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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守在徽音床前,才剛滿月不久的小十一躺在自家額娘身邊,閉著眼睛正在呼呼大睡。看護弟弟和額娘,成了默默現在最重要的事,此刻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說是來探望的安氏和張氏,眼底不由得竄過陣陣冷光。
“七阿哥,奴婢聽聞側福晉一直未醒,連十一阿哥的滿月都無法出席,心裡實在不安,特地帶了些藥材來看望側福晉,還請七阿哥代為收下。”年紀比弘時大不了多少的安氏一副擔心的模樣,還提起帕子抹了抹眼角,似是擔憂不已。
默默連眼都未抬,隻點了下頭就算是回應了。這安氏和張氏是阿瑪孝期滿後,三叔送來給阿瑪的,隻說是讓端茶倒水的,可這等事還有誰不明白的可惜阿瑪將人帶回來就交給了嫡額娘處置,這都兩三年了,愣是沒提過半句,府裡誰不知道阿瑪根本沒碰過她們,如今她們就是眾人眼裡的笑話
“七阿哥,您也莫憂心,側福晉有爺日日記掛著,怎麼會有事呢”張氏不甘示弱,繼安氏之後也開了口,她們入府後就發現了,這位側福晉最得爺寵愛,本來還想著與這位側福晉交好,以求入了爺的眼,誰知這位側福晉傲得很,根本不搭理她們,更彆說給她們幫忙了。現在可好,還弄得昏迷不醒,她們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傲、如何傲
默默閉了下眼,他真想殺了這兩個這是來看望嗎一個個的盼著他額娘再也醒不來,這些天他雖然沒刻意去聽,卻也知道府裡上下無人不在等著他失了額娘,等著他失去庇佑,更等著他忙於守著額娘而疏忽了弟弟,好讓他盼了那麼久的弟弟夭折,他怎麼會讓他們如願怎麼會
詩涵站在旁邊也窩了一肚子的火,自黑帝不在了以後,這院裡就漸漸來了拜訪之人,今兒是李側福晉,過幾日是鈕鈷祿庶福晉,再過段日子烏雅格格和完顏格格又來了,主子不愛住在府裡,何嘗不是因為這些今年更好了,主子出月後昏迷不起,連嫡福晉也來看戲,這些天就再沒消停過,今兒連兩個沒伺候過四爺、侍妾都算不上的也上門了,這叫什麼事啊
“詩涵姑姑,額娘要靜養,送兩位出去吧”默默偏頭冷冷地看了安氏和張氏一眼,提到她們的身份時頓了一下,還諷刺地勾了勾唇角。
安氏和張氏不忿被這樣明晃晃地嘲諷,想要說什麼,卻被那冰冷的目光嚇住了,匆忙福身後轉身走了,暗地裡卻怨毒不已,哼,神氣什麼就算是皇孫,等那半死不活的賤人死了,沒有額娘在又能成什麼氣候等她們得了王爺的寵,不照樣要叫她們庶母,要行禮問安
“詩涵姑姑,把她們帶來的東西全部給爺丟出去”默默不屑地冷哼,仿佛覺得那都是垃圾一樣。
“主子,您都沒日沒夜守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歇一歇吧”秋苒已經是大姑娘了,她上前勸了起來,從九月初八起主子就沒離開過床邊十步,這都十天了,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是啊,小主子,秋苒把軟榻都鋪好了,您不願離遠,就在那兒躺躺吧”雪歌幫著勸解道,小主子誠孝,坐在主子床邊就不動了,除非十一阿哥吃喝拉撒,否則半點也不挪,她們這些做奴才的看著都心疼。
“你們累了就換著伺候吧”默默搖頭,隻說了這麼一句。阿瑪忙著跟皇瑪法祭祀,修改玉碟引起的事還多得很,要不然這些女人哪敢來煩人嫡額娘巴不得額娘出事,更不會發好心。除了他,誰又能這樣守著額娘
勸了沒結果,丫頭們相視一眼,隻得退下去弄些有營養的,好給小主子補補身子,旁的她們根本無權乾涉。
默默握著徽音的手,異常擔憂她的情況。他知道時,是阿瑪抱了昏迷的額娘回來的,隻說救了皇瑪法弄得,具體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額娘都這樣十天了,他不清楚緣由,除了就此守著,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最大的問題是他眼中的額娘不過是僅有身體,靈魂去了哪兒,卻是絲毫不知,這讓他怎麼能不焦灼
“小七,你額娘醒了嗎”疲憊的胤禛衣服都未換,還沒進屋就開口問道。
“沒有。”默默起身行禮,搖頭歎道。
“哇”床上的嬰兒忽地出聲,默默連忙轉身將他抱了起來,照顧了這麼些天,他一看便知道是怎麼了,向胤禛告罪一聲,取了個小褥子裹上,就往外麵走。
胤禛鼻子酸了酸,他斂衣坐在床邊拉著徽音的手,好懸差點給哭出來。祭祀的事還沒完,他連禮服都沒換,就想著抽空來看看,誰知還是失望了。
靜默一會兒,胤禛逼回淚意開始念叨“徽音,你何時醒來啊你快點醒來吧,你瞧瞧,小七才十二歲,正是進學的年紀,你怎麼忍心讓他一直帶孩子還有小十一,皇阿瑪說要起名字,可現在都沒見信兒,你若不催催,該如何是好你這個額娘不照顧著,他該多委屈”
