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將金絲寶甲穿在身上,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傷,更是能卸去九成以上的掌力、指力。
可謂是不遜色於神兵的護身寶物。
“不,不是金絲甲。”老白仔細看了一會兒,又自我否定似的搖搖頭。
他的眼力極佳,自然看見了在那金絲寶甲的後心處,出現了一個兩根手指大小的坑洞。
正是他剛才的那一擊純陽指造成的損傷。
老白雖然自詡自己的指力,在江湖中都能排入前列,但卻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可以點毀金絲寶甲。
也就是說,眼前左冷禪身上穿著的,並非真正的金絲寶甲,而是一件品質極好的贗品。
就是不知道能抵消他幾成指力。
按老白的心中估算,剛才的那一記純陽指,即便隻是兩三成的力道打進去,也足以將最初封鎖的那三處穴道,封禁半個時辰。
然而就在此時,隻見擂台上,再次異變橫生。
原本站在原地,麵色紅潤的左冷禪,忽地一口鮮血噴出,氣息沒有削弱多少,但是臉色卻一瞬間慘白數分。
再看地麵上,那被左冷禪噴出的血液,已經凍成了冰棱。
如利箭一般,刺入冰麵。
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江湖人皆是一臉疑惑。
唯獨幾位宗師中期以上的高手,以及一旁醫術造詣極高的蘇木,這時候看出了門道。
“狠人,不,狼人。”
蘇木揉搓著下巴,忍不住評價道。
一旁,老白似有些疑惑,看了過來,同福客棧的眾人亦是如此。
周遭靠得近的江湖人,聽到他這話,雖然拉不下麵子,但還是將內力集中在耳部穴道,強化了聽力,想要聽聽此人有什麼真知灼見。
蘇木見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也沒有藏著掖著,笑著解釋起來:“左冷禪雖然有軟甲護身,看起來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可實際上,老白那一記純陽指,依舊在他的體內作祟。”
“陽剛的指勁,試圖封鎖左冷禪的督脈大穴,讓他體內的寒氣無法得到製衡,從而失控。”
“可左冷禪卻順勢而為,引自身那些逐漸失控的寒氣,在督脈大穴上,與那道純陽指勁相抗衡,最終以蠻力破開穴道。”
“可不對啊,如此一來,那他相對應的穴位不也毀了嗎?”大嘴忍不住出聲道。
他也跟著老白學了不少的武者常識。
其中關於解穴的知識,便提及到,所謂解穴,便是在穴道不受損的前提下,衝散敵人用以封鎖穴道的內力。
而強行衝穴,雖然可以破開穴道,但會根據點穴程度的不同,自身穴道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像是蘇木剛才所說的那種情況,左冷禪即便是能夠衝開穴道,那他先前受製的那幾處穴道,少說也廢了八成,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承載內力。
如此一來,突破穴道的意義何在?
“這就是宗師中期,與之前品級武者的不同之處了。”蘇木笑了笑:“武者突破宗師中期,便能主動吞吐天地元氣,少量多次的將其轉變為先天之炁。”
“一些在先天武者,乃是宗師初期武者看來是難以痊愈的傷勢,對於宗師中期武者而言,其實危害並沒有那麼大。”
“就左冷禪的這幾處穴道,最多就是氣血衰弱幾天罷了。”
“當然,考慮到新生穴道沒有得到內力的滋潤,或許在內力運行的過程中,也會出現一些多餘的損耗,不過這點損耗,對於左冷禪而言,也算不上致命就是了。”
聽了蘇木的解釋,眾人也都明悟過來,同時有些為老白先前的舉動,有些後悔。
拚著重傷的一指,結果竟然隻是換去對方氣血衰弱幾天。
任誰都會心裡不平衡吧。
然而老白卻是渾不在意。
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從始至終,他都不覺得自己能夠打敗左冷禪,要做的也僅僅隻是儘可能削弱對方罷了。
而他們這邊,真正有能力和左冷禪一較高下的,便隻有前不久才突破宗師中期的定閒師太。
然而定閒師太在突破後,便大量調用自己體內的先天之炁,導致先天之炁虧空,氣血不足以施展宗師秘法,先天便要弱左冷禪一籌。
但現在不同了。
左冷禪為了破開穴道的限製,同樣耗損了一部分先天之炁,雖然不至於虧空,但想要施展宗師秘法,卻也不太輕鬆。
而且彆忘了,他們這邊還有好幾位高手沒有出場呢。
老白身旁,莫大瞧見擂台上的一幕,猶豫了一瞬,正要上場。
可就在這時泰山派的陣營當中,卻是飛出一人。
“左掌門,就由天門來領教你的高招。”
天門道長飛身上了擂台,一改昨日的頹廢,手中一柄精鋼長劍已然出鞘。
“天門?!”
要說最驚訝天門出場的,當屬泰山派的玉馨子。
因為這家夥根本就沒想到天門會過來橫插一腳。
不過,他也並非完全沒有準備。
隻見玉馨子上前兩步,朗聲喝道:“天門,你已不是我泰山掌門,為何上台?”
“師叔所言差異,天門雖非掌門,卻也是泰山門人,如今泰山派四出其三,天門此來,便是全了最後一個打擂名額。”天門道長回身笑道。
“胡鬨!”玉馨子聽到這話,更是怒從心頭起:“你難道要違背掌門的命令嗎?”
“掌門?”天門似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玉璣子掌門何在?”
“你,你,你分明知道玉璣子師兄昨日遭歹人襲擊,如今重傷在床!”
聽到這話,天門拂了拂胡須,伸出一隻巴掌來:“既然掌門不在,鐵劍也可作數,若是你能拿出掌門鐵劍,便你不是掌門,天門也聽你的號令。”
“鐵,鐵劍......”
玉馨子一陣無言。
他哪裡拿的出掌門鐵劍?
天門見他吃癟,絲毫沒有意外。
玉璣子三人居心叵測,從他的手中騙取掌門人之位,那時,玉馨子和玉音子尚能為些許利益,擁護玉璣子擔任掌門。
可現如今,玉璣子重傷,未來武功勢必大打折扣。
這泰山掌門人之位,恐怕也坐不穩了。
兩人的眼中有了更大的利益,又怎能不爭取一番?
同理,兩人能夠看到的東西,玉璣子又如何看不到,這掌門鐵劍換做先前,他或許能夠放心交托給二人。
但現在嘛......
卻是萬萬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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