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深吸一口氣,對著李世民深深一揖,
“陛下保重龍體!臣弟…臣弟這就回去收拾行囊…不日…啟程…”
第二天一大早,金鑾殿上,唐王李世民正襟危坐,底下文武百官排得整整齊齊。
唐王老早就讓人寫好了通關的文牒,蓋上了大唐國寶的大印,紅彤彤的,看著就排場。
正等著呢,欽天監的官員出列奏報:
“啟稟陛下,今兒個黃曆吉利得很,是‘人專吉星’當值,最適宜出遠門兒!”
李世民一聽,龍顏大悅:“好!好時辰!”
話音沒落,黃門官又進來稟報:
“陛下,禦弟玄奘法師在朝門外候著啦,等著下旨。”
“快宣!快宣!”
唐王忙不迭地招呼。
玄奘穿著昨日菩薩賜的錦襴袈裟,手持九環錫杖,雖然袈裟寶光閃閃,但臉上那前途未卜的迷茫還沒散乾淨。
進了殿,規規矩矩行禮:“臣弟拜見陛下。”
唐王從龍椅上下來,親手把那份蓋著大寶印的通關文牒塞到玄奘手裡:
“弟啊,瞅瞅,今兒可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這通關文牒拿好,走哪兒都管用!路上化緣吃飯的家夥事兒,哥也給你備齊了!”
說著,又遞過去一個沉甸甸、亮閃閃的紫金缽盂。
李世明回頭衝殿外喊:“來人!給禦弟挑兩個腿腳利索、能扛事兒的隨從!再把朕那匹銀鬃的千裡馬牽來!給禦弟當腳力!”
玄奘看著通關文牒、紫金缽盂,聽著還有隨從和馬匹,心裡那點悲涼總算衝淡了些,趕緊躬身謝恩:
臣弟謝陛下隆恩!”
東西到手,感覺西行好像也沒那麼恐怖了,至少裝備是頂配。
唐王擺開全副鑾駕,帶著滿朝文武,浩浩蕩蕩把玄奘送到了長安城外。
洪福寺的方丈和師兄弟們也早等在那兒了,把玄奘的四季衣裳、鋪蓋卷兒都打包好送來了。
李世民先讓人把行李捆好上馬,又讓侍從官捧著金壺玉杯,親自給玄奘斟滿了一杯餞行酒。
李世民舉起自己的酒杯,忽然想起個事兒,問道:“對了老表,你這出門行走,總得有個響亮的號吧?光叫玄奘,聽著不夠氣勢啊?”
玄奘捧著酒杯,挺實在:
“陛下,貧僧就是個出家人,哪敢弄啥稱號。”
李世民一拍腦門,笑道:
“嗨!你忘了?昨兒菩薩托夢可說了,西天有‘三藏’真經!老表你就指著這個取經的活兒,取個號,叫‘唐三藏’!咋樣?聽著就帶勁兒!”
玄奘一聽,這號響亮,還跟使命掛鉤,趕緊道謝:
“謝陛下賜號!這名兒中!”
唐王見名號定了,心裡高興,又舉起了酒杯:
“來來來,老表!名號定了,再懟一杯!這杯哥親自給你滿上!”
玄奘看著滿滿一杯酒,有點為難:
“歪日,哥,大清早的,熱菜都木叨兩口,空肚子懟這老些酒,等會兒路上顛簸,噦yue)一路可老不得勁啊!”
李世民把酒杯硬塞他手裡,勸道:
“唉!木球事兒沒事兒)!就再喝這一小杯!今兒個啥日子?你可是替咱大唐、替天下人去西天取經!這是素酒,不破戒!就這一杯,算是哥給你餞行的心意!你不喝,哥這心裡不得勁啊!”
三藏看推辭不過,隻好接了,一咬牙:
“中!就這一杯!”
端著酒杯正要往嘴邊送。
“白慌彆急)!”
太宗突然喊住。
隻見其彎下腰,伸出手指,從地上捏起一小撮黃土,手指頭一彈,那點兒土星子就精準地落進了玄奘的酒杯裡。
“給你捏點坷垃蛋兒”
酒水混著泥土,微微渾濁起來。
三藏端著酒杯,看著裡麵漂浮的“加料”,一臉懵圈:
“哥,你這……這是弄啥嘞??”
太宗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解釋道:
“光有酒,木有菜,哥這招待是有點不周哈?你彆看就捏了點土坷垃,這玩意兒擱酒裡一攪和,有講究!兩摻兒一兌,味兒更得勁更對味兒)!喝了這杯家鄉土泡的酒,走到天邊也忘不了根兒!”
三藏一聽,恍然大悟!
原來是怕我去了西天花花世界,樂不思蜀啊!
這撮黃土,是讓我時刻記著家鄉呢!
心裡頓時熱乎乎的,又感動又有點酸。
“哥……”
三藏聲音有點哽,也不管那土坷垃了,雙手捧杯,對著太宗深深一躬:
“臣弟明白了!謝陛下厚恩!”
說罷,仰起脖子,把那杯混著長安城外泥土的餞行酒,一飲而儘!
酒味混著土腥氣,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飲罷,唐三藏把杯子還給侍從,整了整閃閃發光的袈裟,握緊了沉甸甸的九環錫杖,對著太宗和送行的眾人合十一禮,轉身翻身上了那匹神駿的銀鬃馬。
兩個隨從挑著行李跟在後麵。
“哥,保重!”
三藏最後喊了一聲,一夾馬腹。
銀鬃馬嘶鳴一聲,馱著這位肩負重任的“唐三藏”法師,迎著初升的朝陽,踏上了那條注定傳奇的西行之路。
身後,長安城的輪廓在煙塵中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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