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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戶打在書案上,抱著一杯溫果汁的女子默默望著光影,懸掛著用來隔斷小書房和外麵的珠簾輕輕碰撞,發出細微而悅耳的聲音。徽音回神朝椅背一靠“這些就是21世紀治河時采取的措施,但是究竟是利是弊卻很難判斷,就拿最大的難題黃河來說吧。黃河的含沙量是世界有名的,人們也清楚是因為中遊水土流失造成的,植樹造林的確可以控製水土流失,但是黃河就真的能因此得到治理嗎”
胤禛蹙眉,他抬頭瞅著旁邊的女子,等著下文。
“早先黃河周邊人煙稀少的時候,河水帶著泥沙順流東行,它的流速是很快的,以至於衝垮河堤的同時,裹著泥沙將之送到兩岸,等河水退下去後,泥沙被留在了岸邊,這就是良田沃野的雛形。後來人們以耕種為生,來到了黃河岸邊定居,並在河水留下的泥沙上種植糧食,可是豐水期時河水會淹沒以前到達過的地方,人們為了保護生命財產不受損害,便提出了治河。”
“分流泄洪,堵不如疏。”胤禛吐出八個字,這基本上就是從古到今的治河方針了。
“沒錯,即使是21世紀,修建水庫也是為了這個。”徽音含笑,以一種平淡的口吻敘述道,“我承認,治河確實是要如此為之,不過我一直弄不懂,黃河的泥沙最初其實是形成了千裡沃野的,人們喜歡規定它流淌的方向和軌道,不管是堵是疏還是分流,其實在一定程度上都減緩了它的流速,然後這樣的流速不足以帶走泥沙,慢慢地,泥沙堆積在河床,河麵就被抬高了,這就是黃河下遊所謂的地上河”
胤禛閉了閉眼,輕輕念出四個字“人地矛盾。”
徽音有些驚訝,不過立刻就掩去了,嘻笑著說“我不是政治家,也不是為官者,我隻是說出我自己的看法。你瞧,如果分流黃河泄洪的話,會形成地上河,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又年年決堤,這樣一條養育了萬千人的河流,該怎樣做才能讓它有利無害這些是你們管理國家的人需要做的選擇和決定,呐,關於你今天給的治河一問,我能說得就這麼多,剩下的可就與我無關了。”
握拳又鬆開,胤禛呼出口濁氣,開始整理桌麵上的紙和圖。他發現了,這個女子極端的自私冷血,關心的從來隻有她自己,即使是向他詳細說了能說的東西,若是一般人聽到這些,難免會憂心黃河兩岸百姓的生命,她卻毫不在意,隻因為活在黃河邊的是彆人,不是她
“你要回去仔細研究嗯,這樣也好,反正我是不會給你再多的幫助了。”徽音笑得冰涼,似乎根本不覺得“治河”乃是關係民生的大計。
胤禛調整情緒,就算這個女子再自私無情,又與他何關還是莫要多想了。思維從治河的事情上脫離出來,他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徽音,你為何不稱爺”
這話題簡直跳了個十萬八千裡,徽音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書案後的男子,似征詢又似略有所悟地道“你喜歡被人叫爺不過仔細算來,你都三百多歲了,希望人人見你叫爺也挺正常的。”
得到這種答案,胤禛嘴角抽搐,敢情在她的觀念裡,“爺”就是“爺爺”的意思他揉著額頭,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聽到這種說法,恐怕從今以後,但凡被人稱“爺”都會不舒服吧
“你要是喜歡當爺爺,那我以後就叫好了,反正你確實老的可以了。”徽音狀似認真地說,暗地裡卻笑得很歡不讓你有心裡陰影,我就跟你姓
“不用了,你還是照之前那樣稱呼爺我吧”胤禛麵色緊繃,自稱都換了。
徽音點頭“嗯,我記下了。話說至今為止,被我稱過爺的還真沒幾個呢”
總算能穩定情緒,卷著紙張的修長手指一頓,磁性的男聲響起“都是誰”
“第一個是八爺,第二個是直郡王,第三個是太子爺,至於康熙好像沒稱過爺吧”徽音一一數著,提及康熙時卻猶豫了下,想是記不清了。
胤禛明白了,這女子估計是對他們沒好感,要不然也不會咳咳抱著這種含義來稱呼人為“爺”了,不過他倒沒想到,老八那樣的人物,竟然也有這樣的遭遇。
“八弟一表人才,居然入不了你的眼”
徽音撇嘴,答道“你那個八弟,太假太精於算計,我不否認他是個有才華的人,可是總覺得他少了那麼一種胸襟氣魄,又或者是因為他的親額娘出身辛者庫,我見過良嬪,他們母子某些方麵太像了,讓人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胤禛是真的對這個女子有些感興趣了,他們的看法,居然驚人的類似呢良嬪當初不過是個辛者庫的奴婢,哪裡能有機會見到皇阿瑪若非有攀附之念,若非有意為之,一個如此出身的女子,焉能得到聖寵且平安生下一名皇子即使那母子兩人,一個看起來淡泊似菊,一個看起來溫潤如玉,內裡的本質卻不會因為表象而改變。
