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肯移尊步來看姚黃。
姚黃陰死陽活的把白天的事一說,完全沒有添油加醋,說完了就一副“憑君決斷”的等死模樣。他非要護短,那她無話可說。
景成帝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姚黃,問她“你為何覺得,皇後的情形和你當日不同”
廢話,她那是異魂奪舍,水土不服好麼徐皇後則是器質型的病變。秦興的祝醫對她有效,對徐後肯定沒效。
但姚黃現在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多嘴,她怕自己的秘密早晚讓景成帝這老狐狸套出來,到時候拿她當成妖孽,直接一把火
本著“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的原則,姚黃不看他,就隻眯著眼睛道“瞎猜的。”
景成帝才不信姚黃這話,不過她現在無精打采,有點兒像被霜打了的秧苗,大抵是當真被嚇著了,滿臉都寫著“心如死灰”四個字。
瞧著怪可憐的。
他倒未必問不出來,可他不願意這會兒趁人之危的逼問她。
景成帝略思忖了一瞬,略帶嘲弄的笑道“唔,瞎猜的啊你倒是挺能猜啊。”
姚黃就知道他不信,嘁,她本來也沒指望著他信。
愛信不信,橫豎那是他自己嫡嫡親的老婆。
不都說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嗎誰知道他對徐後是不是早就起了厭倦的心思早就想著另換個年輕的、鮮嫩的皇後
景成帝一看姚黃的臉色,就知道她定然沒腹誹他什麼好話,一時又氣又笑,繼續道“不過你瞎猜的倒是猜得挺有道理,朕會讓太醫院的院使和太醫們按你說的,好好參祥參祥。”
姚黃“嗬”了一聲,憤怨不平、冷嘲熱諷之意儘顯。
景成帝忍不住教訓她道“有話就說,彆這麼陰陽怪氣的。”
今天的事他都聽說了。
實在不是他護短,而是多少知道姚黃的性子。
彆看她裝得知禮、得體,可骨子裡是桀驁不馴的,人又耿直,心思又淺,有時候一句話不說,單是眼神和神情裡的嘲諷就能氣死個人
太子麼,雖說平日裡一向自持、溫和、大度,可那不過是表相,到底還是個孩子,哪裡禁得起姚黃的激
他可沒有自己的氣量和涵養,一旦情緒失控,可不就容易做出過激的事來。
今日的事,太子錯了六分,姚黃就先錯四分。
姚黃吸了幾口氣,才把“”咽回去,懶懶的道“臣女就是信口開合,又不懂醫理,完完全全是不個不折不扣的門外漢,陛下還是彆拿臣女的話當真的好。不然,治好了皇後,那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治不好,又是臣女謀害之過。我閒的”
景成帝被姚黃的無賴氣笑,道“你這話就太小瞧我了,我是那種不通情理,不辯黑白,不分是非的人嗎我說過會讓太醫好好參祥參祥,自然不可能全聽信你的一麵之詞,但若你說得有理,加以借鑒還是可以的。”
姚黃沒忍住,斜了他一眼,道“陛下還真是”
精刮到了極致。
便宜都讓他占了,嘴上都不肯吃虧。
“真是什麼”
“邏輯縝密,滴水不漏。”
讓人挑不出一點兒瑕疵來。
景成帝輕笑了笑,道“多謝奉承。”
姚黃看他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不禁眼巴巴的問道“陛下,若是皇後娘娘當真醒轉,能算臣女的功勞嗎”
“賞以興功,罰以禁奸,賞不可不平,罰不可不均。讓得到賞賜的人知道為什麼得到賞賚,那麼勇士便會知道也會繼續這麼做。讓做惡的人得到刑罰,他們便會因有所畏懼,從而不敢再這麼做。故賞不可虛施,罰不可妄加。”
姚黃抬頭,眨巴眨巴眼。
景成帝不禁有些懊惱,他沒有故弄玄虛之意,隻時一時順嘴,這些話,怕她那簡單的小腦袋瓜未必聽得進去。
他柔聲問她“沒聽懂”
姚黃搖頭“聽懂了。”
話才說完,眼淚嘰哩骨碌的滾下來,她不無委屈的道“那麼,臣女又做錯了什麼難道太子殿下對臣女的刑罰不算妄加嗎他憑什麼就憑他是太子麼”
這聲質問,真論起來著實有些大逆不道,可景成帝卻有些訕訕,他有些頭疼的道“皇兒麼,今日的確有些莽撞。”
這就完了
他還真是護短護得堂而皇之。
姚黃不甘心的問景成帝“律法是什麼用來做什麼的最根本的原則是什麼”
彆告訴她他不知道,若律法沒有基本原則,那就是形同虛設,還有什麼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6月2號周三入v,
這是第一本連載中能入v的,以前都是完結v。
入v當天會有三更,共近萬字更新,
所以明天不更,我得把存稿再理一下。
感謝大家的支持,也請大家繼續支持。
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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