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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音被嚴重惡心到了,一旁的詩韻快速地移開三四步,有些怕怕地偷瞄著莫璃,好似遇見了變態一樣。徽音大笑出聲,反應過來的莫璃捧心作受傷狀,委委屈屈地瞅著這主仆倆,一副“我被深深傷害了”的表情。
片刻後三人都笑了,頓感心情愉快了不少。
詩韻整理著衣裙,莫璃開始給徽音化妝,被按在凳子上的女子蹙眉,深覺自己被欺騙了“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吧為什麼卻是我要跳舞娛樂你們”
“哎呀,你彆動,誰說是你娛樂我們,我要給你配樂的啊,不然你怎麼跳咱們一起慶祝生日,你計較那麼多乾嘛”莫璃抓住亂動的某人,有些不耐煩地道。
總覺得不對勁徽音疑惑著,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就放棄了。
暮色漸起,血色的餘暉斜打而來,湖心島上的石燈裡全部點了蠟燭,還蒙上了粉色、紫色的軟紗,莫璃帶著幾個丫頭和抱著顏顏的穀嬤嬤,拿著一架箏到了湖心島對麵的湖邊,仔細檢查過布好的景後,終於滿意地點了頭。
“喂,要開始了哦”莫璃衝湖心島喊道。
徽音無奈的聲音傳來“知道了,等著呢”
這是她們兩人第一次一起過的生日,無論是湖心島的徽音,還是這邊岸上的莫璃,都莫名地輕輕笑了,感念著這一番際遇,感念著這場相交,亦感念著這段情誼。
此時節紅葉飄零,雖說彆院外圍的楓林景致才好,可其實李生在湖心島東邊也移栽了幾棵楓樹,應著今日刮起的東風,片片楓紅隨風而舞,悠然落到天音湖上,隨著潺潺流水對比出鮮明的色彩,強烈地衝擊著人的視覺,再配合上天邊殘暮,更是讓湖心島上的純木質建築被渲染出極致的輝煌和絕豔。
風過無痕,唯有夢依舊。人在何處,徒留相思意。
乾清宮議事結束,胤禛和兄弟們先後出來,沒成想竟被胤禟給攔住了。
弱冠之齡已過的少年,伸臂擋在胤禛身前,俊美的臉上嚴肅中透著彆扭,有些焦躁地說道“四哥,你帶弟弟去找顏顏吧,這都過了四個月了,我不管,四哥,你一定得帶我去找顏顏”
眾阿哥看著這一幕,有的好笑有的無奈,太子和大阿哥隻看了一眼,就走人了,三阿哥和七阿哥搖搖頭,也走了。五阿哥頭痛地瞥向同胞弟弟,隻覺得九弟越發胡鬨了,這還是在乾清宮門口呢,就扯住四哥耍無賴了。十阿哥一瞧四哥臉色黑了,立馬腳底抹油遛了,雖說他也想顏顏,可是還不敢像九哥一樣,四哥如今冷著臉的時候,越發讓人害怕了。
十三阿哥一閃身,和九阿哥一樣攔在了胤禛麵前,儘管他一句話沒說,可意思卻是明擺著的。
“十三弟,怎麼連你也”胤禛鬱悶了,話說他也想讓徽音回來,畢竟想問的事還多著呢,可是那是一般的皇子側妻嗎,且不說皇阿瑪沒發話之前他不能妄動,就是沒皇阿瑪盯著,他想去找人也得想個理由,不然依著徽音的性格,保不齊會吃閉門羹,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四爺、九爺、十三爺。”李德全忽然出現,笑著行了禮道,“皇上口喻要吵離遠點,放你們三個明天休沐,該乾嘛乾嘛去”
胤禛和兩個弟弟謝恩起身後,黝黑的眸子微微浮起一抹亮光,是了,九弟和十三弟思念顏顏,帶著他們同去小湯山,徽音瞧著他們的麵上,肯定不會將人拒之於門外的,如果再加上“抓周”這個理由,讓她回來不就順理成章了嗎估計皇阿瑪也是有這個意思吧要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明天放他們休沐
“四哥,皇阿瑪放咱們三個明天休沐,你就帶我去找顏顏吧,也不知道那丫頭長成什麼樣了”
十三阿哥讚同地點點頭,他和九阿哥一樣,目前都還沒有孩子出生,對顏顏自是八分的喜歡也變成二十分了。
“換身衣裳,一個時辰後城門口見。”胤禛留下這麼一句,抬腳走人了。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相視一眼,麵上露出喜色,雙雙換衣服去了。
乾清宮內,康熙揉了揉眉心,輕輕念叨著“徽音,朕現在還不能處置德妃,不知你可能妥協不,你當日既能有與朕成為知己的念頭,就該能懂得其中深意,如果你不能接受朕的處置,就回來和朕談談,條件總是能談的,你莫要讓朕失望啊”
十月初七下午,三位皇子縱馬狂奔出京,直向小湯山而去了。
徽音默默站在臥房的推拉門前,靜等著箏音響起。撥弦聲出,聽到這曲子的前奏,她不禁翻白眼,這個莫璃是被荼毒了吧,這不是前段日子老在無涯居裡聽到的曲子嗎說起來都怪安倍若音,不僅在瀚海天音裡收藏,還搜集了很多影視劇的碟片,結果讓莫璃給發現了,前段日子在無涯居裡連著看什麼大清後宮,這曲子不就是裡麵的主題曲嗎
想歸想,舞還是要跳的,這可是她們兩人第一次共同的生日禮物呢
