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仿佛眨眼間便踏入了21世紀。在這波瀾壯闊的時代浪潮下,農村的生活宛如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正悄然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農村裡的大多壯年紛紛背上行囊,踏上外出打工的征程。他們懷揣著對家庭的責任和對未來的憧憬,奔赴遠方的城市。於是,村子裡逐漸隻剩下老人和孩子。那一間間古樸的房屋,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越發寂靜,隻偶爾傳來幾聲老人的咳嗽聲和孩子們的嬉鬨聲。
由於青壯年勞動力的大量外流,村裡的土地狀況也有了極大的改變。原本肥沃的土地,如今卻因無人耕種而顯得有些荒蕪。越來越多的土地閒置下來,雜草開始在田間肆意生長。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一種奇特的現象:有的人家,不再向承包自家土地的鄉鄰收取糧食,甚至還願意倒貼一部分錢,隻為懇請那些在家務農的鄉鄰幫忙打理土地。他們這樣做,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回到家鄉,土地不會完全被荒草吞噬,依然還能繼續耕種。
如今,因為這種特殊的情況,林兒再也不愁沒有好地種了。老李家,就明確地告訴林兒,不用再給他們上交糧食了。林兒滿心歡喜,他又四處尋覓,找到了幾處無人耕種、離家近且土地肥沃的地塊。他和芳兒精心打理著這些土地,播種、施肥、除草,對未來又燃起了希望。
與此同時,國家的發展日新月異,那繁榮的景象也如春風般吹到了這個偏遠的農村。政府開始關心體恤這裡的村民,出台了一係列惠民政策。其中,減免農業稅、取消交公糧這一舉措,宛如甘霖灑落在這片土地上,讓每一個農民都鬆了一口氣。林兒家的日子,也在這樣的好政策下,總算有了一些起色。雖然談不上富裕,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艱難。
這時候的秋菊已經快18歲了。她和眾多外出打工的人一樣,踏上了前往大城市的列車,來到了繁華的上海。在一家箱包廠裡,秋菊找到了一份工作。她每天在流水線上辛勤勞作,那一雙粗糙的手,見證了她的努力。每個月,當她拿到幾百上千的工資時,心中便充滿了希望。她深知讀書的重要性,也明白家庭的艱辛。在她心裡,一直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自己現在能掙錢了,一定要讓妹妹好好讀書,不能讓妹妹再像自己一樣。她時常望著遠方,想象著妹妹在明亮的教室裡認真學習的樣子,那畫麵成為了她在這繁華都市中最溫暖的慰藉。
然而,妹妹幸兒並沒有像秋菊那般幸運在三年級的時候就遇到一個好老師。
那時,她們班多數孩子都處於一種放任自流的狀態。
每到自習課,本應是安靜學習的時間,可老師卻蹤影全無。他們在學校外麵的某個角落,圍坐在麻將桌前,全神貫注於那一塊塊小小的麻將牌,嘈雜的洗牌聲和談笑聲遠遠地傳進教室裡。教室裡的孩子們像是脫韁的野馬,沒了約束。幸兒和同學們在教室裡公然打起了撲克牌,你來我往,嬉笑打鬨,把學習完全拋在了腦後。
而在上課的時候,情況也並未好多少。後排的幸兒和幾個同學,常常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講台上的老師,或是自顧自地講著課,對後排的情況視若無睹,或是隻是偶爾瞥一眼,卻從不曾走過去將他們叫醒。在這些老師的心裡,隻要這些孩子不搗亂,不影響自己上課的進度,便就萬事大吉了。
幸兒一開始也對這種狀態感到迷茫,她看著書本上那些模糊的字,心中偶爾也會閃過一絲對知識的渴望。但在這樣的環境中,那一絲渴望很快就被淹沒了。她不知道學習有什麼用,周圍的同學都這樣渾渾噩噩,她似乎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腦海中會浮現出姐姐秋菊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秋菊每次寄信回來,都會叮囑她要好好學習,那信紙裡滿滿的都是對她的關愛和期望。幸兒的心中便會湧起一陣愧疚,她知道姐姐在外麵打工那麼辛苦,都是為了自己能有出息。然而,第二天清晨,當她走進那依舊混亂的教室,又陷入了那無儘的迷茫和放縱之中。
這樣的日子就像一條緩緩流淌卻又渾濁不堪的河流,持續著它那似乎永無止境的流淌,直到幸兒上到了小學六年級。這個班級就像是被烏雲長期籠罩著的天空,混亂無序、糟糕至極,學生們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妄為,老師們都對其避之不及。然而,學校卻把這個棘手的班級分給了認真負責的秀玲老師。
秀玲老師剛接手這個班級時,就如同置身於狂風暴雨的大海中,被各種問題衝擊得焦頭爛額。課堂上,喧鬨聲此起彼伏,猶如嘈雜的菜市場;課後,作業不是字跡潦草得無法辨認,就是乾脆交白卷。秀玲老師望著這些懵懂又帶著頑皮的孩子,暗暗在心中立下誓言,一定要在這最後一年,傾儘自己所有的力量,讓孩子們在小學階段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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