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科進了屋內,溫小六此時怕是聽見外頭的聲音,已經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
“誰啊,金科哥哥”揉了揉越睡越困的雙眼,溫小六問。
“還困嗎要不要再睡一會”謝金科沒有說是謝大太太,隻岔開了話題道。
“不睡了,熱,越睡越困,腦袋也暈暈沉沉的。”溫小六搖頭道。
“嗯,那要穿哪件衣裳我去給你拿。”
溫小六的衣裳素來多,所以他們的屋內專門有一間小耳房是用來放置溫小六的衣裳的。
有些用箱子放著,有些是掛起來的。
“就穿那件淺藍色的吧,看著涼快些。”溫小六坐在床上,難得享受謝金科的伺候道。
謝金科揉了揉她的頭頂,便轉身往衣帽室去,拿了溫小六說的那件輕薄的藍色衣衫。
等她穿好衣裳後,謝金科轉身出去,將白露打好的水端了進來,也不要白露和行露伺候,便自己擰了帕子,給溫小六淨麵起來。
等二人收拾好,又開始為溫小六梳發畫眉。
“對了,金科哥哥今日既不去衙門,不如正好去見一見我書院的插花先生如何”溫小六原本打算今日去青龍寺的,此時有謝金科在,倒省了再去麻煩東陵先生。
“好。”謝金科好脾氣的答應。
出門之後,溫小六便吩咐白露,讓她去與芒種說一聲,今日不去青龍寺,不用準備吃食了。
兩人用過早膳,便打算往那書生家去。
那書生家住城南,離謝府還有些距離,若要過去,怕是還得有一會。
“金科哥哥,我瞧著今日似乎沒有前兩日熱了,不如我們便走著過去吧,也正好在街市上逛一逛。”出門時,溫小六拉著謝金科的手道。
“好。”
今日的謝金科似乎特彆好說話,她說什麼他都是一聲好。
謝金科將油紙傘撐在溫小六的頭頂,身後跟著白露和春劍。
“白露姑娘,不如你也撐把傘我瞧著你們姑娘家細皮嫩肉的,彆一會給曬黑了。”春劍落在後頭,笑嘻嘻的跟白露說話。
白露看了一眼春劍,沒有說話,安靜的跟著溫小六。
春劍曆來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介意。
見兩位主子走在前頭,說說笑笑的,並不需要他們跟得太近的樣子,便朝著街上的小攤販看了過去。
“誒,白露姑娘,那裡有磨喝樂,你要不要去看看”春劍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攤販道。
磨喝樂就沒有人不喜歡的,白露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便見那小販做的磨喝樂精細傳神,倒比一般的人家做的還漂亮些。
“走走走,我帶你去買,這麼好看的磨喝著便拉著白露往那攤販走了過去。
白露卻不像春劍這般跳脫,謹記自己做奴婢的分寸,抽出自己的衣袖,看向前頭也停下來在一個賣字畫、折扇的攤子前,這才跟著春劍走到那攤販前。
“兩位隨便看看,若是有喜歡的,便告訴小老兒。”那攤販的老板是個看起來約莫六十多的老頭,精神矍鑠,眼神和藹。
腰上係著圍裙,腿間還放著一個未曾做完的磨喝樂。
招呼完他們二人之後,便又重新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白露姑娘,你看看喜歡哪個,一會挑好了我給你買怎麼樣”春劍很是大方的道。
“不必。”白露冷淡道。
視線看向攤販上其實並不多的磨喝樂,看了一圈,最後挑了一個憨態可掬,動作誇張的磨喝樂。
“老爺子,不知這個怎麼賣的”
那老爺子抬頭看了一眼白露手中的那個道,“二十文。”
二十文也不算貴,如今七夕已過,比起先前七夕時節,可要便宜將近一半了。
白露正要去掏銅板,卻見春劍直接扔了一個碎銀角子,“我再拿一個,不用找了。”說著便拉著白露離開攤子。
白露瞪了春劍一眼,將手中已經的銅板重新數好,遞給春劍。
“都說不用了,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春劍皺眉看著非要將銀錢給他的白露道。
“無功不受祿,若是你不要,那我便隻能將這東西還回去了。”白露說完不管春劍的反應,便將銅板塞進了他的手中。
跟上謝金科和溫小六。
春劍看著手中還帶著溫熱的同伴,有些不高興。
這白露姑娘總這般拒人於千裡之外做什麼大家一個伺候少爺,一個伺候少奶奶,何必弄得這麼生分
春劍難以理解。
但還是收了銅板,跟了上去。
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生氣了那一會,很快便又被街頭的其他東西吸引,不忘拉著白露一起去看。
四人出來,怕是白露與春劍還更開心一些。
而走在前頭的謝金科與溫小六,雖走走停停,也看了不少好看的東西,最後手中卻空空如也,一個也未曾買到。
反觀春劍,懷裡都已經鼓鼓囊囊的滿了。
便是白露,手裡都拿了好幾個東西。
快到那書生的家門口時,幾人並未直接貿然上門,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樓坐下。
之後謝金科便讓春劍上門去將那書生請出來。
春劍得了自家少爺的吩咐,便來到那書生的門前。
叩叩叩
“誰啊”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傳來,跟著大門被緩緩拉開。
那婦人見到外頭一身衣衫不俗的春劍,看著卻又不大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有些疑惑的道,“請問你找誰”
“這裡是董元董公子的家嗎”春劍拱拱手問道。
“正是,不知你是”
“我家少爺是前科狀元郎謝金科,那日在青龍寺時,對董公子印象頗深,今日得空恰巧路過此處,聽聞董公子住在此處,我家少爺便想著過來見一見董公子,隻是不知董公子今日可在家否”春劍平日雖嘻嘻哈哈的,但在長輩麵前卻很討喜。
嘴巴乖巧會說話,又總是帶著笑,門內的婦人本就覺得有些好感,此時再聽是前幾年的狀元郎來找自家兒子,麵色一喜,忙點頭道,“在的在的,這位小公子稍等,老身這就去將人叫出來。”
言罷便快步進屋去了。
春劍往裡挪了兩步,躲在太陽照不到的屋簷下。
透過打開的門,往裡看去。
董家的院子雖瞧著不大,但打理的不錯,而且這宅子修建的也挺精致的,怕是董家也並不是什麼窮困人家,隻是卻不知為何連一個看門的下人都沒有,還得老太太親自來開門。
春劍胡思亂想之際,那位董元卻不是很情願的被母親給拉了出來。
“小公子,這就是我家董元了,承蒙狀元郎看得上我家兒子,他這就跟你去見狀元郎。”婦人熱情的推了推董元的背道。
春劍聞言便咧著嘴施了個禮,便拉著董元往酒樓去了。
門內的婦人見兒子好像被人看重,就好像看到了董家光宗耀祖之日,麵上不由愈發高興,關了門之後便轉身與老頭子分享好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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