箏音忽然清越拔高,莫璃注目對麵的湖心島,看到一道白影翩然從二樓落下,五米長的兩條雪綢隨風飛揚,宛如雲一樣托送著那個女子掠至地上。徽音輕盈著地,纖細的身形靜立未動,絕勝的臉龐微微一側,仰頭望著天邊暮色,寧默的美目仿佛盈滿了細碎的流光,眉心一朵火紅的半開蓮,整個人保持這般唯美的側麵,身後的雪綢悠然落下,那抹自然而然的動景,襯著這道純淨的人影,仿佛下一刻將要遠遠離去。
莫璃手下撥弦,前奏已然結束。
徽音側身一個騰躍,頭向後仰幾乎觸到了後挑的腳,雪綢隨著這個躍起被帶著斜向上如月暈一樣飛起,那女子探手將白綢分彆抓在兩手之中,空中一個轉體落地,左右兩手的綢帶相繼劃出兩個大圈,隨後又是無數個小圈環環相套,浮動的青絲隨著那女子轉圈的身影劃過錦鍛般的光澤,順極而美極。
胤禛策馬而來,遠遠看到了彆院一周豔紅的楓林,及至門口,他什麼也沒問,徑直就往拒霜苑走,徽音的習慣他是知道的,一年十二個月,每月換一個當月開花的院子住,如今十月裡,前麵待客的四君子院裡有了菊,所以後麵的十二花卉苑裡,十月開花的那個可不就是拒霜苑嗎
“貝勒爺,主子住在天音湖上,沒在拒霜苑。”王富一看胤禛走的方向,及時稟告道。
三個皇子頓足,胤禟和胤祥跟著自家四哥換了方向,往正確的地方而去了。曲折的小路尚未見儘頭,隱隱卻傳來了似斷似續的箏音,越近越清晰,伴著潺潺流水,宛若空山鳥語似的動聽。
看見了,胤禛猝然停步,頓在了原地。低矮的叢樹那邊,遙遙可見天音湖上楓紅飄零的另一邊,白綢如練掠過湖麵後揚起一幕水簾,雪一樣纖塵不染的人兒就在水簾中肆意起舞,殘暮伴著同樣赤色的葉葉楓紅,隨風落向那個單薄的女子清靈飄逸的身影,剛柔並濟的舞姿,似煙如霧的虛渺之氣,還有那悠然如血般散向水麵的紅葉,明明該是鮮明到深刻的豔,可是卻讓人覺得這景、這人、這曲、這舞都遠在天邊,即使再奮力去夠,也好似難以觸及。
胤禟初時臉現驚色,而後目露恍惚地望著那個水中起舞的女子,雙眼溢滿了那一片絢爛到醉人的美景,他的心既柔軟又酸澀,佳人就在眼前,卻隔著難以逾越的水霧,那美好的伊人啊,難道注定就在這一片明豔緋色中化作永恒的幻影,他看得清楚,偏偏怎麼也靠近不了分毫
胤祥聽著如此清越的箏音,感受到了其中邀天為伴的豪氣,也品到了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甚至還讀出了濃濃的隔世相思,他也看到了漫天火紅中宛如鏡花水月的傾情之舞,隻是這舞完美地配合了撫琴人的感情,將曲子裡的種種情緒淋漓儘致得揉和在舞中,那一折腰的深情,那一揚袖的難舍,那一輕躍的刻骨難忘,那一回首的肝腸寸斷,這究竟是怎樣淒楚的動人絕唱
曲子回旋著最激越的一段,最終在莫璃撥下尾音的時候,結束了
徽音望著迎麵落下的紅葉,在尾音落下的瞬間,兩手斷了係在肩上的雪綢,使巧勁讓其脫手飛向楓紅來處的天際,仿似月練一樣翩然遠去,她默默望了一眼在暮色中宛如消失的輕紗,歎息一聲後悄然隱去了身形。
眾人目送那抹飄然飛走的純白,最先回神的胤禛看向湖心島,卻發現那個恍如謫仙的女子,竟真的不見了。他心頭一慌,疾步轉了出去,胤禟和胤祥抬眼沒瞧見方才起舞的人,也是猛地一驚,跟著自家四哥穿過了這片樹叢。
詩韻六個丫頭眼中含著淚光,她們也不知為何,就是聽了這曲、看了這舞就忍不住難過地想哭,穀嬤嬤一邊連連低歎,一邊抽出帕子抹著眼角。唯獨莫璃,自箏後站起來,矗立著遙望徽音放手送出去的綢帶,渾身上下縈繞著悲涼之氣,一雙眼睛映入了世間最極致的絕豔景色,卻分明死寂空洞,不知看向了虛空的何處。
“娘,娘,飛,飛”因放了墊子的緣故,顏顏沒再被抱著,此時乘著他人不注意,居然爬到了天音湖岸邊,還向著湖心島的方向叫著零散的字。
“顏顏”胤禟驚懼地衝過去,堪堪抓住了一手按空歪向湖裡麵的小丫頭,心似乎都停跳了半晌。他抱起小丫頭,明顯感到重了很多很多,精致的模樣越發漂亮,如畫的眉眼充滿靈氣,被他抱在懷裡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娘,娘,飛”顏顏歪頭看看眼前這張俊美的臉,拍著胤禟的肩膀直喊。
“她會說話了”十三阿哥也很驚奇,他第一次見到未滿周歲就吐字的孩子,幾步走到跟前逗著孩子,“顏顏,叫十三叔,我是十三叔”他的餘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箏後的那個女子,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容貌秀麗,氣質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曲子中醒神,整個人顯得極為寂寥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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