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耿不用擔心,我等下再進去和她說說,保不齊願意給咱們做個內應,搜集一些實證,當務之急,還是將那個小老頭處理了的好。”
郭巨俠和捕神在為安世耿的身份而擔心,反倒是蘇木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要說京城有名有姓的富商巨賈,哪個都和他有點關係。
由他出麵安撫住領頭的幾位,再由這幾位向下輻射解釋,保準能夠將影響降到最低。
歸根結底,安世耿的事情之所以難以解決,是郭巨俠擔心即便是抓了安世耿,將證據全都拍在對方的臉上,使得這位財神爺認罪,也會有許多無知卻又喜歡自作聰明的百姓,覺得他是被屈打成招的。
這樣即便是最終解決了問題,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不過,百姓們的無知,他安世耿利用得了,蘇木難道就不能利用了嗎?
見郭巨俠和捕神疑惑地看了過來,蘇木則一臉古怪的笑意,從噬囊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透過表麵的一層輕紗,能夠看見裡麵站著兩個活靈活現的小人,似是皮影戲,又像是將真人縮小關在了裡麵。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聽蘇木附耳低言一番,郭巨俠和捕神的眼中也閃過了驚疑之色,看向他手中的小木盒子,有些不敢置信。
但有著先前種種,他們對蘇木的信任還是有的。
當即又商量起了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小老頭吳明的事情。
安世耿是難纏,可也隻是依靠著百姓的無知,沒了這些,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宗師初期武者,他們當中隨便一個人,都能將他捉拿歸案。
小老頭吳明就不同了,這一位可是實打實的高手。
要知道,捕神在被殺之前,可是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後期的,和對方戰鬥的時候,又沒有絲毫大意。
可小老頭依舊隻用了三招兩式,就將捕神擊斃。
這讓蘇木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突破到宗師圓滿了。
否則同境界的差距再大,也不至於這個程度吧?
郭巨俠聽到他的猜想,卻是笑了:“這蘇千戶可就猜錯了,要說宗師後期和宗師圓滿的實力差距......蘇千戶不妨猜猜我是宗師後期的武者,還是宗師圓滿的武者?”
聽到這話,蘇木不由得一愣。
他一直以為郭巨俠是宗師後期的高手,畢竟對方曾經和剛剛突破到宗師後期的汪直交過手,雖然隻是切磋,但也是不分勝負。
可聽這話的意思,莫不是郭巨俠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圓滿?
見蘇木隱隱有了猜測,郭巨俠笑著搖了搖頭:“要說圓滿,其實也不然,可要說沒有突破,又不恰當......究其根本,宗師後期和宗師圓滿,隻是一個說法,路不同而已。”
“若是習練純陽或純陰的武學,境界達到了宗師中期,再往前一步,便是宗師後期。”
“若是習練混元武學,境界達到了宗師中期,再往前一步,便是宗師圓滿。”
“蓋因宗師境,乃是為了突破大宗師境而存在的。”
“大宗師者,與道相合。然天行之道,陰陽之變,是故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若想突破至大宗師,首先就是要平衡體內的陰陽。”
“這一點,混元功法的優勢得天獨厚。”
“不過這並不代表隻有混元功法能夠攀登頂峰,黃帝內經有講:‘重陽必陰,重陰必陽’,因此,若是修習純陽或純陰功法的武者,將此一脈貫通,到了陽極生陰,陰極生陽的境界,同樣滿足突破大宗師的條件。”
“行此道者,初現端倪,便可稱為宗師圓滿,若更進一步,則可稱為半步大宗師。”
說到這,郭巨俠頓了頓,笑道:“這些事情一個人一個說法,還有些人認為習練純陽一脈的武者,即便練至陽極生陰的境界,若沒有使體內的陰陽達到完美平衡,亦不能算是宗師圓滿。”
“按照這些人的標準,宗師圓滿也就成了半步大宗師。”
“至於實力差距,因功法側重不同,武技造詣不同,實戰經驗不同......總的來說,還是要打了才知道。”
“不過按柳兄的描述,那小老頭吳明,論及實力,或在我之上,若想將其擊敗,兩位同境界武者,可信手拈來,若要擒而不殺,還不能造成太大的破壞,需得三四位才夠保險。”
“三位倒是不難,你我二人,再加上諸葛先生,足夠了。”捕神鬆了口氣。
三位宗師後期,他們還是能湊出來的。
蘇木沒有開口,卻是想到了燕南天。
這一位可是早二十年前就突破到了宗師後期,雖然在原地踏步了二十年,可若是廢去一身修為武功,再重新習練嫁衣神功,毫無疑問可以將嫁衣神功臻至圓滿。
到時候,這也是一位沒話說的頂尖戰力!
當然,前提是他想辦法保住對方那一身真氣再說,如果讓燕南天自己重新修煉,怕想要練成嫁衣神功,最少也要半年之久。
真要是過去了半年,小老頭早就跑了。
因此,他還是選擇沉默下來。
反正抓小老頭之前,還需要處理安世耿的事情,他還有一天左右的時間,來想辦法解決燕南天身上的情況。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照原計劃行動。
如果可以解決,那他們這邊也就多了一位宗師後期兜底,屬於是錦上添花。
“那行,我這就去說服如煙。”
蘇木話音落下,就重新進入到了囚室當中,將計劃和對方說了。
如煙聽完了後,幾乎是想也沒想,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行,若是讓安雲山那個老怪物知道是我害了他兒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如果隻是將安世耿供出來,她充其量隻是個從犯。
可現在蘇木讓她做的事情,卻是去搜集安世耿的罪證,以待後麵公布出來,徹底絕了安世耿的生路。
這若是讓安雲山得知了,怕是彆人都不會去理會,首先要來處理她這個叛徒。
“我說了,安雲山不用你來操心。”
“可你總要給我些信心吧!”如煙倔強起來,畢竟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了她的生死。
若是蘇木無法保證她的安全,那與其出去了被安雲山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程度,還不如直接死在這裡。
蘇木聽到這話,也覺得如煙的擔憂不無道理,當即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說了一個名字。
如煙瞬間瞪大了眼,看向蘇木,似有些驚疑不定。
“怎麼,不相信?”蘇木笑了笑,也不在意,坐回到了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地點著。
如煙見他的動作,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語氣弱了幾分:“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那可是大宗師啊......”
“大宗師怎麼了,大宗師也有在乎的人。”
蘇木笑了笑。
此刻的他,看起來莫名有點像是反派。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半點惡意存在,所謂的在乎的人,也不是想要用什麼人來威脅大宗師。
江湖從來都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有事想要找人幫忙,對方不答應就用殺全家來威脅對方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