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謝家的大老爺突然帶著幾個兒子兒媳、侄子侄媳婦來了,那這禮便耽擱了一會。
隻是卻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汪姨娘作為主家,微笑著看向屋內眾人,“既然大家都已坐定,那這及笄禮便繼續。”
正待要說開禮之詞,謝大老爺此時卻又突然站了起來,拱手施禮道,“汪太姨娘,請恕在下冒昧。”
“這開禮之詞,本該由小六的父親來做,隻是此番親家公在外行走,無法前來,自然是強求不得。”
“而在下作為小六的半個父親,便想著,能否越俎代庖,便做為小六的父親,為她致這開禮之詞”謝大老爺說完又施了一禮。
汪姨娘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側身讓開謝大老爺的禮。
“謝老爺能為小六致辭,那便是再好不過的,又怎會冒昧。”汪姨娘笑道,說完便比劃了個請的姿勢。
謝大老爺也沒看妻子投過來的詢問眼神,清了清嗓子,這才背起先前兒子寫給他的開禮致辭,“今日,小女溫軟行成人笄禮,謝某在此感念諸位賓朋佳客的蒞臨下麵,小女溫軟的成人笄禮正式開始”說到這裡停頓了一會,之後才繼續,“請溫軟入場拜見諸位賓朋。”
鼓樂聲吹奏而起,謝大老爺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鬆了口氣的坐下。
總覺得不過幾句致辭,卻比他往日與人商談幾十萬兩白銀的生意還來的讓人緊張些。
這時,作為讚者的溫唯走了出來,先是以盥洗手,之後走到西階就位。
而溫小六此時也被人簇擁著過來,走到正廳中間,麵向南,開始向觀禮賓客行一一施禮。
之後便麵向西跪坐在笄者之席上。
而溫唯此時便上前,為其梳頭,之後將梳子放置於席子南邊。
另一邊,等著溫唯的動作結束之後,作為正賓的謝大太太起身,汪姨娘則跟著起身相陪。
在東階下盥洗手,拭乾,之後二人又相互施禮敬讓一番,重新就坐。
鼓樂聲一直未曾停歇,隻是期間卻突然有幾息的停頓,大家視線都落在溫小六身上,自然也就未曾發覺。
溫小六此時端坐在席子上,轉向東正坐,先前的有司奉上羅帕和一早就準備好的發笄。
謝大太太走到溫小六麵前,對著她和藹的笑了笑之後,便開始高聲吟誦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念完之後便跪坐與席上,為溫小六梳頭加笄。
看著小姑娘此時真真正正的成了大姑娘,謝大太太卻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濕。
突然明白了那些作為父母嫁女時的感受。
這幾年,因柳姨娘不在,溫小六又得她喜愛,且溫府沒有長輩在府,來往的自然頻繁緊密許多。
她也是真切的將溫小六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的。
所以到了此時,不知怎麼就有種女兒大了,即將要出嫁時的不舍來。
想想她所嫁之人分明是自己的兒子,不由又對自己這番心緒有些好笑起來。
輕輕拍了拍溫小六的腦袋,這才站起身,坐回原位。
而一直站在溫小六身側的溫唯,便象征性的為溫小六正了正笄。
看著溫小六亭亭玉立的模樣,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來。
暮雪的及笄禮是在京城辦的,為此她差點與婆母和老太太鬨翻,甚至丈夫那段時日也常常怒言相向,對她多有不滿。
隻是難道她不能親自為自己的女兒行及笄禮,就不難受了嗎
可隻要一想到暮雪如今在京城的生活,比在金陵要好得多,她便無論如何也要狠下心來,不會任由舒府的人去打擾暮雪的生活。
以後暮雪成了親,她的娘家也隻會是溫家,而不是舒家。
舒家雖家大業大,在金陵城為世家之首,可家中小輩甚多,若是無甚出息者,大多都是被放棄的。
且京城那個地方,舒家就算有人在朝為官,卻也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官職。
若暮雪最終嫁入京城,舒家的能力,也不能作為她的依靠。
甚至說不得有一日,暮雪才是那個他們需要仰仗的人。
溫唯眼眶微紅,看著溫小六半響不曾言語。
“大姐。”溫小六輕喊了一聲,抬手輕輕握了握溫唯落在身側的手。
溫唯反應過來,很快收斂神色,笑道,“好了,你該起身了。”說罷讓開身子。
溫小六則從席子上起身。
屋內的賓客則向溫小六作揖祝賀。
回了東房,溫唯作為讚者同樣需要更換服侍。
從有司嬤嬤手中接過衣服,去換上與溫小六想配套的素衣襦裙。
接下來,便是行拜禮。
溫小六換好襦裙之後,本該麵向父母親,行正規拜禮的。
隻是父母皆不在,姨娘又已去世,溫小六便向上首的汪姨娘,及側首的謝大太太與謝大老爺行了拜禮。
謝大老爺原本對於被兒子使喚,還有些不高興,此時也有些動容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些許唏噓。
他雖沒有女兒,卻也知道對於女子來說,這及笄禮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