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姚黃跳起來,那還進什麼宮
不進了不進了她仰著下巴,逼視著景成帝道“那臣女不願意。”
景成帝簡直要撫額,他問道“姚黃,你當真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拒絕的是母儀天下的尊崇和榮光
她拒絕的是執掌天下,號令生死的皇帝
她從前就拒絕過一次,景成帝大度的認為情有可原,可這次不一樣,他已經做足了所有的準備,帶著誠心和誠意,願意以妻禮相待。
她還嫌不足麼
姚黃先前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想,景成帝隻能說,她終究是個孩子,心裡總有著不切實際,不合實想的想頭。
他可以不鄙夷不嘲笑,但也不會多讚同。
那就是個理想,理想之所以稱為理想,就因為它不容於現實,它太過超脫於現實,甚至可以說在現實中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的。
他自認已經給了姚黃最大的尊崇和尊重。
所以她也應該做適當的讓步。
可如果她仍舊執迷不悟的恪守著毫無道理的“一夫一妻”,不啻於對他的最大挑釁和最大辜負。
他是皇帝,沒人能承受挑釁他威嚴的後果。
他自認深情,也相信不是空拋,姚黃對他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心動,所以她更不該這樣回應。
姚黃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抬眼看向他,眼裡滿是真誠“臣女自知僭越,對陛下多有冒犯和頂撞,但這話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且此生可能隻此一次。”
景成帝“”
姚黃不是一時的衝動,也並非驕縱任性,想來這些話在她心裡盤桓日久,的確是不吐不快。那就讓她說,這點兒涵養和氣量他還是有的。
他道“你說就是。”
姚黃起身要跪。
景成帝伸手按到她肩上,不許她起。
他很明白,她以何種姿勢和他對答,關係著他和她關係能否達成他想要的和諧、美滿、一致。他氣急了便自稱“朕”,隻是習慣使然,卻並非想強壓著姚黃低頭。
他更希望兩人能夠默契的達成圓滿,並且兩人都能為此做最大的努力,不要讓他滑稽的像個唱獨角戲的癡情的小醜。
她從來沒真的以為他就高貴,她就微賤,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即便她跪地俯首,口中說著“陛下萬歲,臣女萬死”,臉上無比真誠的帶著恭敬和崇畏,可其實她內心始終自珍自重,自嬌自貴。
她和他是平等的。
或許她會畏於強權而折腰屈服,但她的意誌永遠不會輕易改弦易轍,也不會輕易向他屈服。
所以,他隻能以理服人,以情動人,以誠感人。
姚黃領了景成帝的情,開口道“其實,臣女並不是非得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臣隻是求個不進內宮而已。”
她隻求不進內宮,相當於已經默認了景成帝可以享受他所能所想享受到的一切權利,而不必非得擔付出他應該付出的任何義務。
皇後又如何不過是個名份而已,但再重名分,也沒抹殺他不可能隻她一個人的事實。再是皇後,也要稟承著賢良淑德,勸他雨露均沾。
姚黃是個看重貞潔的人,固然渴望那種身心純潔到近乎完美的愛情和交付,但她隻嚴於律己,不可能苛以待人,因為她知道不可能。
在現代社會,雖說律規定了一夫一妻,可哪個世俗男女在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前沒有幾段戀情呢又有多少飲食男女早在結婚前就已經突破了禁忌,提前嘗到了男歡女愛呢
更何況到了這個等級森嚴、尊卑分明的時空,再這樣要求,那就真的是不合時宜了。
再鄙夷他有根共用的爛黃瓜,可這是不容她抵抗的事實。
除非她現在就死了,或者能落個清清白白,否則根本沒有退路所以她就求個眼不見心淨。
景成帝沒有立刻答話。
姚黃肯放棄原則本來應該是件令他高興和欣喜的事,可他望著姚黃神情和眼底的倔強,卻無論如何也高興和歡喜不起來。
他心底有著重重的疑惑也許,她想要的,她所追求的,與這世道和則完全相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未必是錯的,畢竟她親眼見過,就比如姚闊夫妻。
她認為那才是夫妻之間最好的相處模式,所以站在她的立場,她鄙薄他的後宮三千無可厚非。
他固然可以否定她的想太過不入流,卻沒資格鄙薄和不屑。
因為,她本來可有有自主選擇權,是他不許。
所以,這是她的退而求其次,是她最大的讓步,也是她所能為之付出的最大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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