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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脖子上的吊墜,徽音苦笑著放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麵前“剛剛奴婢真的是無心的,四阿哥,您以後萬不可如今日這般靠近奴婢,太危險了”看到吊墜被拿起來打量,她解釋道,“這墜子是用最堅硬的材質做成的,起初是奴婢母親的遺物,後來奴婢將它切割成如今這樣,非常時候可作暗殺自保之用。”
光澤感出眾的細細鏈子,下麵掛著一個呈劍形的晶亮墜子,邊沿有鑲邊,乍一看華美異常,時而映著光還閃爍出璀璨的瑩亮,單看作工和外表,確實是件極美的首飾,隻是細看就會發現那圈鑲邊,在某種角度下實在是鋒利的緊。胤禛莫明心驚,他不敢想象這樣的東西竟能用來殺人,而不久前他也差點由此不得不讓人往深處想,為什麼徽音的反應會是這個樣子僅僅是抓住手腕而已,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如此慣性使然的反應
書案邊的女子忽然抽回還在被把玩的吊墜,無比自然地重新掛回脖子上,胤禛也確實不敢搶回來,這次是他第一次驚醒般意識到,這個女子他的側夫人擁有莫測的武功和非人的警覺,絕不能等閒視之,他不能被那夜婉轉承歡的一刻迷惑,不能
知道方才足以定罪論處的行為必須要解釋,徽音一邊整理衣領,一邊輕聲開口“四阿哥莫怪,奴婢自幼父母雙亡,伯伯們為了爭奪繼承權沒少對奴婢下手,下毒、刺殺純屬家常便飯,祖父也若非有這樣絕佳的戒備和利落的身手反應,恐怕奴婢怎樣都活不到現在。”不過,每次被刺殺,她要躲的是狙擊槍的子彈,而非簡單的暗器,這也是無涯居為什麼建在方圓沒有可隱蔽藏身之處的小山坡上,且從上到下不惜血本全部用了防彈玻璃的緣故。
坐著的胤禛某個瞬間看到輕描淡寫說出這番話的女子,低垂的臉上似有嗤笑嘲弄的表情,那種之前不容錯辯的自我厭棄的神色,再一次被他看了個完全。胤禛想,他其實是信了徽音所說的,隻是懷疑還沒有完全散去猛然想到今日來此的目的,他哼了一聲“爺的側夫人可否解釋一下新婚洞房之事外麵的說法可是精彩得很啊”
諷刺,這種口吻徹徹底底就是諷刺
徽音瞳眸滴溜一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她轉而去倒了杯茶放到胤禛麵前,笑容婉約如常地說“四阿哥今日是來問罪的”語罷她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繼續道,“新婚那時奴婢的確是有意為之,也不似您想得那樣單純隻為逃避同房,而是而是因為皇上。”
話到此處,胤禛震了震,慢慢思索起未能及時洞房背後深層次的含義,不消片刻便明白過來,臉色漸漸緩和了幾分。
“當然,除了打消皇上對您和奴婢的疑慮,奴婢也是有私心的。”徽音坦然直說,沒打算隱瞞,“因為出宮待嫁之時,皇上有意想看看奴婢的嫁妝豐厚幾何,再加上您曾在婚前奉旨探病,送嫁妝時又風頭太盛,奴婢想著平息一下府中各位主子們的不滿,所以當日才會”
聽了這些,胤禛徹底明白了,若非皇阿瑪故意為之,也未必會弄成今日這般,給了他的側夫人極高的榮寵恩賜,固然有逼迫觀察徽音的意思,同時也是在試探他,好在洞房延後,顯示出了他不好女色、意誌堅定的品性,成婚之時麵對極盛的情景他表現的亦可圈可點,想來皇阿瑪將徽音指給他,有的不止是擔心,還有疑心吧
隻是胤禛睨了旁邊女子一眼,雖心裡鬆了口氣,可表情還是端著的“彆以為爺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隻怕你念著一個人受累,不如拉其他人下水,方才有今日之局麵,若非如此,坊間流言怎會到那種程度”
“四阿哥錯怪奴婢了,流言之禍皇上想必在臘月初七就有所覺了,如何能到今日這般實非奴婢所能預料的。”徽音撇開自己,提點了一下胤禛,看他麵色沉了沉,知道他已明白,便頗有深意地加了一句,“而且,流言之事奴婢確實不能管,入了您府上,皇上可是一直看著奴婢呢,擅自妄動,引來的可就不單單是奴婢一個人的麻煩了。”
默不作聲的男子低了頭,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青筋暴起,胤禛有些難過痛心,明明都是皇阿瑪的兒子,難道就為了試探可以妄顧他的名聲嗎若是太子恐怕皇阿瑪早就暗中派人散去流言了,製造流言的人定也沒有好下場,可是輪到他呢,皇阿瑪便不管不顧了
徽音悄然覆住椅子扶手上的那隻修長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語聲低緩地道“皇上是君是父,能讓皇上消減顧慮,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麼”頓了頓,她湊近些輕輕在胤禛耳畔動唇,“人言雖然可畏,但適當引導說不得有利可圖,皇上許是也看著您的應對之道呢”
