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等我們成親的時候,我就戴著它。”
“你現在戴了,算不算?”
“不算……救命啊……”袁緝貞誇張地小聲叫著,因為韓勇又撲上來抱住了她。
最後,袁緝貞沒走,陳靜也沒走,兩個女子一齊睡到了韓勇的床上。韓勇最終也沒能在袁緝貞身上得手,悻悻然地自己拉了一條毛毯睡到沙發上去了。
羽日一大早,韓勇還沒有起床,就聽到有人敲門。韓勇看看床上睡著的兩個女孩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問道:“是誰?”
“隊長,是我。”
韓勇聽出是於明的聲音,連忙把門拉開一條縫,側身鑽了出去。於明見狀,有些詫異地探頭看了看屋裡。韓勇苦笑著說:“小靜和貞兒昨天晚上都發瘋了,非要在我房間睡。我可沒怎麼樣,我是在沙發上睡的。”
於明嗬嗬笑了一聲,沒有深究這個話題。他告訴韓勇說:“那位上海市政府的何先生來了,急著要見你。”
“哦?何繼春?”
“對,就是他。”
“說了什麼事嗎?”
“他沒說,不過,我看他很著急的樣子。我沒敢直接帶他過來,現在他在我房間裡。”
“好,我馬上就去。”
韓勇說著,回屋擦了一把臉,穿戴整齊,來到了於明的房間,隻見何繼春正在等著他,滿臉不安的樣子。
“何兄,出什麼事情了?這麼一早就來了?”韓勇問道。
何繼春抬眼看看於明,於明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上了。何繼春聽到門鎖哢嗒一聲鎖上了,便急切地問道:“韓老弟,我問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無論如何也不能隱瞞。”
“你講吧。”韓勇有些被他的態度嚇著了。
“昨天你們是不是去了閘北的周浦村?”
韓勇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何繼春來找他,一定是因為鬆本那一個班的鬼子失蹤的事情了。
原來,昨天韓勇在周浦村放完火後,住劉坊鎮的日軍便派出了一個班的士兵前往周浦村察看,準備接應先前派出的鬆本一行。日軍到了周浦村之後,隻見到滿村的大火,村裡已經空無一人,不但村民們無影無蹤了,連鬆本等人也像蒸發了一樣。
劉坊鎮的日軍頭目福田一男得到報告後,給馬老板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他是否知道鬆本的下落,因為給鬆本帶路的洪坤生正是馬老板提供的。馬老板接到電話,嚇得魂不附體。他知道,一個班的日軍無緣無故消失了,而且帶隊的人還是他派出去的,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馬老板馬上派出手下人四處打聽,得到的消息是沒有人見到過洪坤生和鬆本等人的蹤跡,但有人聽到了周浦村曾響起過槍聲,隨後周浦村的村民便四散逃開了,具體逃到什麼地方去了,就沒人知道了。
到了晚上,福田一男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帶著一隊日軍士兵來到上海市警察局,開始興師問罪:
“今天白天,我的八名士兵在周浦村執行任務,結果全部失蹤了。你們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接待福田一男的,正是何繼春,他的真實身份是國防部派駐上海的情報專員,其地位相當於後來成立的軍統裡的負責人了。聽完福田一男的陳述,何繼春以綿裡藏針的態度說:“福田先生,你要我們對你的士兵失蹤一事負責,有什麼理由嗎?”
