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沒忍住捏住了徐璈湊近的大臉,忍笑說“彆鬨。”
“你去帶著他們玩兒會兒,我把嫣然叫來陪我。”
徐璈邀寵不成被驅趕下車,掀開後頭一輛車的車窗,再一看小白菜似的幾個小子,氣得齜牙“嘖,出息。”
徐明陽和徐明煦的眼還紅著,桑延佑也罕見地忍住了沒跟徐璈嗆聲。
至於陳允……
陳允早已經哭成了紅眼核桃,徐璈一不留神愣是都沒看清這小子的眼睛縫在哪兒。
徐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甩了甩手裡的馬鞭說“不是總鬨著要跑馬嗎?”
“趕緊下車,我帶你們轉轉。”
除了徐明煦不能自已騎馬,剩下的三人的騎術都算得上是尚可。
但出於安全考慮,平時沒有人看著的時候,這幾個孩子是沒有機會自己跑馬的。
桑延佑蔫吧吧的,有氣無力地說“姐夫,是我姐姐叫你來的嗎?”
徐璈咳了一聲,微妙道“合著她不叫的話,我就沒有機會做個好人了是麼?”
“彆囉嗦,趕緊下車。”
“看你們一個二個哭哭啼啼的,這讓人見了像話嗎?”
車裡的幾小隻還是無精打采的沒動,徐璈眉梢一挑戲謔道“彆怪我沒提醒你們,再有半日咱們可就要到落腳的地方了。”
“等一會兒下了車,跟著的這些多人瞧見你們一個個的眼紅得跟兔子似的,還全程都在車上沒吹著半點風,你們的麵子不要了?”
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的徐明陽瞬間回魂。
徐璈艱難忍笑“出來跑幾圈,兜兜風,一會兒要是有人問,你們隻管說是被風迷了眼,我給你們作證。”
徐璈施展的激將法效果絕佳,不到片刻身後就跟著了一串梗著脖子抽鼻子的少年,一路頂著風半點不見退避,目光始終向前。
馬車裡,桑枝夏把齊老給自己的毒典翻出來,煩惱似的歎氣“嫣然,我聽說你跟著齊老也學了些毒理?”
徐嫣然低著頭抽抽鼻子,甕聲甕氣的“嗯嗯嗯,學了一些。”
“師父說醫毒兩相通,我要想醫術學得好,就不能不懂毒。”
齊老就曾感慨過,桑枝夏於此道上天賦平平,至多隻可通表,難精於內。
徐嫣然倒是不同。
這小丫頭看似溫婉,實際上於醫毒之道上天分極高,一點就透。
因此雖說桑枝夏也跟著學了些,但終歸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跟著胡老爺子和齊老鑽研更多的人其實是徐嫣然。
桑枝夏順利打開了話匣子,翻開書指著上頭的一處說“齊老之前跟我說過這個,但我記不清了,為免得哪日齊老想起來拷問我答不上,你跟我仔細說說?”
能有幫得上桑枝夏的地方,那絕對是徐嫣然最高興的事兒。
徐嫣然不知不覺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盯著翻開的書一臉認真,每說一句還要在腦中仔細回想一遍是否有錯漏,確定桑枝夏都記住了以後,才會接著往下說。
馬車裡一問一答溫馨自在,馬車外少年縱情打馬瀟灑自如。
夏日的風迎麵而來。
路在前方,風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