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出去之後,不過半柱香,便有人過來了。
卻不是大太太,而是謝三爺帶著自己的妻兒進了屋子。
老太太見了小寶,忙歡喜的招手讓他過去,伸手將人抱在腿上,“小寶,祖母的心肝寶貝誒。”
“祖母,心肝寶貝要吃糖糖。”小寶順勢道。
他如今長大了些,話說的比以前順溜多了。
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更是比那畫上的觀音坐下的童子還要更可愛些。
這謝府上下,就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小寶的。
“哎呦,要吃糖啊,那祖母先看看小寶的牙牙好不好若是牙牙好好的,那就吃一顆,若是牙牙壞了,那便先存著如何”老太太哄著孫兒道。
小寶聞言,忙長大了嘴給老太太看。
隻是他如今牙齒雖長了好幾顆,卻還不齊全,長大了嘴便能見到漏風的牙縫,有些好笑。
“祖母瞧瞧,”老太太說著果真湊近了去看,“我們家小寶的牙牙就是長得好,個個都白淨的很,也沒有被壞蟲給吃掉。”
小寶聞言眼神一亮,那雙本就漂亮的藍色眸子,此時亮晶晶還帶著水潤的光澤,就這般看著老天太,老太太又哪裡抵擋得住這般目光,心軟的一塌糊塗。
忙從袖口裡掏出一顆糖來遞給小寶。
小寶見狀,喜滋滋的拆開來,一把塞進嘴裡。
謝三爺見他們祖孫二人打完招呼,這才與母親說自己來此的目的。
隻是老太太一聽要將小寶也跟著帶到京城去,方才還高高興興的臉,瞬間便落了下來。
“你們去便去,將我的小寶帶過去作甚況且他如今才這般年紀,哪裡經得住舟車勞頓的。不行,我不答應。”老太太像是個孩子一般,將小寶環在自己懷中,一副不放人的模樣。
謝三爺無奈的扶額,“我的娘親大人,您現下肯答應讓小寶留下,可到了晚上呢晚上小寶可是必須得找他娘才能睡覺的,您要是能哄得住他,我覺得舉雙手讚成不帶這小子去京城。”
老太太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便有些猶豫起來。
小寶鬨覺的樣子她自然是見過的,若見不到自己的母親,那是真的會一直哭鬨不休,直到累的睡著。
老太太這般寵愛小寶,哪裡舍得他受這樣的苦。
思來想去,一會之後,看向喬瑟琳,“那個,喬瑟琳啊,我看那京城規矩多的很,當官的也多,還不如在金陵自在,你說呢”老太太開始打迂回戰了。
喬瑟琳現如今漢話說的已經很流暢,聞言便道,“金陵很好,我很喜歡。但京城也不錯,而且我想小六了,想去看看她。”
她說話一向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性子,漢話雖然熟練,卻也沒到那種能繞著彎子說話的地步。
老太太聞言,是去看自己的孫媳婦的,哪裡還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況且謝金科在沒有小寶之前便是她最疼愛的孫子,已經三四年未曾在家一起過年,且近一年未曾見過麵了,自然也想念的很。
此時喬瑟琳他們是去見小六和金兒的,她甚至某一刻自己都想跟著同去了,便不再說拒絕的話。
“既是去看金兒和小六那孩子的,那便去吧,到了那裡也替我好好看看金兒他們夫妻倆。”
“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看看金兒和小六的。”謝三爺道。
三人話還未說完,謝大太太便也過來了。
此時老太太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會突然要去京城,定然也是因京城出了事。
隻是老大已經出海遠洋,現如今卻隻有金兒和小六在京城,便是出事,怕也是與他們二人有關。
老太太心下擔心,便也不再多說些什麼。
隻是送完碗碟的蓮芝進來時,聽到他們要去京城,心內就忍不住有些彆的思緒湧現。
“老太太,您這些時日正惦記著金科少爺,沒想到三爺和大太太便要去京城了,倒也算是讓您的心事了了一樁。”蓮芝見老太太坐的有些累,便又塞了一個靠墊在她的腰後,笑著道。
“可不是。說起來我們家就金兒這孩子一個人去做了官,那官場上詭譎雲湧的,帝心又難測,我隻求金兒安安穩穩的,也不必做多大的官,健康平安便足矣。”
“咱們家雖說沒什麼權勢,但這些家業,也夠兩個孩子一輩子吃穿不愁了。”老太太有些感歎的說道。
“母親,金科那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從來是個不用人操心的,便是在官場,也不怕他吃了虧去。況且小六也聰慧,親家一家子都在京城,也能照應兩個孩子,您就放心吧。”大太太沒敢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便是如此突然的說要進京,也隻說是謝大少爺生意上出了些事,因他要出海,所以需要他們去處理。
好在老太太一向不怎麼過問謝家生意上的事情,大太太這話她也便勉強相信了。
“對了,老太太,您前些日子不是還給金科少爺和小少奶奶收了些物件兒嗎不如這回便正好讓三爺和大太太帶過去,說不得過些日子便能用上了呢。”蓮芝突然又道。
“對對對,你不說我倒都忘了,快去將我房裡的那匣子拿出來。”老太太抬手道。
蓮芝便起身往老太太屋內去。
不一會便報了個匣子出來。
那匣子不算很大,但抱在手上也有些重量。
“祖母,這是什麼呀”小寶看著送到跟前的匣子,忙將嘴裡的糖咽了下去問道。
“這是給你小哥和小嫂嫂的,都是些小衣裳、玩具一類的,你若是喜歡,祖母改日便再去尋一些來給你如何”老太太說著也未曾打開匣子,便將匣子遞給了謝三爺,順道將鑰匙也給了他。
“娘,您這是裝了什麼寶貝,怎麼還拿鑰匙鎖上了”謝三爺掂了掂匣子,開玩笑道。
“放心,是你得不著的寶貝。”老太太嗔他一句。
“果然還是隔代親,您這有了金兒和小寶,便徹底將我這小兒子扔在一邊了。”謝三爺笑嗬嗬道。
“怎的,你還要與你小輩爭一爭寵不成”老太太好笑道。
“隻怕是爭不贏了,您的心如今已經是偏到咯吱窩去了才是。”
“淨胡說八道。”
又說了一會話,幾人這才散了。
將該準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謝三爺便與謝大太太一同出發了。
隻給謝大老爺留下了封書信,便在日暮即將來臨之時,登上了上京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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