是了,皇阿瑪先是君,而後才是父,即使是他的兒子,也難免被猜忌,損及一些名聲能換得他的些許信任,胤禛不禁苦澀入心,這是不是還應該感到慶幸耳畔微弱的女子氣息,略帶些溫熱和曖昧,胤禛聽進去了她的話,的確,皇阿瑪還在看著他的應對,哪裡容得他傷心
掩去種種思緒的男子垂目書案,隨手拈起一張紙,說不清是意外還是吃驚地問“這是”他明明記得這女子不是用的那種楷書嗎怎麼又寫出這樣風格迥異的字體
徽音整理著已經寫滿的紙張,有些奇怪地看向胤禛“您應該知道的吧,女子真正的手書怎能輕易流傳出去,奴婢一向小心慣了,什麼印鑒、字跡、隨身物品之類的,寧可毀了也決不能流傳在外。”
放下手中的紙,坐在那裡的男子端著茶盞的手指一頓,狀似平淡地出聲,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一瞬間的語氣竟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求證“這麼說,你這字爺是第一個看見的”
“嗯不是呢。”徽音並未留意胤禛的細微變化,隻當如常的笑了笑,補充道,“詩韻她們這幾日也見著了,奴婢還命她們燒了之前寫的那些紙,所以。”
“爺晚上過來,你準備一下吧”打斷那未完的話,放下沒用一口的茶,起身的男子隨意抽了兩張寫滿字的紙,徑自走了,“這兩張爺留個底,放心,爺還沒有汙了自家側夫人名聲的念頭,況且損人不利己之事,爺也乾不出來”
徽音不解地看著離去的那道修長背影,隻覺得莫名其妙,想要就直說唄,難得多說幾句話,居然全部都是廢話,真是讓人搞不懂了不過他說晚上要過來在屋裡收拾紙張的女子習慣性用手指點點額頭,緊接著便放開腦海中閃過的那一點小糾結了。
嘛,來就來吧,反正有一就有二,沒什麼可深思的,準備晚飯和熱水,該用膳該沐浴,一樣樣來就是,她司馬徽音從不懼什麼
四夫人惠心帶著奴才走在前麵,身後跟著的是亦步亦趨的徽音,她們此時是要去永和宮,今天是皇家舉辦家宴的日子,四貝勒府的女眷隻有她們兩個有資格入宮參加。惠心不由自主用餘光瞥向後麵的女子,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入府不到一月的女子,無論是品貌、身段還是氣度,都是少有的出色,可讓人奇怪的是,如此的女子居然看似不太得寵,而且回門那天的事,她本以為會讓徽音和李氏鬥起來,誰曾想竟完全沒個動靜,的確如五弟妹說的,這是個不好說的人。
站在永和宮外等到宮女通傳後,惠心和徽音一前一後進了永和宮,德妃正和住在永和宮的幾個嬪、貴人聊天,都是乘著等待乾清宮家宴開始前的場麵活,伺候一個男人的女人,關係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呢康熙三十九年的這個時候,德妃身邊的兒子裡,隻有四阿哥娶了嫡側兩妻,十四阿哥還未指婚,因敏妃故去暫由德妃撫養的十三阿哥同樣未曾指婚,所謂的侍妾、房裡人是沒有進宮參加家宴的資格的。
惠心應了德妃的話落座,徽音侍立在她身後,規規矩矩扮演著恭順妾室的角色。婆媳兩人你來我往地聊著天,時不時哪個康熙的小妾也搭上幾句話,總得來說,氣氛還是不錯的。神遊天外的徽音低頭含笑,一副“我在認真聽”的模樣,實際上早就不知道分心乾什麼去了。
“看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徽音丫頭,你也坐吧”德妃想著晾夠了,這才出聲賜座,畢竟是太後看重的人,可不好太過啊
站在那裡的女子聞言一愣,惠心見此救場似的輕拍了她一下,沒成想竟被躲了去,她微感詫異,但旋即快速反應過來道“妹妹發什麼呆額娘賜你坐呢”
徽音下意識地閃開了旁人的碰觸,恭敬地走了出來,在場之人皆以為這是要謝恩,德妃嘴角略有快意地勾起,沒等她心裡出現壓住這個受太後恩寵的兒子側妻的喜悅,就見走出來的女子跪在了地上,表情嚴肅認真而懇切關心地叩拜道“娘娘不可,奴婢身為側室,在夫人麵前哪有坐下的資格永和宮固然是娘娘寢宮,您又是四阿哥的親額娘,萬不能因奴婢讓您引來他人非議,知曉的道是您體恤奴婢,不曉得的指不定編排成什麼樣子了,奴婢既是奴才又是晚輩,絕不能讓娘娘受累啊”
永和宮裡頓時寂靜無聲,在座的嬪和貴人仿若見鬼一樣暗掃跪在那裡一臉“我為你好”的女子,惠心似是反應不及,仍有些愣神,而上首坐著的德妃卻是表情僵硬,眼角有些抽搐地憋了口氣,可是麵對這樣一番言辭,她還隻能表示出欣慰,其他的什麼都是錯,如果這一遭傳出去,就等於說明了她曾給太後看重的孫媳婦下馬威,那樣更落不了好。
“你說的是,快起來吧”
除了德妃和徽音,其他在座的人心神微緊,她們都聽出了這句話裡的冷意,可惜站起來回到原來位置的女子似乎完全沒有覺察到,無論是麵色還是動作,全部正常得恍若無事。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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