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的時候,就見她此時正燃著燈,飛針走線,速度很快。
“姨娘,天色晚了,您歇歇吧,明日白日裡再繡,不然眼睛都要熬壞了。”溫小六有些擔心道。
“嗯,我知道分寸。用過膳了嗎”柳姨娘繡好最後一針,將針直接插在布上,放進筐內。
溫小六忙遞了茶水過去,讓她潤喉。
“沒有呢,方才回來的時候被四太太叫過去了,後來又去了祖父的院子,這才回來晚了。”溫小六搖頭,看著姨娘將茶水喝了,這才放心了些。
那茶水用的是決明子,可以清肝明目的。
姨娘這幾日用眼過度,幾乎每日都要喝上一些這決明子泡的茶。
柳姨娘聞言,放下茶杯,看著溫小六眉頭微蹙,“沒事吧”
溫小六搖頭,“沒事,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嗯,四太太那邊這幾日怕是心情不大好,能避開她便避開她些,免得多生事端。”柳姨娘伸手將溫小六散落在頰邊的頭發撥到耳後,輕柔道。
“我省得的。”
“對了姨娘,我去謝府,跟謝三爺要了些從海外帶過來的種子,您看看認識嗎”溫小六獻寶一般的讓行露將東西拿出來。
柳姨娘看著她一個一個擺放好的東西,神思有些恍惚。
抬手輕撫上荷包的邊緣,又伸手輕輕抓起裡麵的種子,任由它們從指間落下。
她都不知自己有多久未曾見過這些東西了。
就連紙條上麵的字,似乎都距離她無比的遙遠。
這一刻,她心底又重新湧上一股對自己前一世深刻的思念。
連帶著這些種子,似乎都變成了她思鄉的寄托。
“姨娘”溫小六突然伸手抓住柳姨娘的胳膊,語氣有些不穩的喊。
方才的姨娘,她總感覺似乎要離自己遠去一般,好像她並不屬於這裡。
內心惶惑不安,她不想再看到姨娘露出剛才那樣的神情。
“怎麼了”柳姨娘思緒回轉,見溫小六驚惶的看著自己,笑了笑,語氣溫柔的問。
溫小六強自鎮定的搖搖頭,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沒事,姨娘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嗎”
抓著姨娘胳膊的手卻還是緊緊的不肯放開。
“我雖見過,也知道,卻不知曉該如何種植。”柳姨娘輕聲道。
“嗯,沒關係。明日謝三爺從海外帶回來的那外邦女子會過來教我怎麼種,而且我打算明日寫信與良哥兒,讓他幫我問一問大伯,能不能去戶部問到種植的方法,這樣就可以兩邊不落,倒時說不定都能種出來呢。”溫小六揚著笑臉道。
“外邦女子你與她用我教你的語言說話了”柳姨娘忙抓住溫小六的手,語氣有些著急道。
手指微微用力,抓的溫小六手生疼,但卻一言不發,隻是笑著說,“姨娘不用擔心,我沒有讓彆人聽見,而且跟她說了讓她不要告訴彆人。”
柳姨娘聞言卻皺眉,她沒見過那外邦女子,不了解她的脾性,她並不信任那女子。
且她曾在某本書中看過一句話說要想三個人保守一個秘密,那就隻有其中兩個人死掉。
她雖然未曾想過這個秘密會一直持續下去,但卻從未想過在軟兒這個年紀讓彆人知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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