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陽置若罔聞,“你這人就是自私,自己的東西就是不要了也不會給彆人。池歡對你好那陣兒,你瞧不上,現在人家有喜歡的人了,你死活不離,我他媽以前倒沒看出來你心理這麼陰暗呢?”
“好了!”
許征怕他越說越過火,越說越戳程仲亭心窩子,幾十年朋友要為了這種事情打起來,說出去也是笑話了。
程仲亭被祁正陽那幾句話說得氣歸氣,倒也沒朝他發作,猛抽了幾口煙之後起身走人。
包廂裡就剩下三個人,許征嘖一聲,說祁正陽:“你今天怎麼回事,跟仲亭有仇啊?”
祁正陽冷哼了聲:“我是覺得人家姑娘不值。”
趙柯接過話:“你一天哪兒來這麼多善心,仲亭給池歡的也不少了。”
祁正陽:“你懂什麼!”
寧筱那天晚上其實跟他說了挺多的。
祁正陽有時候不太正經,大多時候還是很靠譜的,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寧筱說池歡這幾年過得挺難的,如果她不愛程仲亭,隻是為了金錢和地位,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做她的程家少奶奶,後半輩子錦衣玉食。
可是她很愛程仲亭。
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所以才會在家裡安排兩人見麵之後沒有猶豫的就答應和他結婚。
程仲亭身邊的人,包括他自己,一開始都覺得池歡和很多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孩一樣,都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才會甩掉盛航嫁給他。
其實不是的
。
池歡一個人承受了太多委屈,被盛航的誤解,被程仲亭的誤解。
不過現在池歡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了,過去的事也就沒必要提了。
——程仲亭在不知道池歡愛他的時候,都能輕易拿捏她,知道後還了得。
他那個人那麼自我,池歡跟著他不會幸福的。
.
第二天早上,程仲亭在開會的時候,龔傑去和馮玉露見麵了。
他把手裡的資料袋交給馮玉露,然後站在一旁,等候馮玉露看完之後吩咐。
馮玉露一頁一頁看著那些白紙黑字,越看臉色越難看。
到最後她也沒看完,直接把資料反扣過來,手肘支在桌子上,摁著眉心。
龔傑叫她:“夫人?”
馮玉露輕輕抬了下手,示意他安靜會兒。
龔傑便噤了聲。
馮玉露在這個早上回憶起當年許多事。
仲亭在哈佛商學院畢業以後,沒有直接回國,而是聽他爺爺的話留在國,沒有背景,沒有真實身份,靠著自己的雙手打拚出自己的事業。原本他是要帶著光彩履曆回國繼承博宇集團的,但是突如其來的職業醜聞讓他身敗名裂。
回國後他做回程仲亭,重新靠著自己的手腕當上了繼承人,但是那次職業生涯對他的打擊家裡人都清楚,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的噩夢。
仲亭的人生一帆風順,隻有過兩次劫難。
一次是九歲那年被綁架,還有一次就是職業生涯中的重創。
仲亭沒跟家裡人提過那件事的真相,也不希望
任何人再去查,但是現在真相就在眼前,馮玉露是不可能讓那個始作俑者好過的。
理了理思緒,馮玉露才抬起頭看向龔傑:“池歡那個醫生的事情最後怎麼處理的?”
龔傑回答:“人已經被葉瑾華弄到國外去了,葉瑾華很有手段,醫院那邊也洗得很乾淨。”
馮玉露點點頭。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她站起身來,對龔傑說:“送我去趟醫院吧,我去看看池歡。”
龔傑如實道:“太太可能不太想見您。”
馮玉露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