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風箏!
唐秀兒嬌叱一聲撲向韓勇的時候,辦公室外的於明、莊濤、楊坤全都聽到了,馬上就破門而入。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唐秀兒宛如一隻藍蝴蝶,圍著韓勇飛舞盤旋。韓勇背靠著窗戶站立,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撮掌,不慌不忙地應對著唐秀兒的拳打腳踢。
僅僅是瞟了一眼,於明就帶頭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候還不忘把門關上。
於明、莊濤的武功實際上和唐秀兒差不多是一個層次,相差不大。單打獨鬥的話,說不定還要比唐秀兒稍弱一點。見韓勇好整以暇地單手對敵,莊濤很不服氣,想再進去觀摩一下。
於明止住了他,領著兩個人去了隔壁的參謀處,倒上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這才對莊濤說“這曰本武士有個特點,一旦被人製服,就可能終生敬服,甚至甘為仆從。要是我們三個進去,那曰本娘們就是輸了,也必然以為我們乾擾了她的心神,輸的口不服心不服。我看軍座從容不迫的樣子,要想製住她,隻是三招兩式的問題。恐怕軍座是讓她有機會把一身所學全部使出來,讓她輸的口服心服,為我所用。我們喝茶吧,沒我們什麼事了。”
於明和莊濤想想於明說的可能有道理,就老老實實地坐下來,開始喝水等候了。
一壺水喝完,還要再去灌水,李欽文趕來了。他是聽說韓勇夜審唐秀兒,不放心,才匆匆趕來的。一見於明、莊濤、楊坤三個人坐在參謀處喝茶,而韓勇的辦公室裡不停地傳來唐秀兒一聲緊一聲的嬌叱聲,李欽文大怒,責問於明、莊濤兩個為什麼不進去幫忙?
莊濤趕緊立正敬禮,然後報告說軍座那裡不需要幫忙,唐秀兒不是軍座的對手。
李欽文不懂武技,但他知道韓勇本領高強,在金華的時候日本間諜就企圖用毒針襲擊劉一民,被韓勇呼吸之間製住,那一幕他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但是關心則亂,李欽文生怕韓勇陰溝裡翻船,一不留神遭了唐秀兒的毒手,掏出手槍就朝韓勇辦公室走去。他這一掏槍不要緊,作戰室裡的幾個參謀全都掏出了槍,跟著參謀長就往辦公室去。連門口站崗的戰士都嘩啦啦推彈上膛,跟著李欽文向韓勇辦公室跑去。
等李欽文領著參謀、警衛衝進韓勇辦公室的時候,屋裡的戰鬥剛剛結束。
韓勇背對著門站在窗邊,眼睛看著窗外的星空,似乎根本就沒和唐秀兒動過手似的。
唐秀兒癱坐在椅子上,長發披散,和服的帶子也鬆了,胸脯急劇起伏,俏臉通紅,嘴角噙著一絲血絲,看上去說不清是狼狽還是香豔。
李欽文揮揮手就要讓戰士們上前把唐秀兒押走,這個時候韓勇才轉身說話“政委,不用了。楊坤,你去讓劉婷帶身軍裝過來,給她換上,送她到醫院靜養兩天。兩天後帶她到保衛部去,讓她把知道的都寫出來。”
唐秀兒似乎精氣神都渙散了,半天才依依呀呀地唱到“君が代は,千代に八千代に,細石の,巌となりて,苔の生すまで。”
唐秀兒是用曰語低聲吟唱的,莊濤、於明聽曰語老師講過,這是《君之代》,翻譯成漢語,就是“吾皇盛世兮,千秋萬代;砂礫成岩兮,遍生青苔;長治久安兮,國富民泰。”
唐秀兒吟唱完,鼓起全身氣力,從椅子上直接向麵前的韓勇的辦公桌撞去,看樣子是要血濺當場了。
可惜,這辦公室裡有韓勇、於明、莊濤三大高手在,唐秀兒就是想死也辦不到了。這不,眼見唐秀兒的頭就要撞上桌子了,韓勇身形一晃,到了唐秀兒背後,伸手就抓住了唐秀兒的和服。不料唐秀兒和服的帶子在剛才激鬥中早已鬆開了,韓勇這一抓,就聽撕拉一聲響,竟然把唐秀兒身上的和服給撕開了。唐秀兒變成了一隻赤裸的羔羊,向桌子撞去。幸虧於明見機快,身形晃動,擋在了唐秀兒麵前,讓唐秀兒撞上了他,算是救了唐秀兒一命。
韓勇手裡拿著從唐秀兒身上抓下的撕裂的和服,呆呆地看著赤裸著身子委頓在於明腳下的唐秀兒,半天才說了句“艸,還真有個姓!”
說完,抬頭一看,李欽文和幾個參謀、警衛戰士戰士都一溜風地轉身跑掉了。連楊坤和於明、莊濤都跑了出去。再一看唐秀兒委頓在地的[],還真的是晶瑩玉潤、勾心動魄。韓勇忍不住想起上學時看豐子愷文集,有一篇說到“曰本女人身材異常矮小,平時穿著長袍,踏在半尺把高的木屐上,看去還不討嫌。等到脫了衣裳,望去樣子真是難看,隻見肥大的一段身子,四肢短小如同烏龜的腳。”這唐秀兒顯然是東瀛女子中的另類,身材修長,體型健美,看上去讓人頭暈。
韓勇恨恨地說了聲“一群不仗義的家夥”,就把和服扔到唐秀兒身上,遮住白花花的[],對唐秀兒說道“曰本武士有個傳統,你的師傅們沒告訴你麼?你敗在我手下,就得聽我命令。再敢尋死覓活,老子就把你的[]掛到羊城城頭,讓曰本皇族在全世界麵前把臉丟儘”。
說完,也不管唐秀兒死活了,頭也不回,走出門去,讓哨兵去催劉婷快點過來,連唐秀兒嘴裡含糊不清的“你是個魔鬼、讓我死”都沒有聽清楚。
李欽文、楊坤、於明、莊濤裝的給真的一樣,好像不知道唐秀兒[]躺在地上,正在門外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如何處置這燙手的山芋。
楊坤恨恨地說“還不如槍斃了好,留著太麻煩。”
李欽文批評胡底想法簡單,六十七軍不許殺俘虜,何況唐秀兒還是曰本公主呢?我們要用我軍強大的政治思想工作轉化她,讓她覺悟,自覺地反對曰本軍國主義。
莊濤說“參謀長,也可以對她進行公審,象對待石井四郎一樣,公審處決!”
李欽文知道大家都想殺唐秀兒替死去的戰友報仇,但他是參謀長,絕不會縱容部隊殺俘的。就聽李欽文回答說“唐秀兒和石井四郎不同,石井四郎屠殺平民,殲銀燒殺,無惡不作,血債累累。無論用什麼極刑處決石井四郎,都能得到全世界正義之士的支持。唐秀兒沒有殺過平民,隻是軍國主義的棋子,真要公開審判的話,也很難把她定大罪。還是教育轉化是上策,萬一能為我用,比殺了效果更好。”
幾個人正在說,就見韓勇走了出來,馬上都閉嘴不言。
韓勇冷哼一聲,淡淡地說“我今天算是領教了什麼叫戰友情誼,遇到難處,看看你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這像話麼?”
楊坤和於明、莊濤可不是於明和張庭,不敢給韓勇插科打諢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