恭敬道:"丘聞先生博通古今,今特來請教。"
老子緩緩睜眼,目光如淵,淡淡道:"仲尼所問何事?"
孔子道:"丘欲複周禮,以正天下,然諸侯不納,弟子不解,敢問先生,禮之本為何?"
老子聞言,微微一笑:"子所言禮,乃形也;吾所言道,乃神也。形可廢,神不可滅。"
孔子一怔:"願聞其詳。"
老子拂袖一揮,案上茶盞無風自動,茶水化作陰陽二氣,流轉不息。
"禮者,道之末也。"
老子道,
"道生萬物,德蓄之,仁養之,義正之,禮束之。今子欲以禮正天下,如築堤阻水,終有潰時。"
孔子沉思良久,又問:"然則,道何以行於天下?"
老子目視遠方,緩緩道:"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寓教於樂,教學相長。"
孔子聞言,如醍醐灌頂:"先生此言,丘受益匪淺!"
老子頷首:"子誌在匡世,然教化之道,非強求可成。譬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孔子再拜:"敢問先生,弟子眾多,性情各異,如何施教?"
老子笑道:"觀其根器而授。剛者柔之,躁者靜之,愚者啟之,明者廣之。"
他指向庭外一株幼苗,道:"此木若強掰之,則折;若順其性而扶之,則直。"
孔子恍然:"丘昔日隻知"誨人不倦",卻未思"因材施教",今日方悟!"
老子又取出一張古琴,指尖輕撥,琴音清越,如清泉流石,鬆風入壑。
"樂者,天地之和也。"老子道,"教化非必正襟危坐,亦可寓於弦歌。"
孔子撫掌讚歎:"昔周公製禮作樂,丘隻重禮而輕樂,今聞先生之言,方知樂亦載道!"
老子目視孔子,忽問:"子以為,師者當如何?"
孔子答:"傳道授業解惑。"
老子搖頭:"未儘然。上清之道,師亦學於徒,徒亦啟於師。譬如江河,奔流不息,方成其大。"
孔子肅然:"先生此言,令丘茅塞頓開!"
臨彆之際,老子送孔子至門外。
秋風蕭瑟,黃葉紛飛。
孔子再拜:"先生之學,博大精深,丘當終身習之。"
老子撫須微笑:"子誌在濟世,吾道法自然,雖殊途,終同歸。"
歸途中,弟子子路問:"老子何如?"
孔子歎道:"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自洛邑歸來,孔子教學愈發圓融。
杏壇之上,禮樂並重;洙泗之間,因材施教。
昔日剛硬之氣漸化,代之以春風化雨之態。
一日授課,見曾參獨坐沉思。
孔子問:"何所思?"
曾參答:"參聞夫子"吾道一以貫之",敢問其詳。"
孔子欣然道:"老子教我,道貫萬物。忠恕而已矣,此即吾道。"
眾弟子恍然,始知夫子之學已融會貫通。
數年後,孔子和弟子修訂六經,將老子所授要義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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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載"禮之用,和為貴";
《樂記》言"大樂與天地同和";
教學之法,更重"不憤不啟,不悱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