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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目光染著寒意掃過,忽然換了滿語快速道“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你們所有人不是喊著女子不得過問後院以外的事嗎為何聯姻的時候就不喊這個了和親懷柔你們身為男子,要是有種的去把蒙古人徹底鎮壓啊再不濟逼得他們不敢妄動啊,拿女人出去當長城,你們臉上都不覺得燒嗎”
“哼,不管是經濟上牽製還是武力上威懾,你們一樣都沒做過就進言讓皇瑪法嫁女兒嫁孫女,敢情嫁的不是你們自家的都不心疼是吧懷柔、和親很好用,那好啊,把你們的女兒全部賜婚嫁給蒙古人,哪怕身份不夠嫁進親王、郡王之家,那嫁給蒙古貴族啊,三代後蒙古人的血統豈不是被你們女兒的後代給同化了那不是比嫁公主更徹底更有效”顏顏忿言開口,無論是語氣還是氣勢都很強,一時間竟無人敢打斷她。
康熙和眾滿臣聽到“經濟牽製”和“武力威懾”的時候均麵色奇異地變了一下,到最後的“大量嫁女兒去同化蒙古血統”這句一出,不論是從同僚那聽到翻譯的漢臣還是滿臣都是心頭一突,紛紛不著痕跡地觀察康熙的神色,生怕乾綱獨斷的皇上會起這個念頭。
“你們不是覺得和親好嗎,本格格還覺得嫁很多滿漢人家的女兒去蒙古更好呢不就是一個個盯著本格格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嗎嫁女兒去蒙古不僅家族有封賞,女兒還有名號呢,這麼好的事你們為什麼不願乾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憑什麼一個個進言讓本格格和本格格的姑姑們嫁過去”顏顏直接說出了在場這些人借著女兒圖謀榮華的心理,乾脆直接得連轉彎都沒有。
康熙瞅瞅下麵那些人羞惱的神情,萬分慶幸地安慰自己得,幸好這個丫頭還小,要是再大幾歲說出這些話,朕就不止要安撫這麼簡單了。
“既然和親之策不能改,那本格格就看看是哪個敢娶”顏顏也知道這樣並不能改變在場之人的想法,而皇瑪法永遠先是君,才是瑪法,她壓根就不指望他。
康熙尚未來得及阻攔,那抹水藍色的影子已然閃出了禦帳,他不由得抬手扶額,覺得頭越發疼了
康熙四十九年的塞外發生了很轟動的事,雍親王十萬分地生氣,以至於直到回京後一個多月,渾身都冒著冷氣,弄得無人敢靠近他。
這件事說起來也算是奇景,極得皇上和太後寵愛的玲瓏格格,在草原上和一個蒙古郡王的世子比試,比得是蒙古人擅長的騎馬、射箭和摔跤,最離譜的是居然還全部贏了反正,等聖駕決定回京的時候,蒙古草原上已無人不知這件事了,對那蒙古世子倒沒什麼影響,畢竟是自家人,護著些乃是必須的,但這位玲瓏格格在草原上的口碑卻一落千丈。草原上各個部落一致認為,這樣的格格絕對不能娶到蒙古來,不然豈不是要翻天了
康熙不愧是集中皇權進行了幾十年的皇帝,自家孫女乾出這樣的事,他還真能把各方人馬安撫下來,唯一的損失就是比往常巡幸塞外賞賜了更多的東西,但是關於蒙古的政策,卻悄然發生了些改變。
及至十月初,聖駕才返回京城,而玲瓏則被康熙勒令回家閉門思過,胤禛遭到遷怒,一時間讓指使得團團轉,連舒舒服服睡個覺都沒希望,隻是管理蒙古事務的大臣在這當口被屢次召入宮中,認真磋商起取和親政策代之的新的“撫蒙之策”。
十月中旬,雍親王府瓜爾佳側福晉的馬車緩緩駛入了城門,馬車後跟著一頭黑豹,因這些年見的次數多了,所以京城的人也就習以為常地瞅瞅,便各忙各的去了,僅有一些外鄉人驚嚇連連地四處打聽,生怕成了那黑漆漆的獸類的食物。
徽音回京,倒不是因為胤禛或康熙,而是為了迎接即將回來的莫璃。打從去年五月份去渤海灣那邊和十三阿哥練兵兼造船,莫璃就隻在她受重傷的時候回來過一次,但也是在她傷勢穩定後就匆匆離開了,如今練兵和造船的事都差不多了,所以回來後就不用再去了。
十月二十四這天,徽音跟府裡打了聲招呼,隻領了兩個小丫頭並兩個侍衛,就出了雍親王府。今年八月二十七,葉赫那拉氏生下了府裡的八阿哥,上個月聖駕尚未返京,所以滿月沒有大辦,而胤禛一回來就顧著生氣忙碌,根本無暇看看這個兒子,至今連個名字都沒定下來。
天上飄著雪花,徽音命趕車的向朝陽門走,自個兒靠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塞外那個蒙古世子求旨賜婚的事已經結了,即使方法不太好,卻也算是處理了,所以徽音就不會再插手。隻是顏顏這小丫頭思過期間抄完了史記中的世家,後來就常常跑去看那個剛剛出生的弟弟了。顏顏與寧楚格的女兒瓔珞關係好,瓔珞被移到西南院後,總是顏顏看顧的多一些,如今這般也算正常。
不過,徽音可不認為顏顏就很單純地喜歡那個弟弟,現如今的顏顏可不是瓔珞出生時的顏顏了。
