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隻是我沒想到,他會跟到京城來。”說完歎了口氣。
拒絕的話說了不知多少次,但最後兩個人的關係似乎變得越發扯不清了。
她嘴裡說著不可能,可心裡明明又存著幾分希冀。
說到底,還是不滿足罷了。
可總是這樣下去對也不是個辦法。而那個男人執著的程度,是她沒想到的。
“冉輕姐姐有沒有想過,若是你一直不答應,厲公子就一直不成親呢”
冉輕聞言一愣,失笑著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會為了得不到的女子終身不娶的。這世上,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愛情不過是妄想罷了。”
說完又想起溫小六和謝金科來,忙道“不過謝大人對你是真的一心一意,可不是我說的那些三心二意的男子。我剛才的話你可彆往心裡去。”
溫小六自然知道謝金科對她的感情,沒有
在意這個,隻是繼續道“冉輕姐姐,沒有見過的東西不代表就不存在。我姨娘常說,若是有喜歡的人和物,在隻要不違反道德律法的情況下,就可以努力去爭取。爭取之後就算失敗,也不會留有遺憾。”
溫小六握著冉輕的手,“難道冉輕姐姐就不想踏出那一步,去爭取一下嗎萬一前方是柳暗花明呢”
“我”冉輕聞言心有些亂,不知該怎麼反駁。
她如果不是對那個人上了心,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與他有糾葛。
可見自己並不想真的放棄。
但她這樣的身世,真的可以邁出腳步去爭取嗎
她這樣的人,也有擁有幸福的機會嗎
她臉上閃過迷茫。
溫小六知道她在思考自己方才的話,也就不打擾她。
她希望冉輕姐姐能得到自己的幸福,也希望她日後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所以她隻是提醒,而不是讓她去做些什麼。
畢竟人生是她自己的,彆人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
過了一會,冉輕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溫小六的院子。
回到屋內,揮手讓丫鬟退下,自己坐在一邊發呆。
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想了很多,一直到夜幕降臨,屋內光線變得昏暗,她這才回神自己似乎坐了很久。
正要起身去喊丫頭時,窗戶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側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個身影從屋外竄了進來,動作迅猛,落地無聲。
甚至不用看那人的臉,冉輕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會用這樣的法子進她房間的,隻有一個人。
忍著怒氣,冉輕就看到那個挺拔健碩的身影慢慢朝著自己走來。
厲明鐸進屋後閒適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樣,見到冉輕,上前來傾身
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之後便在桌邊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水。
這模樣,若是旁人見了,怕還以為他是她外歸的丈夫。
冉輕強壓下心中對他這樣堂而皇之,理所當然態度的憤怒,平靜了臉色後,在他對麵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水。
茶已經涼透了,但她卻好像沒感覺到一般,一飲而儘。
冰涼的茶水入喉,讓她冒著火的胸口冷靜了很多。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冉輕突然出聲。
她語氣平靜,像是話家常一般的與厲明鐸說話,完全沒有了往日見到他時的不假辭色。
厲明鐸原本還閒適的態度,此時見到冉輕平靜的樣子,反而變得忐忑起來,繃著聲音問“什麼”
“你總是喜歡自作主張,從不把我拒絕的話聽進去,隻一味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讓我覺得自己在你眼中得不到尊重,與之前在風月場所時沒什麼區彆。”
“就好像我如今雖然做了書院的院長,身上披了一層讀書人的皮,卻還是逃不開以前的身世,永遠都隻能帶著那些屈辱的過去生活。”
“就算我想要改變,想要過普通正常人的生活,那些經曆卻總會突然的出現在眼前,提醒我我是什麼樣的人。”
“而你,不也正是因此,所以從不像對待一個真正的閨閣女子一般對待我嗎”
“你讓我察覺不到你對我的尊重,隻會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以前,想起我不想再想起的那些回憶。”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心悅於你,卻寧願獨身一輩子,也不想答應你嗎”
“不止是因為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更是因為,你從內心底,壓根兒就是看不起我的,這樣的婚姻關係不是我想要的。”
“若是以前,或許我會甘願
委身於你為妾,可現在不同了,我不必倚仗男人而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就絕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去與人做妾,丟了書院的名聲,也讓學生們麵上難堪。”
冉輕說完後也不看厲明鐸,而是緩緩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正在隱入天際的最後一抹霞光。
晴空的晚霞很漂亮,甚至比初升的朝霞還要漂亮。
但朝霞之後來臨的是耀眼的陽光,晚霞之後卻是無儘的黑暗。
她的人生,現在就好像陷在朝霞與晚霞之間。
退一步是黑暗,前進一步卻又不知是光明,抑或會是暗下來的陰霾。
厲明鐸將冉輕的話消化了好一會,這才站起身,走到她身後站定。
“我從未看輕過你,不過是因為太想與你在一起罷了。”說完側耳傾聽了一下,見外頭無人,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冉輕轉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未曾言語。
背抵住牆壁,從上麵滑落下去,蹲在了地上。
捂住嘴,拚命壓住那傾瀉而出的嗚咽。
眼淚從眼角滑落,沾濕了衣襟,也讓她徹底心死。
屋外敲門聲傳來,丫鬟說晚膳準備好了,問她在哪裡用膳。
冉輕聲音微啞的回了一句,“謝少奶奶他們呢”
“謝少奶奶那邊的白露過來回話,說是謝大人那邊要在自己屋子裡吃,所以問問您這邊是在哪裡用膳。”
“嗯,我也在屋裡用吧。你再去給我打盆水過來,我要洗漱一下。”
丫鬟聽著她有些不對勁的嗓音,隻以為是睡久了所以聲音有些嘶啞,沒有多心的去打水,順便回話。
冉輕收拾好自己之後,用了晚膳,便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明日一早就啟程回西北。
她出來的時日夠長了,也不知書院
那邊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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