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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幼齡。”男孩子又重複了一遍,被打得說話艱難的嘴抿著,顯露出一種迥異的執拗。
“想報仇嗎想出人頭地嗎想將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腳下嗎想的話,就說出來”徽音語氣照樣冰涼,卻是一句句的誘惑,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瘋狂。
柳娘震了震,呆愣地看向麵前的女子,忽然覺得她好像看到了眼前人不為人知的又一麵,心裡說不上忐忑不安還是驚詫難以,隻是意識到,也許又能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了
“我想”周幼齡目光一閃,肯定地開口。
“那好,聽我吩咐。”徽音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幫眼前的男孩子,也許是看到他受欺負的樣子,想到了自己的幼年,也許是他倔強執拗的表情,迎合了自己的品味,也許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她就是起念想幫他了,“柳娘,和這裡的人說一聲,直接帶他去化妝,至於怎麼說服這個小戲班,隨你高興。”
“喂,要是人家要銀子,我可從你的分紅裡抽了。”聞言反應過來的柳娘看著已經走遠的少女,不忿地喊道。
“你有膽子試試看”
好吧,這姑娘更狠一些,柳娘自認比不過,隻好認命地聽從指示,不過當她數著因此事而賺的銀子時,所有的不滿和腹誹就都拋之腦後了。
今夜的風花雪月樓有些不同與往日,許是徽音的到來,每個樓中的姑娘都想表現一番自己的能力,好博得頂層那間屋子裡的人的目光,是以今夜的客人們大飽了一回眼福,隻見中間的舞台上,每一個上台的姑娘使儘渾身解數地拿出看家本領,一陣陣的叫好聲此起彼伏,而二樓圍欄邊的柳娘笑得合不攏嘴,暗自盤算著今天又能儘賺多少。
三樓最尊貴的一間廂房中,隔著淡藍色絹紗的簾子,靠近窗邊的地方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另有兩人站在旁邊,如此一看少年的身份地位明顯高於其他兩人,上等材質的桌上皆是珍饈美食,盤盤精致可口,而桌上的酒杯酒壺裡,酒香輕飄,顯然是上等佳釀。
“九爺,這此處並非久留之地啊,九爺身份尊貴,還是早些回直郡王府吧”其中一文士模樣的中年人小心勸道,心中卻陣陣發苦。
這位九爺,正是當朝九阿哥,額娘是宮中寵妃宜妃娘娘,與出身低的八阿哥關係甚篤,可歎八阿哥養於直郡王額娘膝下,是以今日這位九爺是借著直郡王的名頭出宮未歸的,即使撇開這層關係,單以兄弟論,直郡王府留弟弟一夜也無可厚非,可是這位九爺偏偏是個嬌寵慣的,母族又
“九爺,今日皇上聖駕剛剛抵京,奴才曉得九爺護駕辛苦,不若早些回郡王府安置,想必王爺也想和九爺把酒言歡,儘敘兄弟情誼啊”
胤禟唇角含笑,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視線穿過絹紗掃向樓下,不耐煩地說道“得了,知道爺辛苦還不讓鬆乏鬆乏,你們這起子奴才,等爺回去稟了大哥,要你們好看”暗地裡的九阿哥,心中倒有些意外,沒想到大哥府中也有些人物,那這次就更不能放過機會了。
明著是在看下麵爭奇鬥豔的熱鬨勁兒,實際上的九阿哥眼神卻稍微有些發暗,今年皇阿瑪分封皇子,大哥得了直郡王的爵位,惠妃可沒少在額娘麵前顯擺,五哥自幼養在皇太後身邊,之前隨軍出征時又受了傷,這次不借著機會讓大哥在皇阿瑪麵前留下一個“疏於勸導幼弟”的印象,他就不算給額娘找回了場子
台上的歌舞分外好看,曲子亦獨特動聽,胤禟不知怎的,自幼年起很喜歡賺銀子這種事,他又聰慧有加,看著這風花雪月樓的種種,無論是布置還是歌舞,都彆有一番滋味,看起來經營得極為妥善,還記得四月份時他聽說這樓被打壓得快要關門了,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居然能夠起死回生,委實有些手段。
如果能將這出謀劃策的人籠絡過來,即使開不得琴樓曲苑,彆的行當也能借鑒一二,如此舉一反三,九阿哥有些好奇,但是這是在妓院,當然不能借著皇子身份做什麼,否則即使額娘得寵,在皇阿瑪那裡也要吃落掛,可要他放棄又不甘心,這事得從長計議啊
直郡王府的兩個門人臉色雖然沒什麼大的變化,可眼神總是忐忑不安,偶爾相互一個交彙,還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和焦慮,他們自然知道這位九爺借著由子想讓主子不舒坦,可是他們隻是奴才,就算一心為主,也無法和一個皇阿哥抗衡,這次回去定落不了好,想想直郡王的脾氣,兩人都是從心裡打了個抖。