天陰沉著,所幸的是沒有刮風,輕悠悠而落的雪,擱在文人墨客眼中倒是彆有一番意境,說不得還能吟出幾首詩來。
徽音在城門外下了馬車,讓丫頭、侍衛守在馬車邊後,就獨自一步步走到了直通城門的那條路邊。平民人家匆匆忙忙進出城門,每一個都要小心地看過來幾眼,好在都是有腦子的,知道這是個貴人,不能明目張膽地看。
粉紫色的漢裙在裡,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頭上挽了個簡單的飛雲髻,簪著一對粉寶石的珠花並一支赤金銜珠步搖,耳朵上戴了一副金縲絲嵌珍珠墜子,打扮雖然簡單,可瞧著哪一樣都是不招眼的貴重東西。徽音如此穿著地蹬著魚皮暖靴站著,背後一半青絲直垂而下,在這雪中端的是身姿清逸,澈然如仙。
之前得了消息,說是莫璃今日抵京,所以徽音才會特意出來迎接。
大約等了小半個時辰,官道上遠遠傳來了馬蹄聲,路上的人全部閃遠了些,即使沒閃開的,也被身旁之人扯住退到了一邊。
雪還在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呼出的氣都看得清楚,白蒙蒙一片,模糊了臉頰表情,但這些對徽音來說卻毫無意義,她舉目一望,就看到了那隊人馬的數量、長相。
莫璃回來了
利落的仿現代軍裝,極是修身瀟灑,再加上領頭之人駿馬英姿,端得是引人注目。
莫璃不過幾息就策馬而至,一提馬韁那匹白色的馬就揚起前蹄,她瞧見等在雪中的好友後,唇邊自然地浮現出欣悅的溫暖笑意,隻此一個變化,便瞬息化去了那張容顏上的鐵血清寒。
與莫璃同行的是這次特意回京向康熙回報海軍事宜的將官,他們不比挑過去的新人,是康熙信任的中青年將領,而且都是極會變通的人才,組建海軍之事目前隻有少部分人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回京後渤海灣的海軍就要出現在眾人麵前。本來剛開始他們都看不上這個包衣出身的宮女,可是一經接觸,那滿身嗜血的氣息,立刻就讓他們打消了輕視疑慮,隻剩下濃濃的戒備和小心。他們或早或晚都上過戰場,所以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氣息是上過真正的戰場才能有的,這一年多的訓練,也確實證實了這一點。
他們勒馬停下時就看到那群小子都怕的女子已然漂亮地滑下馬背,一步步沉穩地走向那個城門處極為顯眼的女子,即使未著冰冷的鎧甲,也仿佛帶著比這天、這雪更濃的寒意。獨有短帽沿下的年輕容顏上的笑意,才化去了這一身的堅硬,能讓他們想起她的性彆。
莫璃站定在好友麵前,一靠腳敬了個軍禮“莫璃歸隊,請檢閱”
徽音失笑搖頭,伸出手一拳過去,兩人默契地撞了撞拳頭“果然還是穿這一身好看,莫教官”
其他人陸續下馬,他們中也有人是認識徽音的,所以互相交換了個眼色,便過來這邊請安。七八個人打千道“奴才等見過四側福晉,四側福晉吉祥。”
康熙猜疑心重,海軍之事隱密,因此去年挑人時也全部啟用的滿人,一個是這涉及的是軍權,他不會交給漢人,二來是這裡麵可預計的利益很大,他自然是要緊著滿人的。
“請起,各位大人去皇阿瑪那複命吧,莫璃我就帶走了,各位大人照實說於皇阿瑪聽便是。”徽音淡淡點頭,本來她這般態度是不妥的,但是他們接受了改良的現代化軍事訓練,日後總會知道她的,再假裝一個普通的親王側福晉未免顯得作假,而且她也不願委屈自己向些普通凡人讓禮。
打千的幾人臉色微變,卻在起身時都掩了去。他們都是軍中要員,平日見到皇家女眷的機會少之又少,即使見到了行禮時也多半會被讓過,或者隻受半禮,這樣結結實實向一個親王側福晉行禮,還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奴才等告退”其中一個率先出聲,用眼神製止了其他人,乾脆地轉身重新到了馬匹邊。
一行人上馬連抱拳都未有,就驅馬入城了。還未走遠,已有一個不滿地嚷嚷道“不過一個內宅婦人,架子倒是大得很”
“慎言,想想莫教官,可不就是一個內宅婦人”先前第一個出聲告退的中年將領提醒一句,隨即又低聲說,“這位側福晉絕不是簡單的,既敢受全咱們的禮,必然是有依仗的”
話音一落,有人回頭一看,正好和莫璃森冷的凜冽目光對上,心頭頓時一突,連忙轉回了視線。經過一年多的訓練,即使是他們有時候看到那個女子也禁不住膽寒,特彆是訓練的時候,簡直比地獄的閻王還嚇人。
徽音渾不在意那些離去的人,含笑望著冷睨城門那邊的好友,負手緩緩向前邁步“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一起訓練個一年多,就難舍難分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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