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對著溫子庭時乖巧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嗤笑一聲,不過一小童罷了,虛張聲勢。
溫小六見他不說話了,溜下椅子,走到先前說話那男子跟前,規規矩矩施了個閨閣千金之禮,“方才多謝叔叔出言為軟軟解圍,改日軟軟請叔叔吃罐頭。”
小姑娘不過到他大腿的高度,行禮時,規矩堪比皇宮內院的教養嬤嬤一般恰到好處。
此時更覺剛才春暉有些言過其實。
溫家嫡支大老爺是禮部尚書,而從他們老太爺再往上一代,都是出過大儒的,且最注重規矩,這是世人皆知的。
隻看剛才就算春暉三人那般挑撥言語,溫子庭都未曾與其呈口舌之快,便可以窺見一二。
而現如今,不過一個庶女,約莫還是個不怎麼受寵的庶女,且年歲幼小,行禮之時都能這般注意。
足見溫家重規矩是名副其實。
“哦小姑娘說的可是那前些日子開張的小食鋪子裡賣的水果罐頭”那人笑的和藹親切。
“對呀,叔叔也知曉那鋪子嗎”溫小六點頭,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他。
“嗯,叔叔不止知道,還去買過兩次吃食,那桃罐頭,梨罐頭,橘子罐頭都吃過了,隻是還有些其他點心類的還未曾嘗過,不知味道如何。”男子笑眯眯的看著溫小六道。
“那明日軟軟讓老師下學之後再來這裡,給叔叔帶些過來怎麼樣”
“如此便多謝軟軟姑娘了。”男子坐在椅子上,開玩笑般的作了個揖。
溫小六也跟著回禮。
這才拉著還愣在一邊的溫子庭出去。
“老師,學生的書都挑好了,您幫學生看看哪些可以買回去吧。”溫小六邊走邊問。
他們倒是一身輕鬆的走了。
屋子裡的氣氛卻有些詭異起來。
那年紀稍長的男子,看向春暉,麵色雖還是親切,但語氣卻有些嚴厲,“春暉賢弟,為兄不知你從哪裡聽來的那些閒言碎語,但教書育人,本是件為國為民的好事,雖說子庭兄的學生是女子,且還是稚齡小童,但你卻不該因此而起了嘲笑的心思。”
“如今距離秋闈不過三月,此時正是緊要時節,我們這懷安縣城的學子,本應團結一心,爭取在鄉試時有個好成績,這才好上報列祖列宗,下報家鄉百姓,又怎能自己先起了內訌。”
“子庭的學識並不差,此次秋闈說不準便能考上,而多一人考上,也能為咱們縣城多掙一分麵子,就是縣太爺到時也能高看咱們一些,你卻如何想不明白”
他的這番話,說的並不算嚴厲,言辭也不過分犀利,隻是苦口婆心般的勸說。
“懷明兄說的沒錯,剛才春暉兄你的那番作為實在有些不是君子所為,那溫府的姑娘,不過四五歲,你又何必同她計較,且女子本就重名聲,你這般一說,傳出去之後有損人家女孩子名聲,將來影響婚嫁,那不是害了人家嗎”說話之人家中正好有適齡的妹妹,正在說親,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上麵,也忍不住多說兩句。
其他人聞言也跟著點頭。
女子的名聲可比男子名聲要重要的多。
那春暉見眾人都是指責的模樣,心內羞惱,臉上也通紅一片,突的站起身,“方才之事是在下思慮不周,等明日見到溫兄時自會與他道歉,今日的辯題某便不參加了,各位賢兄自便。”說罷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另兩人是他的忠實跟班,自然也跟著出去。
屋裡的人有人歎息一聲,也有人撇了撇嘴並不在意。
隻有那角落裡坐著一人,恰是溫府隔壁那蘇大娘相公,剛才他看到溫小六時,被她的容貌所驚豔,現在滿腦子都是這麼小的姑娘已是芳華儘現,還不知那姨娘長的有多傾城貌美呢。
他隻顧神思恍惚,卻連眾人說什麼都未曾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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