一陣流水般的琴音響起,緊接著是昆曲的鼓樂聲,整個風花雪月樓忽然靜了一瞬,這樣將文雅的箏音和戲曲的熱鬨一起奏來的,還是第一次聽見,不過還真彆說,另有一番意思。於是寂靜過後眾人都顧不得懷中人、杯中物了,個個探頭緊盯著舞台,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節目,竟能這樣特彆。
洞簫的淒清伴著淙淙箏曲,應和著獨屬於戲文的鼓點,但見一道似水般的瘦弱身影,身著唱戲的衣裝,畫著明顯趨於唐風的濃妝,踩著蓮步踏上舞台,嬌柔的身段比女子還要嫵媚三分,此時耳畔的曲調漸漸平緩,那台上之人動唇吟唱。
呃,是少年郎的和潤嗓音,吐出的是詩情畫意的詞句,瑰麗的唱詞暫時結束時,隻見台上人紅妝甩袖,目中似有淚光,眉目似蹙非蹙,分外惹人憐愛,他的唱腔一換,居然是類似常聽的戲文,同樣是如前一樣華麗的詞句,應和著這樣的腔調,展現了他紮實的身段功底,幾個折腰旋轉間,已牽動了全樓所有人的心神。
九阿哥微微一怔,麵上顯露出興味,眼底卻掠過一道精芒,他知道,這種東西攝人神魂,必有高人在後麵指點,看樣子這個風花雪月樓不簡單呐,回頭一定要和八哥合計合計,背後的那個人也定要挖出來據為己有才是。
柳娘悄然上了三樓,在眾人被舞台上的戲子吸引時,她隻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銀票,但是那個女子,她卻更是佩服,僅僅是經手調。教一下,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那麼那個人一定藏私了,若能挖出來,豈不是風花雪月樓的幸事
“琴姑娘,這人倒有些能耐,今夜一過必會名動京城,難得的是年紀還不大,說不得有另一番造化呢”
徽音瞥了眼進來關門站在她身邊的柳娘,隨意掃了眼樓下的舞台,心中有些好笑,她這是怎麼了,從未有過的同情心一起,居然把具有現代意味的東西搬出來,唔,若是果然還有與她同命運的穿越者,恐怕有些引火上身啊
“柳娘,有沒有造化都無關緊要,你最好莫要起心思收為己有,風花雪月樓再出彩的話,惦記的人就更多了,你應該明白的。”
柳娘聞言一驚,心中湧起的種種念頭頓然熄滅了,幸好這人提醒,否則還真就難逃厄運了,她還不想淪為奴才,老板娘做著還是蠻舒服的,穩妥就好,穩妥就好。
“罷了,這人該怎樣輪不到風花雪月樓操心,請來登台無所謂,但絕不能成為樓中之人,柳娘,你若壞了我的財路,後果就”
“是是,絕不會的,我這老板娘當著挺好的,挺好的”柳娘抬袖擦擦汗,暗自有些罵自己腦子發熱,來這女子麵前找什麼麻煩啊當然,她還不敢明擺著露出這種情緒,拿出準備好的銀票,小心翼翼遞到徽音麵前,“這是近兩個月的分紅,請琴姑娘點收。”
指形漂亮的手接過銀票,翻動幾下挑了挑眉“收益很好”
柳娘不敢隱瞞,她總覺得若是起了彆樣心思,這女子第一時間就能察覺,隻得老老實實點頭“這兩月雖然不如剛開張那會兒,但一直很穩,樓中姑娘們如今都能自己編曲目,衣服樣子常有新意,真不枉費琴姑娘的一番教導。”
喲,挺能耐嘛
徽音暗喜,之前給風花雪月樓策劃時,她就擔心有一天這家青樓沒了新奇,會斷了財路,沒想到短短時日,這些姑娘們就領悟了青樓生存的要義,可見古人的潛力還是很大的,隻要恰當引導,還真是有意外收獲。如此一來,每月等著拿銀子不是沒可能,如此一來她就無後顧之憂了。
“柳娘經營得也很好,想必近日和權貴們打交道收獲不錯吧,為了長遠看,還是乘早找個靠山,月月孝敬些銀子什麼的,保個平安不是很好”徽音暗忖,柳娘的誌氣不錯,可惜位於京城這樣的地方,想獨善其身,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不知琴姑娘有何建議”這件事柳娘心裡也清楚,但是若不能找個穩妥的,還不如就這麼過著。
“嗯,一家琴樓而已,安身立命就成了,當然,若是有個宗室或者有爵位的,應該好些,不如找個王府那麼紮眼,也比找個當官的牢靠,隻要不謀逆,左右過得去就是了。”其實這種事,徽音真的不想說,不過求財嘛,能長久一些就長久一些,畢竟若是風花雪月樓完了,牽扯不到她身上是沒錯,可另尋其他求財的路子,卻需要費些精力。
好在她現在也是個地主婆了,等明年溫泉莊子上有了產出,這邊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哪怕撤了協議,亦無所謂。
“謝琴姑娘,我先下去了,姑娘留步。”柳娘得了建議,並未說什麼隻是沉思了一會兒,便告退了,她得好好想想,萬不能踏錯一步,要不然連個養老錢都沒影了。
樓下的貴妃醉酒已經結束了,各個廂房的客人派小廝打聽著那個戲子的事,而一樓舞台前,客人的叫喊聲越來越大,顯然有些意猶未儘。徽音不再理會下麵的情景,今夜她是要撫琴的,之前幾次來,彈得都是現代的古箏名曲,意境上較為悠遠,這次可得換個風格,流行歌曲絕對是不行的,隻要一彈不亞於在城門口大喊我是穿越者。思維深沉的某人怎麼也沒傻到那地步。可身處青樓,哀怨纏綿的曲子更是彈不得,不如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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