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三人對視了一眼。
“先把他嘴巴堵上，防止發出動靜。”
聽蘇晨這麼說，趙巡檢連忙找東西，堵住了大牛的嘴，並把大牛藏在了櫃子後麵。
“羅大人，蘇大人，那我們怎麼辦？在這裡等著對方自己送上門嗎？”趙巡檢問道。
“不，不能一直等著。”蘇晨搖頭，“我和羅大人在這裡守著這個家夥，順便等另外一個過來，趙巡檢，你再出去轉一趟，確定了沒有線索再回來，這樣防止我們被騙。”
聽蘇晨這麼說，趙巡檢點頭，說：“好。那兩位大人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受傷，要不然我沒辦法給縣令大人交待。”
“好，我們會小心的。”蘇晨說道。
“我們還有匕首呢。”羅輯攥著匕首，說道。
“嗯……”趙巡檢轉身，離開了房子。
等趙巡檢走了以後，羅輯連忙將蘇晨拽到一旁。
“蘇晨，蘇晨，跟你說，剛剛這個家夥，來這裡就是為了死亡名冊的……”羅輯說道。
“嗯，我看到了……”
“你有什麼想法嗎？”羅輯問道。
“有是有了一點……”
蘇晨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對方殺了人，為什麼一定要把屍體運過河，往這邊運…
“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什麼有把握的答案。
“直到剛剛看到這個家夥揣著的死亡名冊…
“我才將其中的邏輯聯係起來……”
羅輯問道：“可那個死人，不是漕運站的人啊，跟這個死亡名單也會有聯係？”
“有，雖然不是直接的聯係，但是性質上是一樣的……”
“啥意思…？”
“這裡是什麼地方？漕運站，在鬨災荒之前，這裡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即便鬨了災荒，這裡也住著很多全國各地的逗留的船員…所以，你仔細想想，千方百計把那個屍體往這裡弄，是為什麼什麼呢？”蘇晨看著羅輯。
“難道，是為了製造和傳播什麼消息？？”羅輯試探性地問道。
“對！屍體，和死亡名單，可能都是為了製造一個現象。那就是——這裡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我猜測是‘人吃人’，也就是那個屍體身上的外傷想表達的意思……”
蘇晨的話還沒說完，站著的羅輯突然恍惚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剛剛被揍了有點暈？”蘇晨問道。
“不不，我大概，我大概知道什麼情況了……”羅輯咽了咽口水，臉色有點發白。
“看你這神情，感覺，事情有點大啊……”蘇晨說道。
“大，不僅大，還很廣泛……”
“你說說看。”
羅輯抿了抿嘴巴，小聲說道：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我之前看史書的時候，有這麼一段話……
“兩浙大饑，杭、湖諸州多現‘人相食’案，拋骸於荒野。
“饑民激變，毀漕倉二十一，實相啖者驟增十之七。
“朝廷惑焉，儘罷粟賑，折發楮幣——
“致錢賤粟絕，餓殍載道，人市公行。”
說罷，羅輯直視著蘇晨的眼睛。
“蘇晨…
“這個案子。
“可能就是一個開端。
“如果，如果我們阻止不了，接下來…
“到處都會出現，真正的吃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