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姑且還是稱呼你為師祖吧。”天道意誌所在空間之中,此時卻意外的安靜,似乎是絲毫不在意外界的紛擾一般。
青虛子取出了些許茶葉,盤坐在地,而天道意誌也收起了那副模糊的麵孔,和道尊的那副軀體合為了一塊兒,接過了青虛子遞過來的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青虛子抬起頭,看著天道意誌喝下了那一口茶。
“那茶裡我放了毒,足以威脅到大乘境,是當初我在相柳祖地的大澤之中,將其中最精華的部分取出凝練而成,是足以傷害到大乘境真靈的頂尖之毒,就算是你是天道,也會受到影響。”青虛子開口說道。
誰知道天道意誌卻很是不屑的皺了皺眉頭,“你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如果我還是之前的那副模樣,說不定還有可能。”
“但是我如今已經是道尊的模樣,青虛子,我了解你,你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就算我隻是頂著你師祖的臉,你也很難做到靠著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天道意誌搖了搖頭,似乎很是了解青虛子的樣子。
“你所接受的教育不會讓你接受這一切。”天道意誌開口說道,“你是不屬於這片天地的漂泊者,在你第一次和道尊結下因果的時候,我就明白,不管怎麼樣,你小子會站在相對有序的地方,就算再怎麼重視這個世界,你的心中始終都將回家放在第一位。”
“知道自已沒有回家的能力之後,你把你家鄉的秩序放到了第一位,道理也很簡單,你所掌握的秩序之道。”天道意誌侃侃而談,“這世上並不是沒有能夠掌握秩序大道的生靈,但是他們的秩序和你的秩序幾乎不是一個東西。”
“你口中的命運繁雜到我無法理解,你口中的道透徹到道尊都無法看透,你口中的秩序穩定到這個世界的生靈都難以接受,你口中的契約有著整個天下都無法想象的神聖之感。”
“從始至終,你都是那個孤獨的異鄉客,你並非是在了解這個世界,你隻是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所以做出了種種的事情,從這個角度來看,你和我的目的是差不多的,青虛子。”
“我們都想要改變這個世界,隻不過我想要掌握的比你更多一點而已,僅此。”天道意誌眯了眯眼睛,“僅此而已。”
穿著由神道之力所構成的鎏金長袍的少年輕歎了一口氣,似乎並沒有反駁天道意誌的意思,隻是開口反問道,“師祖啊,你可知道,什麼是生命。”
天道意誌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對於青虛子問的問題頗為...反感,“生命是什麼,與我何乾,與其去關注這些根本沒有什麼意義的家夥,倒不如多看看這世界的流轉,這才是像你我這個層次的生靈應該做的。”
“所以啊,我和您的觀念完全是不一樣的。”青虛子搖了搖頭,伸出手來,卻是一枚種子,青虛子輕輕的注入了一點點靈氣,看著那枚種子在手心一點點的發芽,長出的根係不算多粗壯,但也纏住了他的手掌。
最後開出了一朵花,有著很豔麗的大紅色,以及和路邊野花並無二致的樣子,或者說,這本就是青虛子隨手摘的一朵野花,到了這個時候,青虛子抬起頭來,開口對著天道意誌說道,“師祖,這就是生命。”
沒有等到天道意誌開口,青虛子小心翼翼的用靈力包裹著花朵的根係,將它從自已的手掌之上摘了下來,緊接著伸出右手,隨手一揮,一條絲線以種子為起點,穿過正在綻放的花朵,延續出一條有著支線多的恍若大樹的根一樣的分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