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眾人便沉寂下來,不約而同的想該不會這倆人又鬨起來,姚黃那個心狠手毒的把趙妢推到水裡去了吧
魏紫焉遲疑著道“不會的,姚妹妹心地良善,總不會做出這種謀害性命的事來。”
徐二的表妹,大理寺少卿家的方碧螢便道“她良善她對自己都下得去狠手,推彆人下水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一句話說中了所有人的心聲。
婪春忍不住揚聲道“這可真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姑娘明明什麼都沒做,偏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就給姑娘定了罪。欺人太甚。”
說著就要挽袖子去替姚黃分辯。
姚黃嗤的一聲笑,道“沒憑沒據,不過是信口開合,你理她們做什麼難不成路邊野狗衝你汪汪幾聲,你也汪汪回去”
露霜和婪春都被姚黃這刻薄的比喻給逗笑了。
姚黃又淡淡的道“可見有些人不摔了跟頭是不知道長教訓的,前車之鑒呢,這才幾天就都丟腦後了。孰不知犯了口舌之利,死後也要下拔舌地獄,何必和她們計較,惡人自有惡人磨。”
聽了她的聲氣,眾人才驚覺原來姚黃就在窗下。
一時又尷尬又難堪,還有點兒忌憚。
她要再跑到陛下跟前告禦狀,自己是想死麼一個人死倒罷了,再牽連父兄一時眾人都噤若寒蟬。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姑娘們立時都啞了,再沒人敢放誕無狀。
魏紫焉麵皮紫漲,想著自己的心機全被姚黃聽了去,這是拿話諷刺自己呢,她忙從亭子裡嫋娜的出來,問“姚妹妹,你怎生在這兒倒叫我們好生擔心。”
姚黃看著她道“我一直在這兒,難不成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沒瞧見”
你沒瞧見,是你自家眼神不好。
魏紫焉不過麵皮微漲了一瞬,便走過來淺笑道“我和妹妹開玩笑的,其實剛才我都瞧見了,隻不過”
她眼波流轉,帶了點兒“你知我知”的促狹,左右看看沒人,這才低聲道“我是看殿下在同你說話,怕引人注目,又來說三道四,故此沒有聲張罷了。”
姚黃這個膩味,她道“我是無趣之人,不懂得附庸風雅,隻能在這兒曬曬太陽罷了。曬得好好的,卻總有不識趣的人接二連三的來打擾。魏姐姐就該早點兒來。我是個沒心沒肺的,自認行事磊落大方,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之處,至於旁人愛說閒話,隻要她們不怕死後下拔舌地獄,願意說就說唄。”
魏紫焉緊絞著帕子,一臉的溫婉大方,假裝聽不懂姚黃的指桑罵槐,隻笑道“是我的不是,妹妹無聊,我應該陪著你解悶兒的。”
真個太能自說自話了。姚黃懶得和魏紫焉虛與委蛇,隻挑挑眉沒搭腔。
魏紫焉卻作勢欲拉姚黃的手。
姚黃一臉戒備的看著她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好嗎
魏紫焉隻好作罷,抬手掠了下鬢發,低聲道“姚妹妹,你我雖不是至親姐妹,可這麼多年,我一直拿你當嫡親妹妹看待。”
姚黃特彆佩服魏紫焉,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實在太高,臉不紅心不跳,說得和真的似的,但凡她沒看過原作,這會兒也要相信她了。
“但凡妹妹所愛,凡是我有的,我情願拱手相讓。”魏紫焉說得一臉真誠。
姚黃卻無動於衷。
見她裝傻,魏紫焉隻能道“姚妹妹,我知道你也喜歡太子殿下,他是人中龍鳳,誰會不被他吸引呢就是我也”
“嗯,殿下也喜歡你。”
魏紫焉不想姚黃這般直接,她又羞又怯,還有點兒驚訝,抬眼望定姚黃,羞赧的道“姚妹妹何出此言”
姚黃哈的一笑道“我這人有口無心,就是隨口一說,你彆往心裡去。”
魏紫焉一時竟不明白姚黃是什麼意思,隻婉轉低頭,道“我和殿下不過是師兄妹,偶有往來,但其實”
其實什麼,她沒往下說,隻抬臉看向姚黃。
姚黃麵無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坦坦蕩蕩的寫著嗯,編,作妖,造作,我看你怎麼接著往下演。
魏紫焉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下,可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姚黃的“不喜歡太子”是真話。
她仍舊溫柔體貼的道“殿下心高氣傲,有時難免心口不一,你和殿下之間不過是一點兒誤會,時日久了,殿下總會領受你的情意。總之你彆灰心,世間事最怕個持之以恒,若你肯信我,我可替你代向殿下解釋,或者你有什麼話,我也願意從中穿針引線。”
姚黃毫不客氣的笑出聲。
迎著魏紫焉驚疑不定的臉,她道“魏姑娘彆惱,我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和殿下真的是心有靈犀,不怪老話都說魚找魚,蝦找蝦”
他倆就是典型的“綠豆找王八”,絕配。
魏紫焉微微蹙眉,心裡暗惱姚黃這話也太粗俗了。
姚黃笑問“你知道剛才太子殿下同我都說了什麼嗎”
“不知”
“他給我做媒呢”姚黃笑吟吟的道“真不用你們各個如此替我費心,我不嫁,不管是誰。”
她放低聲調,道“尤其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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