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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嬌且妖穿
晚來風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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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在北蒙關待下來,他每日裡微服私訪,由姚闊陪著,將北蒙關的城裡城外轉悠了個遍。
不得不說,紙上的奏報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更震撼。
姚黃的功績是明擺著的,她以一己之力,的確做到了改天換地。
儘管隻限於北蒙關這一畝三分地,可也正好和彆處的荒涼偏僻做了個鮮明的對比。
很快鑾駕到了北蒙關,姚闊正兒八經的去迎禦駕。
隨後景成帝就把行宮設在了署衙,讓隨行官員去查訪參奏姚闊的罪行是否屬實。
查來查去,諸人灰頭土臉,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不管是做生意,還是收留流放犯人,不管是開荒種地,還是開設棉廠以及酒廠,悉數都是姚家掌珠一個人的事。
還真和姚闊沒有半分關係。
姚黃一應經營支出都有細致的帳冊,這幾年凡她所為,都有帳目可查。
戶部度支部的幾個小郎官手上算盤不停,不眠不休,核查了三天三夜,最後將總帳呈報給景成帝。
這幾年戶部總是和景成帝叫苦,不斷有朝臣上請諫,要削減軍費。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北蒙關這幾年的軍需較之往年少了兩成不隻,還總有拖延和克扣。
還有人納悶何以姚闊吃了啞巴虧也不吭聲,原來人家壓根不需要。
姚黃的莊稼以及盈收,都填補了北蒙關。
除了當地百姓受惠良多之外,姚闊和他將下的兵士受益最多。
有隨行的禦史不甘心,言辭尖利的把苗頭對準了姚黃牝雞司晨啊這是,她一個婦道人家,不乖乖的嫁人生子,安居後院,她做什麼生意
成日裡和流放犯、馬匪等大男人們混在一起,有違倫常,有辱社會風氣。
這就不是女人該乾的事。
若人人效仿,這世道得亂成什麼樣子
景成帝笑而不語,隻道“那就換卿來接手姚氏女所經手之事吧。朕也同樣給你五年的時間,到時候朕仍舊親自來驗收成果。”
那禦史當時腿就軟了“陛下,術業有專攻。”
這裡條件雖說好了點兒了,可哪及京城山軟水美他不要說在這兒和什麼馬匪、流放犯人打交道,光是在這吹風吃沙,喝那難以下咽的水,他都受不了。
“是嗎你擅長什麼”
“臣隻擅監察之職。”
所以你特麼的就隻會動用筆杆子,看誰不順眼就攻訐誰跟瘋狗似的亂咬一氣,也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
你眼裡心裡,隻有你所謂的監察,到底把家國君王、百姓冷暖放置於何地
你就完全看不到人家做的實績
不,看到了也隻有嫉妒。什麼東西。
景成帝冷麵無情的道“君無戲言。你有異議”
一句話把他按死在了北蒙關。
景成帝下旨,將北蒙關由城設府,指派了知府專門負責北蒙關諸項民生事宜,姚闊則仍舊負責軍隊諸事。兩人文武界限分明,互相監督,互相配合。
至此,塵埃落定,姚闊一身清白,景成帝也該回京了。
姚黃還不知道景成帝對她的叵測居心,一心巴望著所有的事情解決了,她還能夠照舊如從前一般隨心所欲,悶頭種她的田,經她的商,肆意打馬,過她無拘無束的小日子。
甚至私下裡從姚闊那知道再過幾天景成帝鑾駕起程,即將回京,她情不自禁的露出解脫、鬆快和歡喜之意。
姚闊看得心酸。
傻丫頭啊,你還不知道那人已經張了網,開了甕口,就等你自己飛蛾撲火了呢。
他有心先向姚黃通個氣兒,可他實在難以啟齒。
眼看事情不能再拖,生怕景成帝粗暴的下道聖旨,就把姚黃打包一並帶走那對姚黃來說不啻於最沉重的打擊他不得不叫住姚黃,道“牡丹,爹有事和你商量。”
姚黃沉下心,道“什麼事爹你說吧。”
姚闊沉吟著把話題鋪開“你也有好幾年不曾回京長住了。你也知道,你阿娘對你十分惦念。”
姚黃點頭“等春種結束,我就抽時間回趟京城,這回我會多陪阿娘一段時間。”說起來實在是她不孝,的確應該回京城多陪陪許氏一段時間。
她巧笑嫣然,溫婉靜美,雖然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可神態和眼神之間仍舊帶著稚子般的無邪和淳澈。
她尚且不知道危險已經近在咫尺,還天真的以為她已經過了明路,景成帝也見過她這個人了,她瞧著他仍舊和從前一樣,心懷天下,身無旁騖,隻怕對她早就沒了什麼好印象。
所以她可在放心大膽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