這些事哪裡就算個事了名字沒見信兒,他這個當阿瑪的怎麼不去催小十一有阿瑪和親哥哥看顧,如何就能受得了委屈
“徽音。”胤禛拉起徽音的手貼在臉上,“我很擔心,你不能丟下我們,默默守了你這些天,顏顏那邊得了信也在往回趕,小十一還那麼小,你骨子裡最是溫柔,怎麼狠得下心,怎麼狠得下”
默默抱著換了尿布和繈褓的弟弟站在門口,卻駐足未進,聽到向來冷麵自持的阿瑪這般說話,如同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耍賴,他即使再天生冷漠,也會動容。
本來因為小十一滿月未大辦而生出的怨怪,此時已從默默心中變淡、消失了
“七阿哥,爺可在時候不早了,那邊還等著呢”高無庸小心翼翼地上前,滿臉汗水地道。
默默點了點頭,站在門口向裡喊道“阿瑪,高公公來了,說是時辰不早了”
屋內的胤禛匆忙調整表情和衣飾,摸了摸徽音的臉,又恢複往日清淡冷冽的模樣,步履雍容地走了出去。
而不知曉這一切的徽音,究竟在哪裡呢
須彌境,靈樹前的空中,浮著一虛一實兩道人影,在他們旁邊,還有一頭小山一樣的猛獸,卻是頭巨型的白虎。
“徽音,你這次真是不該”靈樹的器靈早在一年前化形成功,那半空中白衣勝雪、玉冠束發的男子,正是名為“木意追”的器靈。
虛淡似透明的正是從救了康熙後就離魂的徽音,她看向白虎,眸色清寒道“解釋”救人後她的靈魂就被強行吸入須彌境了,根本不知道身體成了何種情況,修為再度下跌,還是其他的影響,她目前一無所知。
白虎渾厚的嗓音響起,帶著氣急敗壞和恨鐵不成鋼“你為何要逆天救那命數已定的人間帝皇他是一般人嗎啊,你告訴我他是一般人嗎那和救個乞兒、娼伶一樣嗎你就這麼想見識見識天道之懲是何等模樣”
“這些年我改變了那麼多,天道的懲罰不是早就注定了輕一些和重一些,結果有何差彆”徽音嗤笑,滿眼的不甘和悲涼,從第一份“鳳凰展翅”出手後,她就知道會遭遇懲罰,不管是什麼樣的,她受了便是,如今逆天改命救了康熙,本就一身是債的她還怕什麼
破罐子破摔,決定救康熙的時候,徽音就抱了這樣的想法。
“你簡直糊塗至極”白虎氣得跳腳,大大的腦袋一瞥,胡子一動一動的,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樣。
意追憂心地歎“徽音,你這次是委實不該啊這些年你雖然改動了這個空間的命數,許多本該發生的事未曾發生,許多注定了結局的人也因此命運逆轉,但你同樣積累了許多功德啊”
徽音轉眼望向容貌出勝、宛如時時沐浴在純聖靈光中的男子,不太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功德”
“是啊,你獻出了防治絕症的良方,救了天下無數為此所苦的凡人,又給了良種,使得天下許多人不再因饑餓而死,十九年來又在災年頻頻賑濟凡人,從默默出生後,每逢出現天災,你又從須彌境拿出不少除了靈氣的糧食救民於水火,這還不包括你救下的那許多孤兒、乞丐和將死之人。”意追一樣樣說出來,眼中含著敬意,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徽音神情木然,功德這東西虛無飄渺,對修士來說是好東西,但是卻太過玄妙難言,是以她從未在意過。
“你雖然直接、間接改了這個空間的命數,卻也積累了許多的功德,本來天道之懲與這許多功德相抵,對你本身倒也沒多大影響,可你可你為何要逆天行事,救了那本該死去的人間帝皇”白虎惱恨不已,嗓門震天地吼道。
“徽音,你修煉這麼多年,境界也不算低微,緣何會自障其目”意追痛心地道,“你所做之事,的確修改了此間的命數,但是表現出命數的曆史,本就在同一點上有無數種走向,你推動了它走向了其中一個方向,所有的改變它都能自行轉化,現在可好,你強行扭轉了它轉化後的方向,這代價卻再沒有可與之相提並論的功德抵消,這次是真的必須要你自己承受了”
身影虛無的女子慘淡一笑,卻原來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了嗎她身上的因果、她不甘心所努力改變的,其實曆史是能夠自己消化的,她本人和手下的人,陸陸續續救了很多很多人,這些功德足以為她免去天道給的懲罰,孝惠章皇後的死、康熙的死不過是自我消化後的曆史,是新的命數造就的,可她偏偏逆天救了康熙,這才真正陷入了未知的危機之中
“畫蛇添足,我早就告訴過你,天道自有循環,切莫違背天道。你既然隱隱猜到了那人間帝皇之死是有定數的,為何還要逆天救他”白虎氣得不能自已,當年與靈樹結契時,它就提醒過這丫頭,怎地區區金丹期大圓滿的境界,就敢枉顧天道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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