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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玥出去之後,讓身側的丫鬟去將今日駕車送太太出門的車夫叫了過來。
車夫正吃飯,見姑娘派人來叫,有些不情願,嘴裡咕噥“吃個飯都不讓人安生。”
見到溫玥又換了張恭敬諂媚的臉,“姑娘。”
“不必多禮了,”溫玥一揮手,“我且問你,今日你駕車帶著太太去了何處”
車夫微愣,心下有些猶豫。
這,姑娘為何不去問太太,反而來問他
溫玥見他遲疑的樣子,有些不悅,“問你便隻管說,若是母親怪罪,自有我在前頭頂著。”
車夫聞言,便將太太去了溫府的事說了。
“去溫府見了何人你可知”
“這個奴才就不知了,奴才隻在溫府門前等著,並未進去。”車夫道。
“行了,你下去吧。”
等人走後,溫玥坐在椅子上沉思,母親沒事去溫府做什麼
她與大伯娘她們一直不太合得來,到京城之後走動更是少了。
除了平日裡過節時有些禮節性的往來,幾乎不會主動上門。
溫玥思慮半天,突然想起如今父親可還住在溫府呢,母親定然是去找父親了。
隻是找父親所為何事,她一時想不出來。
也隻好等母親醒來再說。
這日,溫小六正覺天氣愈發寒涼,便與謝大太太一起,準備冬衣。
翠姑和致遠如今已經算是謝府的人,雖說未曾簽訂什麼契約,但二人一直住在府中,衣裳自然也是要準備的。
小珠跟在旁邊,看溫小六給致遠選布料,小臉糾結,拿了一塊靛青色的料子問溫小六,“姐姐,這個料子,做一件衣裳的話,得用多少銀子啊”
溫小六不知她心思,看了一眼之後,仔細講給小珠聽“這料子是雲錦,一尺約莫二十兩銀子,若想給人做衣裳,如哥哥那般大的成年男子,需要六尺左右,也就是一百二十兩。”
“若是像你這般大的孩子,約莫隻需三尺即可,小珠能算出來是多少兩銀子嗎”溫小六笑著問。
她雖不過六歲,也還未曾學到算學,溫小六不過玩笑的問了一句,並不指望她能答出來。
小珠卻掰著手指頭算去了。
致遠哥哥比自己高些,說不得要用四尺的料子,所以她算的很是仔細。
好在她年紀雖小,但先前在村子裡時,偶爾會跟著哥哥去市集買賣東西,對於數字很敏感。
掰著手指頭算了好一會,這才問溫小六,“姐姐,是六十兩嗎”
溫小六聞言一愣,她沒想到小珠果真算了出來,有些意外的驚喜,“小珠,你是如何算出來的”
小珠便比劃著手指道“六尺是一百二十兩,三尺就是六尺的一半,一百二減掉一半就是六十了呀。”
她也是算了好一會,連同自己的腳指頭都加上了,這才算出來的呢。
“沒錯,小珠算的很對。”溫小六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小珠被誇獎了自然高興不已。
隻是轉而又犯起愁來,她哪裡有這麼多銀子給致遠哥哥做衣裳呀。
犯愁了一會之後,拉了拉溫小六的衣服,“姐姐,有沒有便宜些的料子呀”
“有啊,小珠想要什麼樣的”溫小六蹲下身問。
“穿起來舒服又暖和的就好啦。”
“唔,若是如此,棉布倒比綢緞好些。棉布好打理,且暖和。”謝家自然不會有人穿棉布衣裳的,所以送過來的料子裡也沒有。
溫小六雖有兩件棉布衣裳,但那都是彆人送的,且她長了不少,現在都已經穿不下了,早已放著壓箱底了。
“小珠想要用棉布料子做衣裳嗎”
小珠想了想,覺得自己銀錢不夠,若是也穿棉布衣裳,就能省下好大一筆銀子了,這樣不是就可以用省下來的那一部分給致遠哥哥做了嗎。
所以她點點頭,“嗯,姐姐,小珠穿棉布的就好了。”
溫小六因從小受姨娘的習慣熏染,並不覺得棉布衣裳就是貧困人穿的。
且方霞幾個,是經常要運動的,做那綢緞衣裳自然不行。
“好,那姐姐明日再讓管事的送些棉布料子過來,到時小珠自己挑喜歡的如何”
溫小六語氣溫和,眉目溫潤秀氣,小珠看著她,心頭就覺得姐姐是世間最好的人了。
用力的點頭答應。
旁邊的謝大太太見二人商量著來的模樣,慈善的笑著,並不插話。
選好料子之後,三人各自回院子。
而溫府那邊,溫綸也收到了四太太送到他手中的,說是相看過的兩家男子。
他對京城才俊不熟悉,手中的兩人,隻寫了個名字、家世,便是連畫像也無,溫綸便等著溫子元下衙,打算問他可否認識帖子上所寫的二人。
隻是這一等,天色就晚了下來,溫子元才回來。
他升了官,昔日同僚自然要為他慶祝一番,所以這些時日經常回來的晚些。
今日到家時,月上梢頭,簷下路邊皆點了燈,天雖冷了,但那燈光卻泛著暖色光芒,讓人看了便覺一陣暖意上湧。
溫子元聽了下人吩咐,往祖父的院子去。
這個時辰祖父已經睡下,自然不好叨擾,便直接去了溫綸的房間。
“四叔。”
“你回來了。”溫綸放下手中溫小六派人送來的冊子,看向與自己年歲沒有相差多少的侄子。
他喝了酒,兩頰紅彤彤的,眼神瞧著還清明。
溫子元雖喊溫綸四叔,但因二人年紀相仿,小時一起讀書玩鬨,倒比起幾個弟弟來的還要更熟稔一些。
“四叔今日沒去青龍寺”溫子元笑了笑道。
溫綸想起昨日四太太的抱怨,沒了心思與溫子元在這上麵玩笑,直接將手上的帖子遞了過去,“你看看,這上麵的二人你可認識。”
溫子元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