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方才,齊王提起,卻突然想起了冉輕那張在他說完“跟著我吧”之後,她憤慨不滿的臉。
拒絕的話,便轉了個彎變成了答應。
若他想與劉家的親事作罷,這件事自己不適合去做,齊王倒是合適。
他的身份擺在這裡,且他們家的生意,若是能搭上齊王,日後大宛的善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有了善馬,難道還怕厲家不會東山再起嗎
他父親若是能想明白其中關節,自然不會再去在意與劉家聯姻帶來的那點利益。
到了厲家。
因明日便要離開,所以那齊王也顧不得此時天色不早,便去拜見了厲明鐸的父親。
厲明鐸坐在旁邊,一句話也未曾言。
隻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預料到的。
退婚之事,自有厲父去做,他便安心隨著齊王一起進京就是。
得了消息之後,齊王與厲明鐸各自回了院子。
厲明鐸又在書房待了半響,卻沒有直接回房,而是轉身又出去了。
冉輕洗漱過後,將燈吹滅了,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半響,腦子裡全是那張在黑夜中,同樣讓人能夠清晰分辨的一張臉。
充滿了攻擊性。
如同狼群中的頭狼一般,狠厲的追捕獵物的同時,卻還能悠然的等待著獵物最後的掙紮。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在花樓中時,見過的幾乎都是些才子書生,說話滿嘴之乎者也,讀著聖賢書,所以便是逛花樓,也還算守規矩,輕易不會動手動腳。
她雖陪過的書生不少,但失了身子的卻隻許汝斌一人。
若不是如此,也不會被傷的這般厲害,差點沒了性命。
隻是今日見到這厲少爺,讓她心驚膽戰的同時,心底卻隱隱又有一抹奇異的興奮。
好似有一種怪異的鬥誌,被激起一般。
冉輕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粉色的紗帳頂,腦子裡紛亂繁雜,甚至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隻是卻是半分睡意也無。
屋外除了呼嘯的寒風,沒有在金陵城不論哪個季節都能聽到的蟲鳴鳥叫,也沒有在縣衙府內時,這個時辰了,還能看到的燈光及喁喁私語。
啪
正思緒間,窗戶上卻有聲音傳來。
驚的冉輕收回了思緒,看向窗戶。
因天氣冷,窗戶被關的死死的,屋內也沒有炭盆,不過床上是炕床,燒著柴火,所以並不冷。
看了一眼之後,沒有再聽見什麼動靜,冉輕便以為方才不過自己聽錯了,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誰知剛閉上眼,窗戶上卻傳來“篤篤篤”的敲擊聲。
這個時候,冉輕是清清楚楚的聽到有人在敲窗戶了,並不是她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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