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
朱無視搖了搖頭，他剛才很大一部分怒火，其實是針對自己的。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來，如果早一點的話，不說在素心還未被擄走的時候將其轉移，便是遇上那些企圖將素心擄走的歹人也好啊。
對於古三通的憤怒，反而隻占了一小部分。
心中歎了口氣，朱無視將自己的情況告知給了兩人。
這時的他沒有選擇隱瞞，雖然這會暴露自己的一部分情況，可眼下的情況，他多公開一部分情報，找回素心的可能就大一分。
聽了朱無視的話，古三通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論及癡情，老豬玀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二十年從未間斷的看望......不對啊，這麼說起來，你老豬玀更像是把鬼子引到這來的那個人啊！
不隻是他，蘇木也反應了過來，看向了一旁的朱無視。
見對方臉色一陣陰沉，身子不著痕跡的朝古三通身後挪了挪。
你可以嘲諷鐵膽神侯是個舔狗，但你絕對不能質疑對方的實力。
連極致升華的金剛不壞體都能被一拳砸得深深凹陷，他這小體格子怕是挨上一下就要靈魂出竅。
“哼——”
長出了一口氣，朱無視再次平靜下來，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東廠麼。”
蘇木同樣有所猜測，念頭閃動，意識連接了還在噬囊中的一具傀儡，給劉喜撥了過去。
為防止身份暴露，他並沒有給劉喜聯絡法器，但對方身上的千裡傳音符籙，可還有存根，他這邊消耗大一些，也能夠激活使用。
距離此地千裡有餘的高空，劉喜正駕馭著飛劍，朝著京城趕去。
與身後兩人一劍的西廠眾人不同，他隻有一個人。
沒辦法，西廠不敢把後背暴露給東廠，東廠同樣也信不過西廠，左右飛劍還有剩餘，便讓劉喜一人一劍了。
憑借著宗師中期的境界，劉喜的速度幾乎是快了西廠眾人五成有餘。
當然，消耗肯定是更多，但劉喜不在乎，如果隻是付出一點點的內力，就可以壓西廠一頭，東廠很多人都願意乾。
不過就在這時，他手掌中忽然有一道符文亮起。
意識到了什麼的劉喜，回頭朝西廠眾人戲謔一笑，旋即加快了腳下飛劍的速度。
“混蛋！”
雨化田忍不住罵出聲來，卻也沒有懷疑什麼。
東廠的人不一直這麼賤麼？
等到將距離徹底拉開，劉喜這才是接通了傳訊，恭聲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東廠這段時間有沒有針對鐵膽神侯的謀劃？”
通訊那頭，傳來了蘇木的聲音。
劉喜聽到這話後卻是一愣。
針對鐵膽神侯？
那不是海了去了。
要知道，在當初汪直還沒有突破的時候，曹正淳對標的一直都是朱無視。
可以說東廠和護龍山莊的仇怨，遠比東廠和西廠的仇怨要深。
針對護龍山莊的謀劃，大事小情可以說是一樣不少，從朝堂上的明爭暗鬥，再到後宮那邊的‘枕邊風’，可以說是從未間斷。
蘇木這問題，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讓劉喜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很快，他想起了一件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那是在他前往西域之前，所記不差的話，是皮嘯天和曹正淳的對話。
他小心聽了一耳朵。
貌似就是針對鐵膽神侯的，還說了什麼天山......
將自己知曉的事情原封不動告知給了蘇木，劉喜便安靜地等待回複。
通訊那頭，蘇木通過傀儡的意識轉接，也了解到了具體情況，簡單回複了一句後，便斷開了聯絡。
天山、鐵膽神侯......
僅這兩個看似不相乾的詞，就已經讓他有八成把握，確認背後之人，就是東廠。
不過為了以防錯漏，蘇木還是進入了一趟內景。
詢問了一番。
其實他本不必這麼麻煩，內景是萬能的解答機器，可他現在的狀態，精神消耗能免則免，先前的雲羅，也是因為實在沒什麼頭緒，他才直接進了內景。
而且問得也不是什麼具體的坐標，而是一個模糊的狀態。
而現在，對於抓走素心姑娘的幕後之人，蘇木問得極為詳細，可勉強的火焰光團，卻隻有拳頭的十分之一大小。
對於蘇木而言，這個規模的光團，就是再來十個，最後造成的消耗稍稍眯一覺也就恢複過來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
一來素心姑娘和他素未謀麵，二者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
二來他這次詢問的內容雖然詳細，但真正需要內景回答的，卻並沒有多少，因為他事先已經了解了脈絡，並得出了結果。
進入內景也隻是最後確認一下罷了。
這就好比複雜的數學解題步驟。
若是從頭開始，自然是勞心費神，可若是有人幫忙計算到了最後一步，隻差一個最簡單的運算就能得出結果，那消耗自然就微乎其微。
脫離內景世界。
蘇木看向朱無視道：“是曹正淳派人乾的。”
“曹正淳？”
古三通麵露疑惑。
他出來的時間不久，且擔心身份暴露，所以沒怎麼接觸過朝廷的人。
對朝廷各部的了解，基本也停留在二十年前。
而二十年前，曹正淳還隻是太後身邊的一個隨侍太監，二人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自然沒什麼印象。
朱無視則深深看了眼蘇木。
他雖然不清楚對方做了什麼，但卻能發覺對方剛才那一會分心他顧，顯然是做了什麼事情。
聯絡錦衣衛麼？
身為護龍山莊的主人，他的情報消息是六部當中最靈通的。
再加上蘇木做事也沒有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