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見喊不動門房那老頭,便直接自己往前一步,幫著那嬤嬤往後拽著琴盒。
饒是白露力氣再大,也抵不過兩個人。
眼看琴盒就要被她們給拽過去,白露擔心這琴盒這般拽下去會壞了,隻好鬆開了手。
那二人則因為慣性,被白露鬆開之後,直接踉蹌兩步,跌坐在了地上。
琴盒也跟著摔在了地上。
原本琴盒的鎖是並未鎖上的,隻是那鎖鬆鬆的掛在上麵,好讓盒子不會打開。
此時因為二人的拉拽,那鎖撞到地麵,哢嚓一聲,便直接鎖上了。
“夫人,你們在乾什麼怎麼坐在地上”久等不到自家夫人回屋的胡大人,走出院子,正準備去廚房看一看,半路就見到了這一幕。
話音落下,餘光一掃,卻見到了自家夫人身後落在地上的琴盒,顧不得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忙上前將琴盒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寶貝一般的拍了拍上麵沾染上的塵土。
“這東西怎麼會在夫人你這裡的”胡大人問。
他雖見到了白露,但因為在家中的時間不多,所以對自家的下人認得都不全,此時還以為白露是家裡的奴婢,並不知她是溫小六身側的貼身丫鬟。
“這東西怎麼不能在我這兒了是不是這小賤蹄子就是那什麼謝金科送給你的,還美其名曰是來送東西給你的,我看根本就不是送東西,而是將這小賤蹄子送給你才是”胡夫人從地上起身,見丈夫這般寶貝這東西,就好像是在告訴她,這東西,和這人,都是他很珍重的一般。
心頭的怒火怎麼都壓抑不住,口無遮攔的話脫口而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胡大人沒想到自己夫人這般不可理喻,皺著眉,有些不高興的道。
“我胡說八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胡夫人指著自己的鼻子,愈發生氣,“沒錯,我是什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會嫁給你,我也不會允許這個小賤蹄子上門了”她指著白露尖利著嗓門吼道,話音落下之後眼眶也跟著紅了。
“她不是我們府上的丫頭嗎”胡大人皺眉問道。
“回胡大人的話,奴婢乃是福昌縣主身邊的貼身丫鬟,今日來此,便是奉福昌縣主之命,特地將此物送過來,隻是因縣主乃出嫁婦人,不好直接拿自己的拜帖上門,便用了金科少爺的,隻是不曾想卻讓胡夫人誤會了,此事是奴婢想的不夠周到,還望胡大人恕罪。”白露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經過從頭解釋清楚。
胡大人聽了白露的話,瞬間便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看向自己夫人,先是仔細檢查了一番琴盒有沒有異樣。
隻是在看到已經被鎖上的琴盒時,麵上不由染上了怒意。
這才瞪向自己好似還很委屈的夫人,“無知婦人,此乃番邦人進獻給皇上的物品,若是東西壞了,莫說無法跟皇上交代,便是那幾個番邦人質問起來,我們又該怎麼回答你讓番邦人怎麼看待我大雍朝大雍朝的臉麵又要怎麼挽回”
胡大人一句比一句嚴厲,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想起這是福昌縣主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可以學習一日的機會,可現在呢
琴重新被鎖上了,難道他要腆著臉皮上門再去跟那三人要鑰匙開鎖嗎
彆說那三人會怎麼想,便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也要怪罪下來的。
禮部侍郎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為了拈酸吃醋,居然會蠢到這般地步。
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夫人後,轉向白露道,“勞煩姑娘去與福昌縣主說一聲,琴我拿到了,隻是這鎖重新被鎖上,便是我此時去找鎖匠開鎖,也不一定能打開,所以福昌縣主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這一日時間,怕是要讓她白費了。”
“當然,明日在殿上,若是再無法贏得這架琴,責任自然由我一人來擔便是。”說罷胡大人拱了拱手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與他來時的方向完全相反,分明不是胡夫人的院子了。
胡夫人此時見丈夫離開的身影,甚至都未曾看她一眼,便知他是真的生氣了。
心底不由慌亂起來。
顧不得那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門房,和準備跟她告辭的白露,便匆匆忙忙的準備跟上去。
隻是不過走了幾步,卻又頓住了,想了想,猶豫幾息,臉上的表情變換莫測,換了個方向走了。
白露此時見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便準備回去複命。
“這位姑娘,那東西,真是番邦人進貢給皇上的啊”門房見人都走了,也忙走了過來,臉色更是殷勤道。
“老伯有如此好奇之心,不如想一想貴府的夫人反應過來今日您的不相助時該如何應對才是。”白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提醒道。
“放心吧,我們家這位夫人,雖然善妒了些,但對待下人還算不錯,不會動輒打罵懲罰的。且方才我瞧著老爺那模樣,怕是夫人一時半刻還哄不來,自然也就更沒有空閒來管我一個老頭子了。”門房老伯看得很是明白道。
白露便不再多話。
門房見她不說話,還想再問,隻是白露加快步伐的腳步,大門很快便出現在眼前。
他那些好奇的話,便隻好咽了下去。
白露走到馬車跟前,敲了敲馬車車壁。
“送到胡大人手上了”
白露踩著車夫拿下來的腳蹬,上了馬車,坐下之後,這才將胡大人的話告訴了溫小六。
“這胡夫人我雖見過一回,但那時候瞧著性子還算不錯,人挺客氣的,怎麼在自己府中卻是這般性子”溫小六蹙眉道。
隻是想起被鎖上的琴盒,這位胡大人若是打不開鎖,那定然是練不成了的。
本就隻有一日之期,現在看來,明日的演奏,怕是也難贏了。
斂下心中的思緒,回了府中。
這個時辰,原本謝金科已經該下衙了的,隻是因戶部出了事,怕是今日也要很晚才回來了。
溫小六心中想著那位書生的事,謝金科這幾日忙成這般模樣,哪裡還有空閒能幫她去考察那位書生的學問。
那她要去找誰呢
溫小六沐浴完之後,擦著頭發在房間內想來想去,覺得能夠有考察彆人學問的人實在太少。
到時候她怕是要去麻煩東陵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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