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爺點點頭,將筆停下,手中的狀紙便遞了上去。
“王氏,你既已認罪,那本官便叛你流放寧州,三日後執行,你可還有話說”說著讓官差拿著狀紙下去給王氏畫押。
“流放”
“我犯了什麼罪,要判我流放”
“我是無辜的,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什麼禦賜之物,你們不能就這樣將我判刑”
“縣太爺,你這是汙蔑,我要去皇上麵前告你,你不能這樣將我流放,你不能”王氏不知是不是反應了過來,此時才掙紮叫喊起來。
方才順從的認罪就好像是錯覺一般。
啪
又是一聲重重的拍打聲。
縣太爺臉上表情更是冷肅,“王氏,此事乃你自己親口承認,此時你便是百般辯解也無濟於事,本官勸你,還是省些口舌功夫,做好準備,也少吃些苦頭。”說罷便一甩袖子,離去了。
走到後堂,在書房內坐下,幽幽歎了口氣。
“太爺,如今皇上看重溫家六姑娘,且溫府兩位老爺在朝中又如日中天,再者那王氏也並不無辜,您又何必憂心呢。”跟進來的師爺,自是知曉縣太爺為何歎氣,不由勸解。
“話雖如此,那王氏就算犯了罪,但此事你我都知是怎麼回事。”
“我為官二十載,雖說算不得萬民愛戴的好官,但自問也儘心儘力為民著想,隻是今日之事,我這心裡,還是覺得有些疙瘩。”縣太爺看著五十來歲的樣子。
人很威嚴,眼神清明。
許是因性格過於剛正,所以這麼多年了,不過還是個七品官。
“太爺,下官跟著您這麼多年,看著您一心為民,從不計較自己個人得失,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它是不能按照常規的辦法去處理的。”
“咱們就說今日這個王氏,若是福昌縣主所說屬實,那這王氏,便是圖謀縣主之母,便是砍頭也不為過的。”
“如今縣主開恩,不過是找個由頭將人流放罷了,您又何必過多掛心呢。”師爺在旁邊坐下,諄諄勸道。
縣太爺歎了一口氣,“你說的也對,若事事不知變通,將自己禁錮在一個圓圈內,最後反而會迷失了自己。”
“太爺說的是。”
將人說通之後,師爺也鬆了口氣。
此番事情做成,說不得太爺的三年任期一到,評績為優,又有福昌縣主做些動作,怕是也能往上升一升。
到時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三日後,王氏就被人押送往寧州。
原本那秀才的去處,縣主並未交代,但王氏一口咬定,說他是同謀,也犯了罪,二人就應該一同流放。
縣太爺最終沒了辦法,隻得一拍板,將二人都判了個流放。
二人被壓在囚車上,街邊兩側的百姓,有認識他們的,便開始指指點點,說些王氏與那秀才家中的八卦來。
大多數人臉上,都沒有對他們的同情。
甚至還有些人覺得流放的好。
恨不得拍手稱快。
而王氏的兒女,到了此時,卻從未出現過。
也不知是根本就不知父母被關進監牢,又或是覺得丟臉,不想來送行。
那王氏,此時倒如被打倒的鵪鶉一般,縮著脖子,耷拉著腦袋,眼神不敢看街邊的路人。
那秀才卻是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句話不說。
旁邊說話的聲音也像是傳不進他的耳朵,整個人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沒有了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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