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她得了去。”東陵先生似乎並不意外。
“這東西你們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東陵先生道。
但看著兩個小輩臉上,明顯帶著擔憂的表情,臉上的笑頓了頓,放下筷子,抿了口酒,臉上不由滿足的又笑了起來,“既然你們兩個小家夥如此擔憂,那為師便將這字帖的由來與你們講一講,也省的你們不放心。”
說完之後,將酒杯和筷子都放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幽深了一些。
回憶往事,總是一件讓人覺得開心又悲涼的事情。
便是東陵先生這樣的大儒,也同樣逃不開這世俗間的情感牽絆。
東陵先生寫的那副字帖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不過中年,人雖沉穩,卻遠不如現今這般已鮮少有何事能觸動他的情緒。
那時候還與友人相伴,時常遊船江上,做些附庸風雅之事。
那日他與朋友打賭輸了,懲罰便是隨意找一位渡江的人做首詩,隻不過名字卻要提東陵先生,而不是那隨意找來的人。
最後在一群人的哄鬨之下,便找了一位恰好識些字的年輕男子,匆忙之下做出一首詩來。
與他講明事情緣由之後,又許了些許銀兩,便算是將這詩買了下來。
等那人拿了銀兩離開之後,眾人便讓他將詩句寫出來,並蓋上自己的印章。
隻是那日大家興致高昂,酒喝的也就多了些,最後那寫了這首詩的紙張去了哪裡,第二日再去找時,卻是不知道了。
現如今沒想到居然落在了太後娘娘手上。
東陵先生雖覺有些奇怪,但也並未多心。
這詩若算起來,也不過自己那幾位好友知道其中詳情,但昔日好友,還在世者不過三兩人罷了,且如今都已不在京中,便是想要去尋,也不是一時半刻之事。
這件事他也一直並未放在心上。
隻是先前曾與謝金科提過一句,卻未曾想到,如今卻還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這字帖,本不過是隨性而做,如今想來,倒是無巧不成書了。”東陵先生笑道。
“師父說的正是。”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巧合,不過是有人故意促成的罷了。
太後娘娘斷然不會無端拿出這字帖來,也定不是這兩年偶然間得到的東西。
“太後既拿了這東西出來,怕是想要達成什麼目的,此事你也不必擔憂,便將這字帖送到聖上麵前便是,若太後的請求聖上能應允,你便應允下來,應允不了,你也不用因這詩被掣肘。”東陵先生自己並不在意這首詩,但不代表謝金科他們能同樣不在意,所以才會說讓謝金科將詩直接遞交給皇上。
這樣反而從被動變為主動,不會被牽著鼻子往前走。
且聖上不像先皇,若是知道謝金科私自瞞著他與太後往來,怕是心中會升些嫌隙也說不準。
所以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直言稟明才好。
謝金科聽了師父的話,沉默好一會之後,才點點頭答應。
他雖與皇上看似關係還不錯,但帝心難測,皇上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誰也猜不透。
但有一點能夠確定的,就是無論是當今還是先皇,都不喜被人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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