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趕緊走了,兩個女兒要吃麵包喝酸奶,她得快些去買回來。
結果半個小時後她買了吃的回來了,陳碧笙還等在病房門口。
何麗娜忍無可忍,“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你彆以為你現在攀上了程建寧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你……”
她結婚早,沒讀多少書,嘴也笨,總是詞不達意,這就讓陳碧笙鑽了空子。陳碧笙在心裡鄙視這麼蠢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帶囡囡的,一邊冷著臉說她:“你什麼?彆裝了,是不是你的女兒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早晚認回囡囡,現在告訴你,隻是想讓你提前準備,彆到時候舍不得把她還給我。當然,你養了囡囡這麼多年,我也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氣得何麗娜麵紅耳赤,差點沒站穩:“你不要臉!”
她不進嘴笨,還不會罵人,翻來覆去也隻有這兩句。
大概是門外聲音有點大,池歡和池玥聽見了。
池玥側目往門口看一眼,隔著道門也瞧不見什麼,“姐,外麵是不是發生醫鬨了?”
池歡把手裡沒削完的蘋果遞給她,“我去看看。”
一打開門,就看見氣急敗壞的媽媽和那個挺神氣挺端著的自以為高貴的女人。
何麗娜人老實,池歡看她那樣子就覺得她被人欺負了,趕緊把她拉到身後,冷著臉說陳碧笙,“陳女士,醫院這麼寬敞,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陳碧笙看著她,眼底隱匿著
一種柔軟和疼愛,但是池歡看不見,池歡能看見的隻有自私和背德。
陳碧笙能從池歡的表情和語氣裡,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厭惡,深深的厭惡。
反觀她對何麗娜,對她的養母是那般袒護。
陳碧笙有些快要端不住那點兒驕傲和高貴了。
她說:“囡囡,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池歡拉著何麗娜,陳碧笙的話讓她的手乃至整個人都有些僵住。
這個女人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喊她了。
池歡聽著覺得刺耳,覺得不舒服,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陳碧笙喊著一聲“囡囡”是那麼習慣,仿佛喊了很久很久已經成了自然。
就在池歡愣神的時候,有人自她身後的電梯出來,疾步走向她,然後把她和何麗娜推進了病房。
池歡看清楚了,是程仲亭。
隨著門縫越來越細,他的聲音也消失在門縫裡。
池歡好像聽見他在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門外,陳碧笙冷笑,“我怎麼得寸進尺了?程仲亭你把囡囡推進去乾什麼?你是不是怕了?怕囡囡知道你們程家當年對我做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事!”
程仲亭不怒反笑,修長的大手緊緊扣著門把手,不給裡麵的人有機會出來,“我是怕,我怕池歡一個正常人徹底毀在你手裡,你要不出現她一定好好兒的。包括今天你找人打傷了池大州,也不過是想要阻撓我和她婚姻美滿日子順遂。
你打著要認回她的幌子,不過是想
把那些仇恨強加在她身上,然後你就有了同謀。你就是想拉池歡下水,想讓她變成和你一樣自私且有著變態欲望的人,我說得對不對?”
陳碧笙臉色蒼白,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神陰冷又灼熱,仿佛要把程仲亭按進玄冰再架在火上烤。
程仲亭是什麼人,他這背景這身份走到今天這份上,也真沒多乾淨,甚至浸淫在商場的殺戮中太久了,心很冷很硬,說他沒有人情味算輕的,他們這種人,大多時候都很冷血。
所以當他直勾勾撕開陳碧笙那尚未結痂的醜陋傷疤,看陳碧笙狼狽不已還得拚命偽裝鎮定,他心裡那點兒更加醜陋的邪惡就鑽出來了。