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主動提起來的這件事,很快她就不是很想說了。
該說起彆的話題:“時寧哥,今天下午和結過婚的同事聊天,我有跟她們請教婚禮的事情哦。”
她仰著頭和他對視,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我以前也沒結過婚,對這些也不太懂,隻有多問問經曆過的人。她們說從開始籌備,到舉行婚禮,整整花了三個月時間,哎,真的是太磨人了。”
程時寧摟著她,把她腦袋按在頸窩裡,“要是覺得累,就交給長輩們去做,你隻需要漂漂亮亮嫁人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我要親力而為。”
琳琅討好他,親他的下巴:“和時寧哥結婚我很開心,所有和我們結婚的事情,我都要親自去做。”
“趙琳琅。”
“誒?”
“你是不是有強迫症?”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情到濃時十分膩歪,眼看程時寧就要把她壓下去,琳琅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今天下午跟同事請教完婚禮事宜之後,”
她停頓了一下,程時寧有點不耐煩地拉開她的手:“之後怎麼樣?”
琳琅:“之後來來例假了。”
“……”
“時寧哥,你早點睡吧,我還有個摘錄要看一下。”
琳琅麻溜的從床上爬起來,“ucas體溫都恢複正常了,明天你出差吧。”
給他關好臥室門:“晚安。”
次日上午十點,署安醫院門診。
許靜姝陪寧筱在外麵候診,不時地抬頭看一眼牆上的大屏幕,看什麼時候輪到她媽媽就診。
其實她今天來之前也很糾結,覺得琳琅超不想看見自己的,哪怕她是陪媽媽來複查,和琳琅見麵也會覺得尷尬。
寧筱說她:“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關係又親近,難不成你打算一輩子都和琳琅這樣?”
靜姝摁著眉心,焦慮:“不是我打算這樣,是琳琅根本就很討厭我!”
寧筱睨她一眼:“換我也討厭死你!”
靜姝:“……”
沒見過這樣的媽媽,對她就沒有一句好話。
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寧筱也不打算繼續擠兌她了,歎了口氣,和顏悅色道:“陰差陽錯發生了這麼多事,好在琳琅和時寧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孩子也平平安安長大了。靜姝,但凡這中間出了點差池,你都是千古罪人。”
如果年幼的琳琅在異國他鄉犯病了呢?
如果當時時寧車禍搶救無效離開了人世呢?
如果琳琅產後抑鬱抱著孩子真的跳下樓去了呢?
那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媽媽也不要求你去跟琳琅認錯,都是成年人了,嘴上認錯也都是形式化的東西,媽媽隻是覺得,你們好歹姐妹相稱,以後不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
寧筱握著女兒的手,“琳琅心裡有刺,想辦法把它拔掉就行了。琳琅是心軟的孩子,隻要你對她伸出手去,時間久了,她總歸是會接住的。”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靜姝:“媽媽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靜姝覺得頭特彆疼,“不是我怕丟麵子,是你太不了解琳琅了。你以為當年她為什麼小小年紀就執意離家?是因為她一怒之下想要逃避所有人,尤其是程時寧。你彆看琳琅表麵沒什麼,其實她才是最沉得住氣的那個人。”
連靜姝都佩服她,明明那麼愛程時寧,竟然能憋那麼多年,對程時寧的那些冷漠和無動於衷,除了琳琅,真是任何女人都乾不出來的。
靜姝以為,像程時寧那樣的男人,輕輕勾勾手指頭就該有女人前仆後繼,更彆說那麼愛他的琳琅——可琳琅對他冷漠了好多好多年。
“所以媽媽,琳琅不可能原諒我,你也不要指望我們還能做姐妹。”
靜姝說完這些,寧筱也抿著嘴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要問靜姝有遺憾沒有,那肯定是有的。
但是,把所有事情搞砸的那個人是她,即便遺憾,她又能怎麼樣呢?
前一段兒姚子琛回來,她在他麵前喝多了,也就卸下防備了。
她醉眼朦朧地抱著姚子琛說,“其實我知道他從來不愛我,但我就是不甘心,他說她過得比所有人以為的都要難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那個人。”
尤其是,程時寧甚至連一個厭惡的眼神都沒有,這讓靜姝意識到,自己的肮臟下作,連他們最純淨的世界都沒有進去過。
電子屏幕上滾動出現了寧筱的名字,靜姝扶她站起來,“媽媽,一會兒您看病就看病,不要在琳琅麵前提其他,這隻會讓她更煩我。”
寧筱無奈歎氣,“知道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