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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管事辦事很利落,第二日就將路線詳細情況編寫好,送了過來。
溫小六仔細翻看,略有些頭疼。
她雖能畫那冊子,但這般紙上談兵的文字敘述,沒有親眼見過那些實景,讓她憑著想象去畫,又覺有些為難。
敲著桌麵,頓了一會,突然想起父親去過不少地方,且父親雖說對科舉不大感興趣,但讀書人的那些東西,他是都會的。
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一番,喊了霜降進來。
“少奶奶。”
“你去溫府打聽一下,看看我父親今日在不在府中。”溫小六道。
“是。”
等霜降出去,溫小六又將一應需要用到的畫筆全都準備好,放在自己的書包內,這才起身出了書房。
帶上行露,往小珠的院子走去。
謝家宅子大,小珠又是一人住一個院子,所以先前那對姐弟到了謝府,一直是住在小珠的院子的,就連方霞也是。
進院之後,便見方霞和小珠,還有那個大些的姐姐正在院子裡蹴鞠。
“這裡這裡,方霞姐姐快傳給我”
“小珠姑娘接著。”
話音落下,鞠就被輕輕踢到了小珠的跟前,小珠忙抬腳接住。
隻是她人小,又不大會,接的時候身子不穩,差點摔倒。
三人玩鬨間,方霞的視線最先看到站在旁邊微微笑看著她們的溫小六。
忙停了腳步,站直身體,有些局促不安。
她們本是來此跟著先生學習的,如今被謝太太瞧見在玩耍,也不知會不會被責怪。
垂著腦袋,也不敢看溫小六。
那邊還在對抗著的二人,見方霞突然站住,視線疑惑的挪了過來,便見到了溫小六。
小珠放開腳上的鞠,高興的跑向溫小六,“姐姐”
見她跑的滿臉是汗,溫小六掏出手帕,扶著她的胳膊,幫她擦了擦,“怎麼就你們三人,致遠哥哥呢”
致遠就是先前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子。
他的名字是先生取的,原先的名字,甚至都算不得名,隻他姐姐還固執的喊,其他人現在卻都是喊致遠的。
“致遠哥哥在屋子裡,與夫子一起學習呢。”小珠朗聲道。
小孩子的聲音清脆稚嫩,銀鈴一般的好聽。
“少奶奶。”方霞這時才上前施禮道。
在謝府這麼些時日,基本的禮儀規矩,卻是學的差不多了的。
此時致遠的姐姐也躊躇著走了過來,照著方霞的模樣,與溫小六施禮。
“不必多禮。”
“我隻來看看罷了,運動運動雖是好事,但若是出了汗,也記著注意些,彆吹風著涼了。”溫小六笑著叮囑一聲。
說完又吩咐跟著小珠的丫鬟去備些熱水,一會給三個人擦一擦。
方霞見謝太太似乎沒有責怪她們玩鬨的打算,微微鬆了一口氣,也不多話,隻站在旁邊,聽著小珠與她說話。
“姐姐,致遠哥哥說要很用功很用功,這樣才能考取進士呢,隻是姐姐不是說,讀書要勞逸結合嗎學一會,就要休息一會,這樣才學的好呢,怎麼致遠哥哥都不玩,卻比我們還學的好呢”
“現在夫子都單獨教致遠哥哥了呢。”小珠粘在溫小六身邊,掰著小手指說道。
“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想必你致遠哥哥在讀書上天賦更高些,所以學的快些。但不論天賦高還是天賦低,勤學苦讀之餘,也還是要多多鍛煉身體的。”溫小六摸著小珠的頭頂溫聲道。
小珠聽了忙重重的點頭,“姐姐說的是,若是身體不好,便容易害病,害了病便要吃好苦好苦的藥呢,還是不害病的好。”
“對,所以聽夫子的話,每日學多少個時辰休息多長時間,休息時,你可以與兩位姐姐蹴鞠,也可以做些其他的遊戲。”
與小珠說了會話之後,溫小六將方霞叫進了偏廳。
看著站在廳內,似有些不自在的方霞,溫小六很是溫和的笑了笑,“方霞姑娘不必如此拘束,坐下說話吧。”
方霞看了一眼溫小六,見她眉目間的溫和笑意以及鼓勵,唇角不由自主也跟著揚起一個笑容來,“多謝少奶奶。”
坐下之後不敢擅自開口,便等著溫小六問話。
“方霞姑娘這些時日在謝府可還習慣”
方霞就要站起來回話,卻讓溫小六以眼神給壓了下去。
坐回身去,點頭道,“這裡大家都很好,吃的也好。”
就是有些太好了,她不是個福澤深厚的人,這樣的日子,她擔心自己承受不住。
溫小六知她定然一時難以習慣,遂也不多加強求,隻道“若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直接去與霜降說就好了,讓她給你安排。”
方霞連忙擺手,“沒有的,都很好,民女還從未住過這樣大的宅子,吃過那樣好的飯菜,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沒有什麼不妥當的。”
“方霞姑娘不必如此客氣,若宅子裡真有什麼不習慣的,也不要壓在心底不說。”
“這人不好的情緒,一旦積累的太多,猛地爆發是很可怕的。”
“所以我與你說的,有什麼不習慣或是下人又或是我安排的不妥當之處,方霞姑娘請一定記得提出來,這樣大家才好想解決的辦法。”溫小六就怕她們習慣性將那些負麵情緒深埋心底,長久下去生出問題,這才提前做個預防。
方霞自然沒有想過這麼多,她隻覺得這樣的日子,若是自己還嫌三嫌四,那便太不知好歹了。
所以即便每日不能下地乾活,也不能時時蹴鞠,甚至大多數時間都必須悶在院子裡,有些不舒服,卻也一直壓在心底,不肯說出來的。
便是霜降常常來找她,也不知她心中這些念頭。
聽了溫小六的話,方霞遲疑了一會,才小心翼翼道,“少奶奶,民女,民女每日除了讀書,可不可以跟著逍紅姑娘學一學武功啊”
溫小六一愣,沒想到她會對這個感興趣。
不過現在逍紅不在這裡,要教怕是也不好教。
“你想學功夫,這是好事,隻不過逍紅姐姐與我打賭輸了,要一直幫我照看京郊演馬場的那幾位女子訓練騎射的,隻怕是沒時間過來教授。”
方霞聞言,神情立馬落寞起來,轉而又似不在意一般,笑了笑,“既如此,那就不麻煩逍紅姑娘了,是民女莽撞了。”
“方霞姑娘不必擔心,逍紅姐姐雖不能指導你,但我另外一個貼身婢女也快回來了,她功夫與逍紅姐姐差不多,到時讓她教你便是。”
溫小六說的是芷雨。
芷雨如今在北地半年多的時間,想必那邊書院基本都已經穩定,便打算讓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