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整整迷失在這荒山中六天左右,霧氣太濃,不見天日,沒辦法分辨具體的時間,隻能憑借直覺像一個幽靈一樣四處遊蕩。
饑餓,慌亂反倒是其次,那種深陷山中的迷茫與恐懼一次又一次襲擊著他們的大腦神經,就像是一個流落孤島艱難求生的人,活下去隻是他們的唯一希望。
可這種希望,是那麼的奢侈。
渾渾噩噩,猶如喪失,他們就像喪失意誌力一般在這片濃霧深處漫無目的的遊蕩,他們隻能祈禱自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路可以像是撞大運一樣找到出口的方向。
六天,已經消失六天,總部不可能置之不理,救援一定已經在路上了,他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需要做的隻是堅持。
似乎是抱著這個目的,他們在努力的生存著。
想到這裡,他們似乎重燃生存的希望,腳下的步子也快了幾分。
那走在前麵的馭鬼者似乎被什麼絆倒了,踉蹌幾步,乾枯的身軀此刻受到這種撞擊,差點跌倒,好在維持了好一會,穩住了身形。
緩了幾口氣,準備回頭,卻隻看到蒙蒙霧靄。
人呢?壓抑已久的思緒很難高強度運轉,愣神許久隻是冒出這兩個字。
等他勉強反應過來的時候,餘光瞥到自己附近已經多了個一個人影,似乎沒有透露,腥臭而粘稠的屍液搭配著汙血伴隨著顛簸灑落一地,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恐懼驅使著雙腿想要逃跑,可脖子卻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掐住,虛空中就像是有一道細如發絲的線劃過脖頸,等穿出的時候甚至連血液都沒有沾染。
那人踉蹌著跑了幾步,恐懼促使他大喘氣,可粗喘幾聲就感覺氣息斷了,喉嚨內部就像血液倒灌一般將整個喉嚨淹沒,而後,一道細如發絲的傷口出現在脖頸部位,血液從幾滴到如泉湧一般噴灑隻是幾秒鐘的緩衝。
“撲通。”
頭顱掉落,倒在他微微伸張的胳膊手裡,乍一看就像他捧著自己的透露,搭配著那噴如泉湧一般的血液噴灑場麵,血腥而又恐怖。
“怎麼可能。”意識消失的最後幾秒,他仿佛還對一切不可置信,甚至都沒感知到發生了什麼。
沒有掙紮,沒有怒吼,甚至沒有逃脫。
一切來的是那麼的快,又那麼的猝不及防,麵對厲鬼,他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幼兒園的娃娃,脆弱的毫無反抗之力。
濃霧中,血液噴灑,頭顱斷裂,有屍捧頭,跪俯在地。
“哢,哢,哢~”
沉重的腳步一次又一次的在濃霧中炸響,那斷頭的厲鬼慢悠悠的遠去,隻留這片空曠的地帶徹底被濃霧所淹沒。
那跪地的屍體上方,一具屍體就那麼耷拉在樹枝上,鮮血順著樹枝一點一點蔓延,有不少沾染枝葉,一點點滑落。
勃頸處,平整而光滑的切割麵就像是被高精密儀器碾過一般,鮮血噴湧。
另一邊的樹枝上,一個乾癟的頭顱瞪著即將脫框而出的眼睛,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屍體,殘存的思緒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噬,直到生命的燭火徹底被熄滅。
叢林中一陣急促的鳥叫引起了沈林的注意,他仔細地聽了一會,臉色陰沉如水。
動物對於危險的直覺遠勝於人類,能發出這種淒厲的叫聲,意味著它們遇到了什麼事。
或者是人,或者是鬼。
看來剛剛的叢林內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一陣飛鳥如此倉皇。
這片荒山的恐怖已經猶如畫卷一般一點一點的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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