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禾甩開顧蠻,眼神空洞,愣神片刻之後,低頭看著文俗遠,雙手捧著文俗遠的臉蛋道:“你就這樣離開了?蘇姬怎麼辦,未出生的孩子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跟她們母子交代,怎麼交代?”
他淚水像汗水一樣,一滴滴的滴在文俗遠臉上。
文俗遠的臉,已經變成紫色的,一點血氣都沒有,嘴唇都裂開了。
靜靜的閉著眼睛,體溫也在慢慢的消失。
“阿遠,為什麼不等等師兄,為什麼?”沈昀禾從謝道問的懷中抱過文俗遠。
謝道問不敢麵對,看著敵人,他拿起地上的長槍,滿腔怒氣,他正需要發泄。
站起身,就是刺向敵人,就這樣,倒下的全部都是敵人。
“啊~!”顧蠻也帶著失去親人的痛苦,帶著他的死,看見敵人就眼紅,不斷的亂殺,“我要那麼給他陪葬!”
沈昀禾哽咽著,呐喊著,即使這樣,他的師弟再也回不去了。
“俗遠!”這個時候,田易從城裡往這裡跑,跑到危險重重的地方,來到文俗遠的身邊。
他無力的跪下,伸手去觸摸文俗遠,他已經失去了生機。
“對不起,是我無能!”田易恨自己的無能,救不了文俗遠。
沈昀禾傷心到,感覺呼吸都是困難的。
將文俗遠交給田易,沈昀禾拿起自己的劍,將悲傷藏在心上,流著淚水,握緊手上的劍。
眼神凶狠的看向敵人,他要將這些人,全部的都殺光。
憤怒的沈昀禾,幾乎很少看到,從他失去了父母開始,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啊......!”
蠻軍的屍體,被沈昀禾殺成堆,他全身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血。
蠻軍看見沈昀好像是著魔的殺人,早已經嚇懵。
陸行知一邊殺敵,一邊盯著沈昀禾,忍不住吐槽:“沈昀禾這是瘋了?”
他第一次看見沈昀禾這個模樣。
一炷香下來,蠻軍在西楚跟南州軍的合力圍攻之下,死的死,傷的傷。
有一部分,被沈昀禾嚇破了膽子,早早逃掉了。
每個士兵身上都是血,臟兮兮的。
直到戰火停止的那一刻,沈昀禾停止了殺人,像過木頭一樣,站在原地裡。
眼裡的淚水,將他的視線擋住,什麼都看不清。
陸行知轉身看著沈昀禾。
他臉上沒有情緒,卻看見他哭泣,這是他第一次哭吧。
結束戰爭之後,城中休整。
沈昀禾跟陸行知,帶領部將開會。
沈昀禾麵無表情,城外的戰場在打掃清理,城樓缺失的部分依舊在修。
“我們這次,傷亡嚴重,死了兩萬將士,重傷一萬,輕傷的兩萬三千多,目前可以繼續戰鬥的士兵,四萬七千人。”
田易整理了南城可以作戰的兵力。
陸行知對沈昀禾道:“菊花城現在兵力八萬,今天我帶了八萬兵力,死了八千人,傷九千,剩餘的六萬三可以繼續戰鬥,蠻軍六合帶領剩餘的四萬蠻軍撤退,目前沒有糧食,我建議休整之後,繼續發起進攻。”
沈昀禾緩緩吸氣,隨後道:“現在,不宜繼續作戰,給了他們逃跑的時間,就給了他們有所準備的機會。”
“侯爺說的是,現在他們沒有糧食,需要等待援軍跟糧草的救援。”田易想了一下,掃視大家一眼之後,道:“他們沒有糧食,一定會去搶城外周邊百姓的糧食,我們建議派兵去周圍的村落巡邏。菊花城外五裡有幾個村莊,他們都是靠務農為生的,陸將軍要通知好菊花城才行。”
“這個,我們在出來之前,便已經做好準備,在周邊伏擊。如果去搶百姓的糧食,就將他們全部拿下,不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陸行知點頭道。
“南州城外的百姓,田易你儘快安排起來!陸兄今日就在侯府住下吧,西楚的援軍也夠安頓好,在軍中看緊怎麼的將士,現在草原各部聯合起來,我們中原也該團結起來才行。”
沈昀禾突然起身,說話的有氣無力的。
眼角的淚花,他在努力的隱忍,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往哪裡放,話說完之後,直接離開軍營。
陸行知看著沈昀禾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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