“我的士兵,在你們管轄的區域內失蹤了,當然要你們負責。”
“福田先生,自從一二八之後,根據協定,我們的武裝人員已經退出了閘北的有關地區,這一帶根本沒有我們的軍隊。請問,有誰有能力一下子綁架你的8名武裝士兵呢?據我所知,周浦村離劉坊鎮隻有5裡路,如果有人襲擊你的士兵,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嘛……”福田一男有些失語了,畢竟,鬆本一行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非要說是華夏軍隊做了什麼,也找不出理由。目前,日本國內對於全麵侵華戰爭還處於準備階段,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以一個沒有證據的理由來向華夏當局挑釁。
“這樣吧,福田先生,我安排人先去調查一下,如果有什麼消息,會馬上通知你。你們也想想看,是不是鬆本等人違反紀律,做了什麼不當做的事情,所以耽誤了返回駐地呢?”何繼春見福田一男沒話講了,便給了他一個台階。
“嗯,好吧。我就等著何先生的消息了。”福田一男向何繼春鞠了個躬,便帶著手下回去了。
何繼春待福田一男一走,馬上安排進行調查。他的能量比馬老板要大得多,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周浦村發生了不明原因的火災,村民們已經提前離開了,目前大多數人暫居在上海城郊的一個客棧裡。此外,當地警察局有一位叫賀其涵的警察稱,在周浦村失火之前,有一位從粵省來的名叫韓九的客商曾到過周浦,和他一起的還有一位原籍周浦的小男孩,叫作周細伢。
何繼春得到這個情報後,心裡像明鏡一樣。他知道,這個化名韓九的人,肯定就是韓勇。而周浦村的大火以及鬆本的失蹤,十有八九與韓勇相關。在營救杜心雨的時候,何繼春已經見識過韓勇一行的戰鬥力了,如果他們出手,對付一個八人的鬆本班應當是沒什麼懸念的。
想到這些,何繼春恨不得馬上就把韓勇叫來詢問。不過,當時已經是深夜了,他強耐住性子,一直等到天亮,才匆匆忙忙地跑到世豪旅館來見韓勇了。
“何兄,你不是說自己隻是一名普通公務員嗎?這件事情,怎麼會落到你頭上呢?”韓勇笑著問。
何繼春一擺手,說:“唉,韓老弟,這種時候你就不要打岔了。我就實話實說吧,我是國防部的人,目前負責上海這邊的情報工作。這種事情,我不管,誰管?”
原來如此,韓勇暗暗點頭,難怪何繼春揚言能夠幫助弄到一個進電訊班學習的名額,看來自己猜測的事情是沒錯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瞞何兄了,我昨天的確去周浦村了,而且遇到了你說的那幾個鬼子兵。”
“他們人呢?”
“長江底下……如果魚不喜歡他們的味道,估計他們還在那呢。”
“你……”何繼春指著韓勇,不知說什麼好,“你啊,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嗎?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何兄,我們也是迫不得己才出手的。如果我們不出手,周浦村的村民估計就要死掉不知多少人了。你說,我能看著不管嗎?”
何繼春歎了口氣,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8個日本兵失蹤了,如果日軍以此為借口進行挑釁,恐怕又是一次淞滬之戰了。勇子啊羅子,你可真能給我惹事啊。”
韓勇說:“何兄,既然你是國防部的人,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日本人敢挑釁,我們就堅決回擊就是了。這樣一步步退讓,退到什麼時候才能算完呢?你們如果不敢乾,那就讓百姓自發組織起來好了,不怕死的華夏人有的是。”
何繼春怒道:“你頭腦太簡單了!你以為我不想抗日?我也是七尺男兒,不管怎麼說,也是穿軍裝的,我不知道保衛國家的道理嗎?但是,我們現在拿什麼和日本去打?委員長現在的方略是以空間換時間,贏得時間才能做好戰爭準備。而你呢,你的一時衝動,完全可能導致日本人馬上就對我們動手!你真是……真是逞匹夫之勇!”
韓勇見何繼春急眼了,連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說:“何兄,你彆急,先喝口水吧。”
何繼春倒也是有些涵養的人,見韓勇這個態度,也緩和了下來。他接過水,喝了一口,順了順氣,說:“韓老弟,現在這個事該怎麼辦,你有什麼想法?”
韓勇說:“何兄,其實你根本沒必要著急。日本人是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他們真打算對華夏動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即使我沒有動他的人,他照樣可以跟你說他們的士兵失蹤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凡是個華夏人,對於這一段的曆史都是不會忘記的。1937年,日軍就是借口一名士兵失蹤,發動了盧溝橋事變,從而開啟了全麵的侵華戰爭。想到此,韓勇心裡非常踏實,他知道,在日本做到侵華戰爭準備之前,區區八名士兵的失蹤是不會引起什麼變故的。何繼春受時代限製,自然看不到這點。但韓勇這個紅黨,這點時間概念還是具備的。
畢竟事後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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