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輕哼了一聲,心道分明是他自己笑點低,為人也太過輕浮淺薄罷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避開兩步,倚著憑欄漫不經心的賞著春景。
徐盛跟過來,道“黃牡丹,我是說真的,並沒惡意,以前吧,和你沒打過交道,最近兩次才稍微有點兒了解,彆說,你這人還真是挺讓我刮目相看的。”
姚黃避重就輕的道“叫我姚黃。”
她可沒和他親近到能直呼乳名的地步。
她也不需要他對她刮目相看。
徐盛又笑起來,道“我看你是個爽快利落的性子,何必拘泥你要覺得不公平,也可以直呼我的字。我小字春和。徐盛,徐春和。”
才不要。
她和他有那麼親近嗎
姚黃垂眸,緊緊攥住欄杆,問他“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可是也不喜歡牡丹”
“那倒不是,我是不喜歡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人。”
姚黃無聲的笑了笑,道“你這人更有意思。”
“怎麼說”
姚黃回身看他一眼,道“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賞花宴是為你們兄弟幾個準備的,你倒說這種便宜話,要麼是你已經心有所屬,要麼”
要麼是他性取向不太正常。
徐盛哈哈大笑,道“你說話真直接,要不怎麼說你這人有意思呢。我承認我知道這場賞花宴的目的,不過我是真的不感興趣。”
他搖搖頭,道“我算什麼難不成這世間所有女子,還能由著我隨便挑不成即便我不自量力挑了,也未見得我喜歡的就恰恰也喜歡我。若是彼此互不喜歡,勉強結了親也是一對怨偶,何必”
姚黃倒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積極的婚戀觀,不由得著重打量了他一回。
他生得一表人材,又是昌安公之子,他的親事雖不及陛下和太子選妃那樣隆重,但他要真的想娶誰,也是易如翻掌的事,他做什麼司馬牛之歎
姚黃收回視線,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徐盛笑問姚黃“你怎麼會來”
姚黃扭了臉,道“這話奇了,不是你們徐家給姚家遞了貼子,我會來若早知道徐家口不對心,又何必送什麼貼子呢沒人是你徐家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心腸”
這姑娘說話就像秋天的蘿卜,著實是響快,一句是一句,字字都頂得人心肝疼。可又透著嘁裡哢嚓的痛快。
徐盛又笑起來,看姚黃的目光更多了幾分玩味。
他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場賞花宴不是為了我們兄弟幾個辦的。我娘是受了皇後娘娘所托。”
原來如此。這麼說,太子也在
姚黃抿了抿唇,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那個心思,預先避開了。
徐盛靠著涼亭的柱子,閒閒的問姚黃“黃牡丹,如果你被挑中了怎麼辦”
姚黃不想答這個問題,她和徐盛也說不著,這也就是她,但凡換了書中本尊,這會兒早惱羞成怒了。
徐盛卻步步緊逼,又問了一句。
姚黃沒法再裝傻,隻能麵無表情的反問“什麼挑中”
徐盛聳聳肩,道“萬一徐家相中了你”
她就說他不安好心,說話說半截,故意引她誤會,也得虧她沒那麼自作多情,也早斬斷了對太子的癡心妄想。
姚黃微有些惱。
說白了,徐盛還不是在戲耍她就是因為本尊從前對太子殿下太過癡纏,而落花有意,太子殿下那泓流水無情,所以他們各個都想看她笑話呢。
姚黃轉過身,朝著徐盛嫣然一笑,道“那不是很好男人嘛,還不都是一雙眼睛兩條腿,嫁誰不是嫁。”
她刻意的在他長腿上流連。
不得不承認,天底下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且長得還算過得去,寬肩細腰腿長的男人真的有的是。
徐盛比太子年長兩歲,雖不像太子那般氣質清華、皎皎如月,卻自有另一種磊落鏘然的男人風姿。
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不談他的品行,起碼他這人皮相還不錯。
徐盛想不到姚黃居然這樣大膽,美目流波,一眼已經將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審視完畢。最要命的是,她的眼光裡有沒有癡迷,隻有公允的客觀評價,冷靜、理智的近乎涼薄。
可偏偏這一眼,卻似有雷霆萬鈞的力量,一下子把徐盛的心給鑿穿了。
好像采花的蝴蝶,於她是漫不經心,於他卻是心癢難耐。
姚黃已經收回視線,淡淡的略帶嘲諷的道“曆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不成你的親事你自己能做主”
徐盛擊掌大笑,道“四兩撥千金,答得好。都說姚大將軍用兵如神,戰無不勝,虎父無犬女,姚姑娘有乃父之風啊。”
姚黃不確定他這話裡是不是嘲笑她粗魯沒家教,不過橫豎她不在意,因此神色淡淡的,並不接話。
徐盛拍了拍手,有個小廝奉上一壺酒和幾隻酒盅,徐盛揮手讓他下去,自己執壺倒了兩盅酒,挑眉挑釁的問姚黃“人生難得遇知己,今日和姚姑娘一見如故,當浮一大白,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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