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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外,霜降將溫小六的話說給那任公子等人聽,那二人還未說什麼,後頭卻有人笑了起來,“我還道李兄的麵子多大呢,原來人家三兩句話就把你給打發了,看來咱們今日不僅見不到福昌縣主,便是連梅花也賞不了了。”
說話之人正是之前一直跟在陳庭之身邊的那位。
如今李進走了,陳庭之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最近一段時日都不怎麼在國子監上課,那人便常常帶著陳庭之籠絡的一群人與任公子和李公子等人嗆聲。
今日來相國寺賞梅,本是任公子定的,約了幾個相熟的好友,誰知一來二去,本來隻四五人的,最後發展到了十來個人,這位也跟著來了。
大家為同窗,任公子就算不喜歡這人,也不好將人趕走。
隻是現在他一出口,就鬨得大家不高興,還是忍不住瞪了那人一眼,“今日賞不到,明日再來便是。福昌縣主招待朋友,定然是女子,不便與我等相見再正常不過。難不成劉兄家的姐妹等人在外時,能隨意與外男見麵嗎”
“你”
這位劉公子因李進不在,成了陳庭之最看重的人,平日裡就有些作威作福,現下被任公子幾句話逼得啞口無言,臉上青白一片,很是難看。
任公子卻理也沒理他,看著李公子道“李兄,既然縣主那邊不方便,那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了。正好此時天色不早了,怕是寺裡的齋飯也準備好了,我們不如去嘗嘗這相國寺的齋飯如何”
“任兄說的是,走吧。”
“李兄請。”
兩人說著話,都沒搭理那位劉公子。與他們相熟的同窗,便跟了上去,其中一人還瞪了身側之人一眼,滿臉都是責怪。
那人摸了
摸鼻子,顯然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等人走後沒一會,有小師父過來說齋飯準備好了,溫小六便也與秦卿言去禪房。
溫小六順便問起方才那群學生在吵什麼,她在亭子裡也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
霜降便將幾人的對話絲毫不差的複述出來。
“沒想到那位任公子倒是性格率直,不拘一格。”溫小六笑道。
秦卿言卻好似有心事一般,隻點頭應了一聲是。
從相國寺下山的時候,溫小六沒想到她們會又一次遇上那群國子監的學生,而且還差點起了衝突。
“怎麼回事”溫小六讓謝大太太和秦卿言待在轎子內,自己下了轎子問道。
“少奶奶,是前麵有人摔倒了,說是因為咱們家的人沒有讓的緣故,正氣呼呼的找茬呢。”霜降很生氣的道。
“人沒事吧”
“奴婢瞧著沒什麼事,中氣十足,隻衣衫上弄濕了些。”
“我去看看,你讓穀護衛照看好大太太和秦姑娘。”
霜降紅著臉點頭,視線不由偷偷覷了一眼正冷眼看著前麵的穀護衛。
白露跟在溫小六身後,走到圍著人群的那邊。眾人見她氣勢不凡,下意識的讓開路來。溫小六便見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正麵色不滿的等著自家的車夫。
車夫見到她過來,忙上前施禮道“少奶奶,小的也沒想到這道路濕滑,方才小的一時來不及躲閃,這位公子便摔倒了,都是小的的錯,還請少奶奶責罰。”
車夫不想繼續鬨下去,讓謝家沒臉,隻好自認倒黴,將錯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那書生聞言,臉色卻還是很不好,“你一句道歉就完了嗎你知不知道方才因為你撞那
一下,我的胳膊現在扭到了,萬一影響我日後寫字,考進士,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這位公子,你說是我們家車夫將你撞倒的,可有證據”溫小六不喜他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原本想息事寧人的心態,此時便收了回去。
“證據我的胳膊就是證據”那書生見到溫小六,臉上的咄咄逼人收了回去,眼神卻肆無忌憚的落在溫小六戴了麵紗的臉上。
“這位公子說要考進士,想必也是個讀書人,既是讀書人,說話怎能不分青紅皂白你說你的胳膊就是證據你的胳膊是什麼證據你的胳膊隻能證明你摔倒了,但是你是如何摔倒的,你的胳膊要怎麼證明還是這位公子覺得你那胳膊會說話,能告訴大家是我家的車夫故意將你撞倒,好讓你不能考取進士,一輩子賴上我們家車夫,又或是賴上我們家”
溫小六一句接一句,帽子扣的一個比一個大,圍觀的百姓也不由開始指指點點。
大家都不傻,有些人還看見方才這位書生怎麼摔倒的,此時溫小六一番話下來,自然不會向著他。
先前也不過看他是個書生,所以才沒有多加指點。
現在見這書生如此厚顏無恥,大家不由冷哼,眼神中也變得輕蔑起來。
“福昌縣主果真牙尖嘴利,不過三言兩語便給在下扣上這樣一頂大帽子。既然福昌縣主想不認賬直說便是,又何苦找這般多的理由。好歹您是福昌縣主,我不過一介小小的舉人,哪裡敢與您作對,不然說不定我這舉人身份什麼時候就被人給拿下來了呢。”那書生陰陽怪氣道。
溫小六見他故意引導圍觀的百姓認為她仗勢欺人,不由冷笑一聲,緩緩道“我原本以為,既然這位公子能中舉人,想必胸中是有些丘壑的,隻可惜,
沒想到公子原來不過是金玉其外。”
“我與你說證據,你卻與我講舉人身份。這證據與舉人身份有何乾與我縣主身份又有何乾我不過想知道既然公子你說我家車夫將你撞倒在地,可有證據,你隻需拿出證據來即可。”
“今日這麼多百姓在這裡,若真乃我家車夫的錯,我便是皇親國戚,也與庶民同罪,該如何便如何,又何須扯這些。”
“公子既然如此顧左右而言他,我倒是有理由懷疑,你故意陷害我家車夫,想訛詐我們”溫小六說到最後時,突然厲聲擲地,將百姓也從那“仗勢欺人”中驚醒。
“我就說縣主不可能仗勢欺人。她還辦女子書院,讓那些沒錢的人家也能入學呢。而且之前國子監那事,若不是縣主,怕是那些沒本事的人,想去學一學番邦文都不行。”
“可不是。不說縣主,就說謝家,也是聞名的大善人。平時哪裡受了災,一馬當先捐錢捐物,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做錯事不承認。又不是缺那點銀子。”
“誰說不是呢。而且方才那公子摔倒的時候,我就在後頭,分明看見是那公子自己不知踩到了什麼,有些滑溜,那位車夫沒來得及閃開,被那公子給撞了,這才摔倒的。”
“那你方才怎麼不說,現在來馬後炮真是脫褲子放屁。”
“你,你這人怎麼說話如此不雅,那我方才不也是一時給忘了嗎。”
那書生見溫小六突然咄咄逼人起來,而周圍的百姓這次明顯都站在了她那一邊,臉色難看,正想找個借口離開時,卻見任公子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