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皆是一驚。
“六少爺,您確定?”
“六少爺,不等語小姐了嗎?”
黎晚洇握住了戰君宴的手,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自然想爺爺多留一會,可是他更加不願意爺爺最後走得太痛苦。
“南醫生,管家叔叔,按照阿宴說的做吧。”黎晚洇道。
劉卓和南承相互看了一眼,南承點頭,劉卓出去了。
戰君宴在克製著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抽回被黎晚洇握住的手站起身,他俯身整理著爺爺的衣著。
等聽到門外劉卓將其他人叫過來的嘈雜聲時,南承立馬上前將老爺子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
黎晚洇緊張地看著。
沒一會兒,就看到爺爺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爺爺。”黎晚洇輕輕地叫著。
下一秒,劉卓打開了門,戰家人蜂擁而入,安靜的房間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跟菜市場一樣。
黎晚洇皺了皺眉,此時爺爺已經有反應了。
看到床邊的兩人,戰天鶴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忍著痛苦開口,“晚晚……丫頭。”
虛弱的聲音在嘈雜聲下幾乎聽不見,黎晚洇將耳朵貼了過去。
戰君宴見狀,沉聲吼了一聲,“都安靜!”
房間裡瞬間安靜如雞。
“南承,現在是什麼情況?”戰瀚哲問。
南承搖了搖頭,“抓緊時間說話吧。”
說完,他退到了邊上。
畢竟是一直負責戰天鶴的身體,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多少有些看不下去。
聽到南承的話,其他人心裡咯噔了一下,接著都爭先恐後的上前。
“爸,您堅持住,肯定能挺過去的。”
“早就說了讓您把位置讓出來,一把年紀了天天操心這麼多的事,身體能不出問題嗎?”
“爺爺,我馬上把律師叫過來,您再堅持一會。”
戰天鶴將視線緩緩從小夫妻身上移開,慢慢地看著其他子孫,見大多數臉上都是一抹貪婪的神色,他一陣心寒。
到底是金錢迷了他們的眼。
劉卓見狀,替他開口,“律師就不用了,老爺已經在一個月前請過律師了。”
言外之意,遺囑早已經立好。
遺囑定了?
他的人每天都盯著,什麼時候有律師來過?
戰君享和杜敏豔相互看了一眼,後者問劉卓,“遺囑在哪?是否具有公正性,爸有沒有被人脅迫或引導?”
戰君享也道:“是啊,萬一爺爺是在受迫的情況下立的遺囑,那就不能作數,所以還是當場再立一次為好。”
劉卓看向了床上的戰天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他人並未開口,雖然擔心老爺子,但是心裡關心的更多的是和戰君享一樣的。
畢竟戰家這塊肥肉,能多咬上一口就能得到普通人幾輩子都努力不來的。
戰君享看向南承問:“南承,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爺爺多撐一會,至少把遺囑先立了。”
黎晚洇看著爺爺臉上的傷心和失望,心裡也很難過。
這些人,大多數都跟爺爺流著一樣的血液,可是卻薄涼至此。
她真的好心疼爺爺,黎晚洇握住了爺爺的手,“都小聲一點,吵到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