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居酒屋的二樓,某個日式的料理房內。
這裡的燈光早就失去了照明效果,四周的黑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三三兩兩的人像是疊沙袋一樣堆積在一起,彼此相擁,想要在這種大恐怖之下攝取溫暖。
這裡大約彙聚了幾十個人,男女老少皆有,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
突如其來的恐怖已經徹底摧毀了這些人的冷靜與理智,他們如今慌亂無措,六神無主,如果不是因為救助或許早就死在了事件裡。
擁擠的居酒屋門口,坐著一個臉頰青澀,神情稚嫩的少年,看上去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他身穿一套相比沈林而言明顯小一號的刑警製服,滿是戒備的看著出口的方向。
他叫張遠,是大京市周邊某個城市的負責人之一,因為人手短缺,厲鬼事件頻發,總部不得不做出相應部署,往常一個人負責一個城市的格局被迫做出改變,轉而由兩個能力略遜一籌的馭鬼者組成雙人小隊負責一個城市。
張遠,就是其中之一,同樣也是本次事件中的前來探查的兩個刑警之一。
很明顯,此次爆發的事件超出了總部的預料,也超出了他們的掌控範圍。
與張遠搭配的另一個馭鬼者在進入事件後沒多久就悄無聲息的死去,死狀慘烈,厲鬼複蘇,張遠甚至都沒來得及進行關押便開始了逃亡。
這也讓張遠意識到這次事件的恐怖性,他可能會死在這裡,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下一秒。
這裡的情況十分古怪,張遠試著走出這條街道,卻怎麼也走不出去,仿佛鬼打牆一樣的狀況硬生生把他們逼上了一條絕路。
沉歎一口氣,放眼望去這屋子裡的人,大多都在哭泣,有些人哭的眼睛都已經紅腫,絕望的氣息在蔓延。
“不能死在這裡,不能死在這裡,我不能死!”有人在不斷地呢喃,接連不斷的恐怖明顯讓一部分人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當死亡近在咫尺,當與恐怖為鄰,很少有人會做到鎮定自若。
“閉嘴!”張遠小聲嗬斥。
他在竭儘全力的保證著他們這些人的存活,厲鬼的襲擊還是次要,音量過大萬一引來大批量鬼奴的襲擊,到時候又是一批人員慘死。
張遠在仔細地考量著眼前的情況,他在竭儘全力的思考還有辦法能讓他們這些人活下去。
可惜還沒等四周沉寂多久,一聲大吼就傳到張遠的耳朵裡。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金絲眼鏡,最開始永遠躲在人群的最中央,如今突然放聲大吼,而後竟然直接走出人群。
“你在做什麼!”張遠怒吼。
“我要出去,在這麼下去,我們不被鬼殺死,也會被餓死。”那男人振振有詞。
“我說過,現在的情況跟你理解中的鬼怪不一樣,你現在回去老老實實的呆著,我們需要等待救援。”張遠言道。
啪!那男人直接拿著居酒屋內的杯子扔了過去,杯子應聲而碎。
“救援救援,你這話說了多少遍,有嗎?什麼時候?怎麼來?糊弄鬼呢?”
“就是。”
“什麼時候來啊。”
“我們是不是已經被放棄了。”
人群中竟然有了附和聲,在恐怖下的時間太久,心理失衡症在悄無聲息的蔓延,這裡的所有人如今都不能以常理論之。
他們展現出了人性最為醜惡的一麵,自私,貪婪,叫囂,以及指責。
“要不說我們這些納稅人交了錢就是給你們這些刑警吃乾飯的,關鍵時候還不如一頭豬頂用。”
“還刑警呢,還不是要帶著我們這麼一大批人幫忙,切。”
辱罵,怒吼,指責,他們仿佛要把張遠當成造成這一切的原罪來進行批鬥。
仿佛張遠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沒有理由,沒有道理。
隻是負麵情緒到達了一個頂點,他們急需一個替罪羊來替他們承擔內心的扭曲。
“閉嘴!”張遠怒吼。
“我說過了,讓你們安靜,我們需要等待救援,你們在這麼折騰下去,引來了什麼東西,我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本以為會有些作用,結果人群...
炸開了鍋。
“你在說什麼,你還是警察嗎?你聽聽這是警察說的話麼?”
“我錄下來了,等我出去就發網上,我讓大家看看你們這些警察的醜惡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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