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站著一個小男孩,看見是她,不由臉上微微驚訝,轉瞬眼眸裡染上不加掩飾的恨以及憤怒。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住,長久未曾修剪,已經長了許多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瘦弱的掌間。
劃破那層因為了謀生而變得粗糙的皮。
掌心內慢慢變得濡濕,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目眥欲裂的看著那看似仙女一般,卻內心無比歹毒的女子。
溫小六像是有所覺一般,側頭看向角落黑暗的方向,眉心微蹙,之後又很快鬆開。
“今日將大家從城外叫過來,是為了先前無禮粗俗的將你們驅趕出城表示歉意。”
“大家都是縣城治下的百姓,自然該與其他人享受一樣的待遇。”
“先前之事,是我們未曾管理好手下的人,給大家說聲抱歉。”
“隻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想必大家都不願意長此繼續。我願意給大家想辦法,讓大家能夠居有定所,食有糧油,不知大家可否願意與我一起重新建立家園”溫小六聲音柔和,語調親切,雖然不夠高昂,但這樣舒緩的話語,卻如細水長流一般,慢慢流淌進這些人的內心。
對他們這裡的許多人來說,被驅趕,已經是常態,並不是第一次。
而先前縣太爺雖明令禁止不許這樣隨意驅趕百姓,但對於下麵的人來說,他們不過是像條流浪的野狗,除了滿身虱子讓人厭惡以外,再無半分好感。
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人在縣城中遊蕩。
溫小六不知謝金科知不知道這些乞丐的事情,但她知道,金科哥哥是絕不會允許下屬這樣對待他治下的百姓的。
隻是金科哥哥似乎很忙,而且看起來除了要做縣太爺之外,他還在為皇上做事。
這樣一來,自然會忽略很多問題。
這些人,便是全都安置了,也不過二十來人,費不了多大的心力。
溫小六說完之後等著他們的回複。
隻是那些人卻都隻是滿臉茫然的看著她,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般。
“你們將我們驅趕,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親人死在城外,此時卻來說些假惺惺的話敷衍我們,難道我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難道我們生下來就活該被拋棄,活該被驅趕嗎”略顯稚嫩的聲音,穿破人群,直擊溫小六。
穀護衛聽了這憤恨的語氣,辨彆方向之後,很快便將人一把抓住,送到了溫小六麵前。
小男孩不過十來歲的模樣,身上衣衫襤褸,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滿臉臟汙,隻有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麵含滿的憤怒,讓人心驚。
“你說你的親人死在了城外,還是有人眼睜睜看著他死去的,你可能說出那人是誰”溫小六微微蹲下身子,看著小男孩,溫柔道。
並不計較他方才的話。
“你裝什麼假好心,那些人不都是你派人去的嗎人家都說了,縣太爺新來的太太,是個不喜歡乞丐、老巫婆的人,所以我們這些人就活該被趕出去,活該餓死,活該病死”小男孩大喊著說完,語氣裡帶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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