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已經停在門口,等著他過去。
“修齊呢”大老爺問車夫。
“回大老爺的話,修齊公子被大公子請去了。”那車夫拱手行禮回答。
“子元這個節骨眼上將修齊叫過去作甚”大老爺有些不悅。
車夫不敢回答,垂著頭站在一側,不說話。
很快,修齊跟在大公子身後就走了過來。
大公子身上背著包袱,看向大老爺說“爹,我跟你們一起回京。”
“胡鬨,你去了你母親、妻子還有良哥兒怎麼辦”大老爺聞言怒斥。
“他們自有下人仆從,且祖父祖母還在,自是會護好母親與良哥兒,您一個人去京中,此行凶險情況未知,兒子不放心。”溫子元神色堅持。
“你以為你去了能做什麼如今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此事無需你摻和,你隻管照看好你母親他們即可。”說完之後,大老爺讓修齊上車。
溫子元見父親不肯讓自己同去,雖放心不下,但到底父親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
隻好眼睜睜看著馬車疾馳遠去,揚起一陣塵土。
大老爺走後不久,溫綸將柳姨娘跟溫小六要留下的事情同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點頭答應,表示知道這件事了。
將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溫綸這才趕往鬆泉山。
鬆泉山山腳下有個小村子,人口不過二三百人左右,也有幾戶溫家的族人還在那住著。
這村子就叫鬆泉村,原本溫家未曾發達之前,也曾是這村裡的村民。
隻不過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溫家早已搬遷,就連溫家族中八九成人口也都搬到了懷安縣城去。
隻是溫家的族田及祠堂卻還是在此處的。
溫綸到了鬆泉村之後,也未曾去彆的地方,直接住進了祠堂。
祠堂平日都有專門的溫家族人照看,溫綸過去時,晨間祭祖留下的那兩位子侄如今也住在這裡。
知道溫綸過來,房間是早已收拾好了的。
石安將帶過去的行李物品安置好了,出了房間,就見四老爺站在院子裡,正看著鬆泉山的方向,背著手,不言不語的模樣,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半響之後,見四老爺臉上恢複了些往常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這才大了膽子上前。
“四老爺,這本該三老爺跟您一塊過來,如今就讓您自己一人過來,那他們人又那麼多,咱們怎麼鬥得過人家啊。”石安站在旁邊忍不住抱怨起來。
溫綸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行了,老爺也是你能編排的。此事爺心裡自然有數,放心,爺不會讓你這小身板跟人去上前線的。”
“四老爺,瞧您這話說的,要是那人都打上門來了,還能讓您出去不成,石安到時候肯定會義不容辭的擋在您身前,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決不讓人碰您一根汗毛的。”石安趕忙笑的狗腿的說。
“行了,爺還不知道你。”溫綸看他一眼,翻個白眼,“趕緊去瞧瞧前頭飯做好了沒有,爺餓了。”
“誒,好嘞。”石安說著出了院子。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夜空中零零散散的開始有星辰冒出,如鐮刀般的彎月從山的那邊慢慢升高,堪堪露出半截。
溫綸在天井內的石桌旁坐下。
那椅子有些涼,溫綸也不在意,隻是想著明日該怎麼同那陳家的人交涉。
那陳家雖說是皇親,但也不能如此強占他人祖墳之地。
他們雖打著為皇後娘娘修建廟宇祈福的名號,但要是讓世人知曉這廟宇的修建,是強占了彆人祖墳之地建起來的。
就算是皇後也不敢背負這樣的罵名吧。
隻是溫綸雖是這般想,但那陳家父子行事太過囂張跋扈,他們是否會真的在意,他也不能肯定。
正好前院那邊過來叫他去吃飯。
到了飯桌邊,溫綸才發現多了兩個人。
“你們二人怎麼會在此處的”溫綸看著那起身衝他行禮的二人問。
“我們也想為祖先略儘綿薄之力,且我跟三弟現在怎麼也算是有秀才功名在身,那陳家要是真固執行事,到時我倒要聯合這懷安縣的眾學子,去京城敲響那登聞鼓,看這陳家是否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任意妄為了。”其中年紀稍長的一人義憤填膺的說。
“二哥說的是”
說話的這二人正是昨日溫綸帶著溫小六去書肆時遇到的兩人。
昨日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知這二人原來是他的子侄。
溫綸聞言也沒打消他們的積極性,讓大家都坐下。
這一桌坐了六七個人。
大家都是溫家人,一杯酒下肚,起先對於溫綸的那點隔閡與敬畏也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等到月上梢頭,這才散了桌,回屋歇下。
溫綸雖喝了些酒,卻有些睡不著,索性起床,披上衣服,出去了。
清明已過,夜晚的月亮都變得亮了幾分。
也不知大哥他們此時到了哪裡,溫綸望月思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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