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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絕勝的女子,睫毛顫了顫微微張開了眼,她吃力地偏頭望去,不禁溢出了一聲歎息“雪苑,菩提,謝謝你們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徽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胤禛眼含濕意,失而複得,讓他想要喜極而泣,他拉著床上人的手,種種複雜心緒不知要如何言說。
“徽音,快想辦法淨化傷口”莫璃撫摸著好友的額頭,像個慈愛的長輩一樣。
雪苑和菩提勉力站起來“先治傷吧”此時隻是喚醒了她,治療根本沒有開始,危險還是在的。
徽音合眼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吃這麼大的虧,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怎樣都會記住教訓的。她不再理會旁邊的四人,神識沉入識海,呼喚起須彌境的靈樹器靈,怎麼治傷還是要問他才能知道,這次的傷真的不是鬨著玩的啊
離那天已過去了四日。
徽音臥床養傷,莫璃照顧著她,再加上小默默每日陪伴在旁,倒也不是很無聊。雪苑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了府裡,而菩提則被安排到了外院,他們也需要時間恢複靈力。
“今日可好些了”胤禛朝服未換,將頂戴放到桌上就走到了床邊,細瞧了幾眼道,“傷口可疼多躺躺,坐著不利於恢複,不然把詩情她們叫來,幾個小丫頭到底欠缺了些,怕是難免照料不周。”
徽音無語地看著眼前人開始每日的囉嗦經,不由得感到頭大。
“徽音,你想喝的魚湯”莫璃端著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盅彩瓷蓋碗。
“胡鬨”胤禛豎眉斥道,“傷口尚未愈合,怎能食用如此味重之物”他轉而看向床上人,關切而安撫地勸解,“徽音,你的外傷嚴重,萬不可隨著性子來,若是不忌口,傷勢不見好可怎麼辦”
莫璃站在那翻個白眼,十分受不了某位曆史名人這副苦口婆心的模樣,真是破壞了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徽音乾巴巴地瞅著胤禛,很想告訴他,修仙者和凡人是不同的,那傷她用了器靈給的露水和東山雪域剛采下來的萬年水晶蓮,這兩日又吃了不少靈藥,恢複程度比他們想象的要好得多。
“那我端下去吧”莫璃聳肩,並無意在這些上計較。
屋子裡隻剩下胤禛和徽音,以及床裡麵安靜睜著眼吐泡泡的默默。
“我無意娶她。”胤禛忽然說出這句話,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緊繃,唇也緊抿成一條線。
“嗯”徽音驟然一懵,旋即才明白他在說什麼,眼神不由地變淡了些,她側頭看向繈褓中的兒子,沒有再開口。
胤禛坐近了一些,拉住了搭在被子上的那隻素手,開始解釋起來“徽音,你要信我,年羹堯並非能儘信之人,他雖然有才,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哪裡需要這等兩麵三刀的奴才”
“難不成你曾經娶她、寵她僅僅是為了年家”徽音轉回視線,灼灼地盯著坐在身邊的男人。
胤禛垂下眸子,薄唇抿了半晌,有些低沉黯然地道“起初我確實覺得她是個難得的,也、也有過好感,可她為的從來都是年家,所以我就冷了心。後來後來幾個孩子接連夭折,私下裡我都有些受不住,但她總能振作起來,那時我便明白,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
原來,這才是雍正帝對年貴妃的“感情”嗎
徽音動了動唇,這男人第一次說起這種事。
“徽音。”胤禛俯身貼在心儀之人的臉側,“你是不一樣的,我真的從未起念要娶她,這一世有了你,我很滿足”
年氏算什麼呢胤禛深知,他已不再如上一世那樣為著權力執迷,如今汲汲營營,不過是掛念著這江山百姓的結局,還有當過帝王而絕不會再向他人俯首的傲氣,再就是暴露了來曆的徽音,若不是他為帝,她該如何自處他又怎能護住她能掌兵事的並非年羹堯一人,上一世如非境況不好,他又怎會為個小小的年家妥協
“你不後悔”徽音輕聲反問,雖然聽到這樣的答案,她真的很開心,但是總要確認了才行,她從不願勉強放在心裡的人,無論何時。
胤禛直起身子,佯怒地彈了下問出這話的人的額頭“你當我是什麼人豈是那起子出爾反爾的小人”頓了頓,他又道,“雍親王府的側福晉位份已滿,以年家的出身和功勞,怎麼也要是個側福晉,指到我府裡就隻能是個庶福晉或者格格,那般的名份,會寒了臣子的心,皇阿瑪萬不會如此為之。”
徽音斂目彎唇,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遭此一劫,如果早知胤禛的答案,她又何需大費周折,弄到受傷瀕死的地步果然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