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鳳眸微凝,玉手輕抬間,整座重華宮突然震顫起來。
穹頂星圖驟然大亮,無數星辰之力彙聚成一隻橫亙天地的白玉巨掌。
那手掌紋理清晰如山川脈絡,每道掌紋都流淌著璀璨道韻,甫一出現便令方圓千裡的雲海為之凝固。
白起還未來得及反應,那遮天玉掌已轟然合攏。
四十萬怨魂凝聚的血煞屏障如同薄紙般粉碎,十二祖巫虛影發出淒厲哀嚎。
玉指收攏的瞬間,空間被擠壓出蛛網般的裂紋,白起隻覺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大巫真身竟像陶俑般開始龜裂。
"啊——!"
這位人屠發出前所未有的慘嚎。
白起隻覺渾身骨骼在玉掌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仿佛有千萬鈞重力從四麵八方碾壓而來。
他的脊椎最先承受不住,像竹節般一節節彎曲變形;
肋骨向內塌陷,刺入肺腑;
四肢關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手臂竟以詭異的角度向後扭曲。
"哢、哢嚓——"
頭骨開始凹陷,他的視野頓時被血色浸染。
下頜骨脫臼的劇痛讓他連慘叫都變得含糊不清。
更恐怖的是,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內臟在胸腔裡移位,五臟六腑都被擠壓成一團。
突然,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從丹田炸開——那是他苦修多年的大巫精血在被強行抽離!
血珠從毛孔中滲出,卻在接觸玉掌的瞬間化作縷縷青煙。
白起絕望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不滅巫體,此刻竟像泥塑般被隨意揉捏變形。
就在他即將崩潰之際,玉掌突然鬆開些許。
新鮮空氣湧入肺部的刺痛讓其意識到——這折磨遠未結束,對方是要讓他保持清醒,完整地體會每一分痛苦。
疼,除了疼,還是疼,僅僅是過了一瞬間,白起卻感覺過了一萬年,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掌突然鬆開,白起如同破布娃娃般從半空墜落,"砰"地一聲重重砸在重華宮的玉階之上。
白起癱軟在玉階之上,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瘋狂戰栗。
那一瞬的折磨,在他感知中卻被無限拉長——仿佛在刀山火海中翻滾了千萬年之久。
他的瞳孔渙散,嘴角不受控製地淌下涎水,連呼吸都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
曾經威風凜凜的青銅戰甲早已化作滿地碎片,大巫真身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白起試圖撐起身體,卻隻聽"哢嚓"幾聲脆響,剛剛接續的臂骨再次斷裂,整個人又無力地趴了回去。
艱難地抬起頭,那張曾經令六國膽寒的麵容此刻沾滿血汙,眼中再不見半分傲氣,隻剩下深深的恐懼與絕望。
其嘴唇顫抖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疼,除了疼,還是疼,白起手指在玉階上抓出十道血痕。
方才玉掌碾壓時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閃回:
骨骼粉碎的脆響、內臟擠壓的悶痛、元神被灼燒的劇痛...
這些感覺如同附骨之疽,即便刑罰結束仍在神經末梢跳動。
白蓮童子蹲下身來,好奇地用如意戳了戳白起痙攣的手臂:"現在知道天高地厚了?"
卻見白起突然劇烈抽搐,條件反射般蜷縮成團,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嗚咽。
那具曾經刀槍不入的大巫之軀,此刻竟對童子的輕輕觸碰都產生了應激反應。
看著眼前白起慘重,金靈心情大好,
咦,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愛說嗎,
金靈蓮步輕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殺神:"現在,可願皈依?"
白起用儘最後的力氣,艱難地點了點頭,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在玉階上濺起微小的血花。
金靈忽然掩唇輕笑:"貧道還是喜歡方才你桀驁不馴的模樣。"
言罷,玉掌突然綻放九色霞光,白起七竅中噴出的血霧瞬間被淨化成漫天金蓮。
金靈清冷的聲音響徹九霄:"以汝之殺業,鑄救苦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