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煙霞此時雖擔心易海潮,但還沒有徹底昏了頭,依舊保持著基本的清醒。
細線在易海潮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另一端被鐘玲抓在手心,細細感受易海潮的脈搏,幾個呼吸過後,鐘玲才收回來絲線。
晚煙霞急忙問道“如何了?”
鐘玲麵上陰晴難測,道“晚宗主,你想聽實話,
還是假話?”
聽到鐘玲這話,晚煙霞心中“咯噔”一下,但麵上依舊維持著最基本的鎮定,道“鐘穀主,你就照直說。”
鐘玲看了一眼易海潮,道“可否請易亭長回避一下?”
晚煙霞未曾開口,易海潮卻是道“鐘穀主,情況再差,想來也就是個死,不會比這更差的。既然如此,我又怕些什麼。更不需要回避了。”
見易海潮如此豁達,鐘玲也就直說了,歎道“易亭長,你的傷勢極重,似乎是被一個大自在的高手給震斷了心脈,說實話,若非你自身修為高深,你恐怕活不到今日。敢問易亭長你與那弓神有何仇怨,以致於他下這般重的手?”
鐘玲不愧是藥王穀的掌門人,醫術高深,僅通過把脈,便可判斷出易海潮是傷在了一個大自在高手的手上。
鐘玲此前並未見過提婆達多。自然以為傷了易海潮的大自在高手是江天一。
易海潮歎道“此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鐘穀主,你就直說吧,我這傷勢,還能活幾天?”
鐘玲一怔,道“易亭長,我何時說過你不能活?為醫者,豈有不將病人救下的道理?”
易海潮愕然,道“那適才鐘穀主你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鐘玲笑了一聲,道“我的意思隻是說要治好易亭長你,很難很難,沒說你就一定會死。”
鐘玲此話一出,晚煙霞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頗為不滿地道“鐘穀主,那你就不能直接說出來麼,非要讓易亭長回避?這事有什麼好回避的?”
鐘玲歎道“因為要治好易亭長,需要一味藥材。那藥材十分難得,我怕這世上沒有此物,沒辦法徹底治愈易亭長。”
晚煙霞道“要什麼藥材,你說出來,我立馬讓落雨宗的弟子去找。”
鐘玲搖頭,道“這藥材的相貌與尋常野草無異,即便是我,不仔細看也是很難分辨,更彆說不通醫理的外人了。即便晚宗主你儘數發動落雨宗的弟子,也是找不得的。”
晚煙霞蹙眉,道“那又該如何?”
鐘玲道“本來我藥王穀是有這麼一株草藥的,
可奈何前些日子,被李克用派使者來取走了,眼下我也沒的辦法。”
晚煙霞聞言,緊抿下唇,一時間心中有愧,竟是不敢看向易海潮。
易海潮倒很是坦然,道“鐘穀主,適才你說,沒了這一味藥材,不能徹底治好我,那也就是說,沒了這藥材,我的傷也能好不少,對吧?”
易海潮此話一出,晚煙霞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霎時間眼前一亮。
易海潮說的有道理啊,以他的本事,就算傷沒有完全好,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費些日子慢慢運功療傷即可。
鐘玲歎道“易亭長所言不錯,但哪有這麼簡單?”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