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雪笑道:“兩府聯姻之事,是我們王上促成。”
皇帝訝異,“竟然是南楚王促成?”,他想問為何,但若涉及南楚內政,他便不好問了,隻能迂回問:“夜二公子此回來大梁,是單單隻為私事,還是也有公務在身?”
夜歸雪直言道:“既為私事,也有公務。”
皇帝坐直了身子,“哦?公務為何?”
夜歸雪笑了笑,“從大梁迎回我南楚王女。”
皇帝心下一鬆,原來夜歸雪真是為蘇容而來,夜相府依舊是與南楚王綁在一起的夜相府,他麵色瞬間和緩,笑著道:“既然夜二公子直言,朕也就直言問你了。你說的可是蘇容?”
夜歸雪頷首,“回陛下,正是。”
皇帝道:“朕也是才知道,蘇容是珍敏郡主與南楚王之女,老護國公這些年一直瞞得緊,沒對朕透絲毫口風,以至於朕如今才知。”
他看著夜歸雪,“不知南楚王是何時得知的?”
夜歸雪道:“我們王上五年前就得知了。”
皇帝一愣,“既然五年前就得知……”
夜歸雪如實道:“不瞞陛下,南楚局勢一直以來不甚平穩,我們王上膝下隻王女一人,若不能為其鋪好路,如何能迎王女順利回歸南楚?”
皇帝恍然,“南楚王考慮的是。”
他歎了口氣,“算起來,蘇容亦是朕的外甥女。當初堂姐舍生取義,朕悲痛至今,若是早得知她有女兒留下,朕也不會讓蘇容在江寧郡受苦多年。”
夜歸雪不接這話。
皇帝回憶道:“珍敏郡主猶如朕之胞姐,她雖狠心不告知朕她留有一女,但朕如今既已知道,斷不能不管。”
他看著夜歸雪,“不知南楚王如何打算?”
夜歸雪道:“王上有言,隻要王女回歸南楚,王女的打算,便是我們王上的打算。”
皇帝心下一驚,沒想到南楚王對蘇容如此看重,並不以王權壓她,這話的意思是,隻要蘇容回南楚,一切便聽她的。這是人還沒到南楚,便提前交權了?
皇帝維持著麵上的沉穩,點點頭,“你們王上膝下隻有這一王女,是該如此待之。朕雖然還沒見過蘇容,但她來京後,做了不少事兒,朕對她早有關注。本來在得知她身世時,是想立馬召見她,但被老護國公阻攔,擔憂大魏發難,當年之事,既然珍敏郡主假死脫身,若是被大魏得知,定不會善罷甘休,因她簽訂的和約怕是要作廢。若大魏撕毀和約,兩國之爭怕是又要掀起,朕若不能做好萬全準備,確實不好見她,證實她身份。”
夜歸雪理解地點頭,“陛下說的是,老護國公考慮的極是。”,他頓了頓,“但我們王上在在下臨行前交代了,珍敏郡主與我們王上當年的婚書,並沒有真的撕毀,我們王上想讓他與珍敏郡主的女兒堂堂正正被迎回南楚。她的身份,不容置疑。且要儘早。”
皇帝聞言神色一頓,“你們王上的意思是,不懼開戰?這些年南楚早有準備?”
若南楚王比他早知道五年,那的確是該早有這個準備和打算,否則也不會說的這麼直白。
夜歸雪點頭,“我們王上的意思是,王女的身份,不容置疑,若大魏來犯,我們王上依舊如當年一樣,與大梁一起,共敵大魏。”
他看著南楚王,直言,“難道大梁這些年一直全無準備嗎?”
南楚王搖頭,“大梁經過當年一戰後,先皇痛失親侄女,朕痛失堂姐,雖然簽訂了互不進犯和約,但自朕登基後,自然不可能一味天真地相信大魏有一天會不撕毀和約,故而,護國公府的三位公子一直投身軍中,勤加練兵。”
若不是以防大魏有一天翻臉,他怎麼可能容得下護國公府至今?
夜歸雪點頭,“大梁不是全無準備就好。我們王上也說了,珍敏郡主生於大梁,長於大梁,為大梁的付出天地可鑒,她當初即便假死脫身,也是大魏不仁在前,她擺其一道在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我們王上希望,陛下堂堂正正認回外甥女,以正珍敏郡主之名,我們南楚也會堂堂正正迎回王女。”
南楚王頷首,“南楚王說的極是,朕也深覺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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