“對了,徽音。”胤禛不再繼續談及老八,帶著點試探地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你身邊那個奴婢,叫莫璃的”
“你想殺了她”直接打斷這種試探,徽音同樣直視他的眼睛,雖淺淺含笑,說出的話卻顯得凜冽而自信,“如果你能鑽到空子,儘管去試試吧,莫璃若是不想死,即使是我都未必能殺得了她。”
胤禛聞言,暗自升起警惕之心。
“你接受了四阿哥的記憶,應該知道吧,蘇拉爾拉莫璃出宮前就已被仔細排查過不下三遍,康熙和四阿哥都查過,然而莫璃的直係親屬全部死了,你們誰也威脅不了她,除了明打明地與她動手,否則誰也奈何不了她。”
“可是還有蘇拉爾拉一族”胤禛開口,話到一半他就頓住了,因為他也明白這根本無法成為拿捏莫璃的籌碼。
徽音覺得可笑,她極有深意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拿所謂的家族來跟莫璃談條件,或者是做出威脅的事,那後果連我也未必敢承受,莫璃最恨的就是家族這種東西了”這麼久以來,她一點點知道了關於莫璃的事,一個經受過特種兵訓練的正規軍人,又是出身於軍區莫家,如果有一天瘋狂的話,即使是她,絕對也是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而且,蘇拉爾拉一族,莫璃還未必看在眼裡,是吧”胤禛忽然頭疼,怎麼他回來以後碰到的人,一個兩個都是這種既神秘又棘手的
徽音笑出聲來,覺得看著雍正這副模樣,還是挺有意思的。她上前拍了拍那個身形清瘦之人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地安慰“放心好了,我和莫璃都很清醒,隻要沒被招惹到,是不會輕易瘋狂的。”
胤禛冷哼一聲,拂去肩膀上的爪子,拿好卷起的一遝紙,直接走人了。
又是年宴,徽音百無聊賴地跟著烏喇那拉氏走在宮裡的路上,她身後是抱著顏顏的穀嬤嬤,當然了,今年四貝勒府的嫡子弘暉,也由奶嬤嬤護著帶來參加年宴了。最舒服的就是莫璃了,那家夥喊累,悠哉悠哉地留在府裡休息了,臨陣開溜都理直氣壯得要命
“奴婢給四夫人、四側夫人、小阿哥、小格格請安,四夫人、四側夫人、小阿哥、小格格吉祥”通往永和宮的路上,突然出現一個嬤嬤,穿著簇新的宮裝,明明請著安,態度卻並不怎麼恭敬,反而有些傲慢。
“袁嬤嬤,可是皇瑪嬤有吩咐還勞煩袁嬤嬤跑一趟。”四夫人溫和笑著,在攔路的嬤嬤還未拜下去之前扶起了她,宮裡麵就是這樣,管你是誰,哪怕是皇子,見了皇上和太後身邊的奴才,照樣也得擺個笑臉。
“主子宣四夫人、四側夫人帶著小阿哥、小格格直接去寧壽宮呢”袁嬤嬤見四夫人如此態度,臉色好了很多,總算有了些笑模樣。
徽音想了半天,終於記起這個嬤嬤是哪一個了,當初她進宮當女官的時候,就是這個嬤嬤安排的屋子。她眼瞧著四夫人與袁嬤嬤交談,安靜地跟在後麵當背景,心裡卻了悟,憑著如此盛氣淩人的模樣,要不是在太後身邊久了,保管被算計死了,還想著往上爬和得太後信任的海嬤嬤壓根不在一個檔次上嘛
“袁嬤嬤,皇瑪嬤怎會宣我們去寧壽宮莫不是其他嫂子、弟妹們也在”四夫人與袁嬤嬤同行,打聽著情況。
“哎呀,四夫人可真是靈秀人,一猜就中”
原來如此,怪不得半路被截住了,還在去永和宮的路上。
幾人在通報後進了寧壽宮,果不其然,看到了眾皇子的妻妾,大多都帶著孩子,顯然在場的全部是有資格參加年宴的皇子家眷。太後坐在那裡,一會兒看看這個重孫子,一會逗逗那個重孫女,享受著含飴弄孫之樂,眼瞧著又進來人,她眯了眼仔細辨認著是誰。
“老四家的。”太後認出來了,等著在場的人相互見禮後喚道,“老四家的,把孩子抱過來給哀家瞧瞧。”
“暉兒,來給老祖宗請安。”四夫人拉著弘暉的小手,近前跪下來。
眾人看著不過五歲的孩子一板一眼地行禮,竟沒有一絲錯漏,委實難得了。
“你們可真是的,好好的孩子看給拘的。”太後讓人把弘暉抱到身邊,軟語問了幾句話後,滿意地笑道,“這孩子像老四,連性子都像”
離得近的太子妃和直郡王福晉連忙附和著稱讚了幾句,太後擺手後弘暉被抱到了他額娘身邊。
“徽音呢,你這丫頭還不趕緊把顏顏抱過來,哀家都等了兩個月了,也不知道進宮抱來給哀家看看,可見是個沒良心的”太後念叨著,語氣裡全是抱怨。
“皇瑪嬤,您可冤枉奴婢了,顏顏早產時太瘦小了,奴婢怕抱進宮又該惹您心疼了,到時候皇阿瑪還不收拾奴婢啊”徽音從穀嬤嬤手中抱過顏顏,近前跪到了太後腳邊。
“得了得了,就你說道多,趕緊地,把顏顏給哀家”
各家夫人一見太後急切的模樣,心裡難免思量了一番。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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